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天冷了,但还是要带儿子来踢球的。看到一群小孩都不怕冷风在球场上奔跑,想起来当年徐克拍《黄飞鸿》时,演员们要打赤膊在海边拍练武的戏。那时候也是天冷了,但要拍出大家豪情满怀的状态来,徐克用的办法是用大功放播着《将军令》。在豪迈的音乐节奏带动下,大家群情激昂,这场戏很顺利就完成了。于是,徐克立即找到老朋友黄霑,请他把这个古曲改成电影主题曲。这便有了后来传唱至今的《男儿当自强》。
不过这个改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和许多古曲一样,《将军令》的起源和流传有很多说法了。据说最早的版本汉唐时期就有了。到了民国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古筝曲和传统打击乐版本。《黄飞鸿》作为吉尼斯世界纪录里被演绎最多的影视作品,也是版本众多,在50年代的港片版本里,第一次采用《将军令》作为配乐以来,这个嵌入模式就被多次保留下来了。但主要只是经典的起场和高潮段落被碎片化采用,而没有完整的形成歌曲。
别看黄霑在屏幕上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接到这个任务,对待音乐是高度认真的。首先托朋友找来了最为完整的《将军令》曲谱。但这个演奏曲盘根错节,支流众多,黄霑先来了大刀阔斧的斩斫,找出主流,能查到的数据说是从500个音节精简到了100个。这就花了黄霑两个月的时间。
曲子定下来了,歌词其实还比较好办,据说就是两三天吧,不过这也比《上海滩》一泡屎的功夫就大体完成要花得时间多多了。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
碧波高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既是男儿当自强
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
热胜红日光
歌词就是打气鼓劲的豪言壮语,简单粗暴,但也很受用。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歌名“男儿当自强”的出处是宋代汪洙的《神童诗》。其实后两句也正是我们的文化里长存的基因。
这首歌分国粤语两个版本,不过歌词大抵一样。而演唱者流传得比较多也是两人,林子祥和成龙。不过要简单说林子祥是唱的粤语版,成龙唱的是国语版,也是不准确的,因为两人都分别唱过国粤语版本。不过成龙的粤语版本只在《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片尾出现过。
当然从演唱本身来说,林子祥的版本是无可争议更优秀的了,特别是粤语版本。据说在黄霑改编之前林子祥也有同样的意图。这倒也是可能的,虽然林子祥的音乐历程更多以西洋音乐发迹,但一直在传统民乐方面多有涉及,也有不少民乐经典。
最厉害的当属这首《每一个晚上》,把西方歌剧《猫》和中国民乐《花非花》无缝衔接了起来。
而这种男子气概的歌,林子祥更是当仁不让,他作曲的《真的汉子》、改编的《敢爱敢做》到现在都是铿锵有力的男人歌典范。
当时林子祥有事要去美国,所以录制这首《男儿当自强》的时候,都等不及配乐完成。林子祥就是在一架电子琴的伴奏下,完成了全歌的录音。黄霑在旁边也被林子祥的感染,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呼”了几下,这也被录音版本保留了下来,成为意想不到的经典。更成就了恢宏气势的是,林子祥在收尾处按捺不住内心,直接提高了八度音,让这首本来就字字在高音区撞击的歌更加高涨。
最后再听黄霑自己唱的,不过可惜只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