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系列(97)—翼王蒙难5,没有分秒必争时间观念必受惩罚
就在石达开准备渡河的时候,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缓慢了过河的进程。原因是他的一个儿子出生了。
石达开有很多妻子,而且学洪秀全不分妻妾,无主次尊卑之分,一律按照数字编号排列。当晚他的一个妻子,即编号为第十四王娘的刘氏,在风雨中诞下一子。石达开大喜,视为吉祥,给他取名为定基。石乃通令全军休息三天,尔后各整队登山采粮。军营里大吹大擂,挂灯结彩,庆祝翼王小殿下诞生。
不料,连日风雨不止。第二天清晨,大渡河水陡涨数丈,连松林小河也是浊浪滔天。他们雇佣的向导们说,这是暴雨引起的山洪突发,一两天就会退走的。
石达开身入绝境,却仍心坦如常。他准备水退后再行渡河,却没有及时派将士利用铁索桥抢渡松林河,更没有考虑到要是清军把守了对岸,那是极其危险的。对岸现在仍未有敌军,他还以为是赖裕新的前军牵制了清兵。
短短的三天,因庆祝儿子诞生和暴雨河水骤涨,使石达开耽误了时机。中国历来的农民领袖,不读兵法,不懂历史,很少具备有分秒必争的强烈时间观念。但这却给还未来得及在对岸布防的四川总督骆秉章,创造了调兵遣将的大好时间。
5月17日,大雨终于停了,天气转晴,水势稍退。到了中午,石达开命将士将造好的船筏拉到河边,准备渡河。这时,部队发现对岸出现了清军旗帜。石达开决定立即抢渡,可大渡河水急浪高,船筏刚入中流便被卷沉。首次抢渡失败。
三天之后,清军各路人马陆续到位:越隽同知周歧源、参将杨应刚部由越隽阻隔东路;四川提督胡中和防守西北;川东镇总兵唐友耕部扼守大渡河北岸;雅州知府蔡步钟扼守大渡河上游;南字营游击王松林部自冕宁至筲箕湾扼守南路,土司王应元堵塞西路,东南来路已为土司岭承恩用巨石塞断隘口,并派土兵严密把守,两侧又都是千仞绝壁,无从攀援。石达开军八面受阻,只有向前强渡,突破大渡河天堑,方有一线生路。
此后,石达开多次指挥部队强渡大渡河和松林河,其中大规模的渡河就有三次:一次是5月21日,石达开出动五千人马,乘数十只木船竹筏抢渡。南岸上将士擂鼓呐喊助威,声震山谷,惊天动地。隔岸清军以轰筒排列轰击。这种土制火器,虽制作简单,但极其猛烈,轰中船中火药就会引起炸裂燃烧。船筏都被毁沉,抢渡将士无一生还。
石达开还几次挥军抢渡松林河,也失败了。
5月29日,石达开所扎马鞍山营盘、粮库亦为岭承恩的土兵放火烧掉,辎重全失。至此粮食全部丢失。他的将士每天就需粮百担,现在又因四面被围,粮道断绝,周边小村稀少、贫困,难能采办,只能是采集野菜、草根煮食充饥,甚至宰杀战马勉强度日。
6月3日,石达开过河不成,恼羞成怒,杀向导两百人泄愤,用以祭旗。
一次是6月4日拂晓,全军出动,分别抢渡大渡河和松林河。清军枪子如雨,弹弹猛发;而水势湍急,根本无法靠岸,渡河再次失败。此时,全军只剩下了一万余人。
6月5日,石达开写信给土司王应元,要他罢兵让路,此时此刻,他已是走投无路,不得不乞求一个土司,利诱和威胁兼而有之,但是王应元已看定石达开必败,对他不作任何答复。
还有一次是6月9日早晨,石达开孤注一掷,凑集渡船二十艘,每艘七八十人,也因清军开炮,被击沉十五艘,被水漂没五艘,全部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