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醉酒 作者：唐梦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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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醉酒

文|唐梦

读余秋雨的散文《有口难辩》，忍俊不禁。

《有口难辩》是余秋雨先生的散文集《行者无疆》中的一篇。在那本充满了思考和哲理的书中，一篇令人轻松的写醉酒的记事，让人耳目一新。

余先生说：“慕尼黑啤酒节，比我预想的好看。”他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人醉在一起的醉态，尤其是写一位风度很好的中年男子的醉态更是有趣。那位看上去像是大学教授的人竟当街只嘀咕了一句：“抱歉，真热！”就当街把外裤给脱掉了，暴露着里面的三角内裤。赶来的女警察提醒他有许多人在看着他，他虽清醒地知道眼前的是位女人，却又说了句醉话：“谁叫你们女人看了！”哈哈，真是有趣极了。所以，余先生说：“虽然还没来得及抢到一杯碑酒，却已被感染得醉意陶然。”以至，当他拾起那中年男子落在地上的眼镜，却不能向警察阐明自己没醉，因为满街的醉人说得最多的话是“我没醉。”因为，要想向警察解释清楚为什么一个中国人要递给他一副眼镜，开场白说“我没醉”是绝对不行的，此时此地，有口难辩。

由此联想到我见到的醉酒的人和事。我有一位朋友，那次当我进饭店时，他已经喝了一会儿了。那时他趴在桌子上，那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看他的第二眼是他听到我来了，不顾大家的反对，立起来喝了一满杯酒，那杯酒应该有二两吧。当我应酬其他人的时候，再看他第三眼时，他不见了，大家望下一瞅，他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哈哈，很豪爽的一位仁兄，喝酒从来不打酒官司的。

当然酒喝多了，就演绎了许多的故事，有一位相识的朋友，每次你只要看到他头顶着一块湿毛巾，脸上红扑扑的，那一定是又喝多了，那时的他，话也多了，嗑也多了，还会嘿嘿地笑着，表情可爱极了，就像一个大男孩。平时的矜持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还有一位老兄，多年后讲起他当年喝酒的事，还让人回味。这位老兄当年爱舞文弄墨，一次他写的豆腐块在报纸上发表了，取了稿费，心中高兴，便聚了几个文友去了饭店。那年月国家经济不繁荣，百姓囊中也羞涩，不过是点了豆腐之类的几个小菜，就喝起了酒来。回家后，自然脸上就挂了相。老婆一见不高兴了，说，你这个人平日里看着还老实，如今咋还学坏了，竟然去下馆子了，往后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那年月里把饭店也叫做饭馆，上饭店便是下馆子了，一个“下”字，便是诠释了这不是什么向上的光彩事，而是不会过日子的意思。所以也难怪女人急了。男人喝了酒被女人如此一闹，住的是平房，那时还少见楼房哪，街坊邻居的都听到了，甚觉没面子，心烦了，不由得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女人挨了打，哭闹得更厉害了，说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男人是真的学坏了，不但学会了下馆子、喝酒，还竟然打起老婆来了。女人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那位老兄笑着说，后来他是赔了许多的不是，下了许多的保证，才换得美人归。哈哈，也不怪那老兄如此惶恐的，那年月煤矿工人娶个媳妇是真的不容易，不像现在的现象，竟是女追男的也有。

最可乐的是我的一位师长给我讲他们醉酒的故事。老师在教育界是一位资深的人物，一次他和朋友喝多了分手后，两个人你送我，我送你的折腾了大半夜，最后，他把朋友送到楼头，他坚决地阻止了朋友再送他，看到朋友进了楼门，他才往家走。那年月还没有出租车，他走啊走啊，总算还记得家，走了许多的弯路终于回家睡下了。第二天朋友告诉他，他走后朋友上了楼，走到了自家的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于是，他便使劲地擂起门来，门里有人问谁，他回答说“我！”门开了，他跌进去，压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尖叫声让他清醒了，咦？这个女人不认识的，坏了，走错门了！吓醒了酒的他扭身就跑，他是体育老师，跑得快着哪，但那家的男主人追了出来，并惊动了几位邻居，几个人一边追一边喊，跑的速度也不慢，而且人家年轻，跑出了楼群后，自然被追上了。年轻人举起拳头就打，但半空中就停下了，却原来认识，是他教过的一个学生，当然那时他已不记得有这么个学生了，幸亏学生认得老师。学生问，老师，怎么是您哪？当老师的并不脸红，因为脸已经喝红了，说，我找不到家了。于是，当年的学生把满身酒气的老师送到了另一幢楼里。

酒，是好东西。酒可以助兴，李白斗酒诗百篇嘛。酒可以解忧，因为古人曾说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但什么都要有度，物极必反，好东西吃多了，就成了有害的了。而且醉鬼，往往遭人白眼，被人说贪杯，不知节制；说没能耐，丢人现眼；说没休养，没吃过喝过咋的。因此又有了一些劝诫的酒嗑。像 “听老婆话，跟党走，多吃菜，少喝酒。”“喝酒坏了风气，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金钱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酒是不能多喝的，少喝一杯是一杯。”等等，看吧，酒喝多了，不但牵扯到社会风气，关系到生命的质量，还可能生发家庭矛盾呢。所以平日里人们大多是不会醉的，醉也醉得有分寸。因为有了各种束缚，因为人在社会中的各种角色。所以正如像余先生说的那样，“常态是一种约定的从众惯性，这种惯性既带来沟通的方便，又带来削足适履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对这种痛苦产生麻木，渐渐把囚禁当作了天然。因此，偶尔失态，反倒有可能是一种惊醒，一种救赎。”所以有了啤酒节上的特殊机遇中的自我放纵。“那种自我放纵变成了群体公约，于是成了连最刻板的人也不反对的特殊机遇。”

我没有亲临那个场面，但我也醉了，醉在了余先生的生动描写和理性的阐释中。

据说国内也有类似于慕尼黑啤酒节的活动，也是商家的一种促销活动，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像慕尼黑啤酒节那么有趣，我也没缘遇上。

真的想，何时逢盛事，也去醉一回。

作者简介

唐梦 本名张铁丽，中国诗歌网浙江频道注册诗人，浙江之声“星空朗读”文学顾问，中国文化出版社《望月文学》、白马湖诗社特约诗人。由百花文艺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作品集《落英拾零》和《岁月断章》，其中《岁月断章》被清华大学图书馆和中国图书馆收藏。现为诗海琴声驻站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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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编辑：A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