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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5月华县解放。托共产党、毛主席的福,上学不要学费,我这个穷娃才有机会继续读书。
城关小学 自华县教育志
其一是全校大会上给老师提意见。大概是49年10月中旬一天,天气还比较热,学校来了几位穿着半灰不兰军装、扎着裹腿的解放军,说是督学,将学校全体师生召集到杨树林开会,宣讲废除旧制度,实行民主管理。讲完后要大家对学校工作提意见。好几分钟鸦雀无声。此时坐在我身旁的李佑秦(上述伪县长李佐唐的儿子)和我叽咕了一阵,说“你敢提吗?”我说:“咋不敢?”他看出了我有些胆怯,便激我,“我看你不敢!”“打啥赌?”,“打半斤饼干。”“霍——”地,我的手举到了空中。督学正等得焦急,看到我举手非常高兴,连忙让我讲。我说:“我们刘老师让同学们每星期写一篇日记,但他老不按时给大家批改。就这,完啦。”刚吃完晚饭,教室几乎无人。刘老师满脸怒气地蹲在凳子上喊:“郝庆年,过来。”我感到大祸要临头了。“今后你每天写一篇日记,我按时给你改,若不按时写,小心我捶你的皮。”稍停了一下他接着说:“对老师有意见为什么不当面说,而要当着督学的面在全校大会上提,什么用意?”刘老师的脾气我们是知道的:爱骂人,骂话是一连串;据说他练过拳,打人有套路。“谁让你提的?”他似乎给我递话。我只好吞吞吐吐把和李佑秦打赌的事说了。第二天一大早语文课,一上课刘老师便把我和李佑秦叫到教室前面。我先被叫出来,站到前排桌子前头,李后出来,就站到走道上。“你们交代,对老师有意见为什么不当面提而要在全校大会上提?”刘老师生气地质问。我们低头不语,沉默了好一会,李说,“郝庆年说他有意见。”“不怕杀人的,只怕递刀的。”刘老师瞪着眼睛。又沉默了一会,李讨饶说:“刘老师你不承认你的错了,我承认我的错。”“妈的,什么我的错。”刘老师上前一步,“啪”地朝李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李鼻孔顿时出血。这下刘老师觉得有些失手,赶忙把李佑秦拉出教室边擦洗边道歉……我因此也就幸免了一顿可能的处置。此事要是放到现在,可能会有不小的风波。但那时,教师大多都是从旧中国来的,带着一些历史性的坏习气,人们可以谅解。其实,刘老师对学生并不那么记成见,这次事后还很喜欢我和佑秦。班上每月出一份壁报(各班都在暗暗地竞赛),几乎全是由我抄写,常让我停课,呆在他房子,给我买上饭。刘老师教学很认真,课教得相当好,不久就上调到少华中学去了。“文革”后,他和另两位老教师在华县赤水中学办文科补习班,一连多届升学率很高,轰动渭华。后来我和刘老师有几次相会,浓浓的师生情让我们倍感亲切。其二、偷摘花生、上世纪50年代初,县城东门外的西寨村南种着大片大片的花生,九、十月花生苗像绿茸茸的地毯铺盖着地面。一次周三下午五点,我和甘枝茂(家住我们邻村,与我中小学同学八年。曾任陕师大旅游与环境学院副院长,我国黄土地貌专家)同道回家取馍。过花生地边时,枝茂人利索,飞起两脚踢出了两窝花生,我赶忙捡起。不料被不远处窝棚中的看管人逮住,问明情况知我们是一完小的学生(该人好像对一完小有成见),训了一顿,我们认错还不放过,要取馍回来算账赔偿。回学校时我们改了道。但该先生很较真,绕过去将我们抓回,不惜走三、四里路带到西寨村内的小学关起来继续训斥,并打电话要我们学校来领人。我两的班主任刘文言和侯维周老师灰天黑地地赶来,赔了礼领受了一些难堪。出了该村城门,刘老师就骂:“他妈的,娃娃吃了你两窝花生算什么大事,扣住人还要叫我们来领,小题大做。什么玩艺儿!”我本担心回学校还要受训挨处罚,这一下放心了。1951年7月我一完小毕业,少华和咸林两中学先后招生考试。大家都想上咸林,但咸林后考,为了保险,大多数人两校都报。为此我母亲曾到一完小请老师帮忙出主意。在学校办公室门前见到侯维周老师,侯老师说:“不报少华,像庆年这样的学生考不上咸林那才怪呢。”听了这话我母亲心里乐滋滋的。那年咸林招了五个班250名学生。红榜贴出来后,我是第三名。第一名李佑秦,第二名李明昆(祖籍东北或山东),县城里娃,是我们一完小五一乙班同学。
原文来源:网友推荐《乡愁 少华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