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黄黄"

思念"黄黄"

文/曹桂佛

“黄黄”是条老狗，因通体黄毛而得名。在我家喂养了七、八年之后，大姐又接着喂养了五、六年，2017年7月18日死在大姐邻居家的草堆下面，享年约十三岁左右，按狗的年龄算是高寿了。“黄黄”素来乖巧仁义，临终还用行动诠释了“好狗不死在主人家”的俗语。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秋日，“黄黄”辗转被送了几户人家后来到我家。送来时正是毛色鲜亮、双目炯炯、身材匀称的少年小公狗，它长着蹋鼻板嘴，却一点也不影响家里人对它的喜爱。公公婆婆、老公、大女儿（那时小女儿尚未出生）都围着它评头论足、七嘴八舌地夸奖着，还起了“黄黄”这个名。我本不喜猫狗，且又因属虎耿耿于怀民间“虎落平川被犬欺”的说法，不过是为了顾全家里人的情绪，才极不情愿地接纳了“黄黄”。

“黄黄”倒是没拿自个当外人，立即就上岗成了家里的“好警察”，看家护院兢兢业业，主人回家摇尾迎接，谁要出门尾随其后，由不得人不待见。

察言观色是“黄黄”的特长。那时候家里住的是平房，一般情况下“黄黄”的活动范围在家门以外，大门以里。室内是不允许进来的，一种情况例外：老公或大女儿喊一声“黄黄”，它立马便蹦进来，跑在他们脚下蹭来蹭去，极尽狗之媚态，但只要我一瞪它，人家就垂下眼帘，夹紧尾巴溜出去。

随着小女儿的出生，“黄黄”在家里的地位提升了不少。因为在小女儿刚丫丫学语时，便会喊喊“黄黄、黄黄”，使得黄黄进人家门的次数日渐增多，也不再理会我的横眉瞪眼。想要让它出门去，得要狠狠吼一句“黄黄，出去”，或辅助一脚它才慢吞吞、极不情愿地扭着腰肢走出家门。

爱吃好色是“黄黄”的本性，到老也没忘记老夫子的“食色，性也”。黄黄极馋，闻着荤腥味便眼巴巴的瞅端着你，有不吃上一口誓不罢休的缠劲。爱好美色是“黄黄”的毕身追求，来我家第二年以后，它便整日追赶左邻右舍家的小母狗，为此和好多大型公犬拉开“夺美大战”，它本小型犬，自是经常“挂花”，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是一瘸一拐地走路。更为过分的是有那么几日竟然夜不归宿，家里人都以为是它让别人偷了去，一日上街才听邻居说“你家'黄黄’住媳妇住的家也不回啦......”，忍不住哑然失笑，原来它没丢哦。谁说小狗不会度蜜月呢？

忠心尾随主人是“黄黄”的嗜好。每次出门，只要是步行，黄黄必跟其后，撵也撵不回去。有次去超市，狗是不准入内的，在超市的入口，“黄黄”便蜷缩了身体，低眉顺眼蹲在超市外的角落了默默守候，只为再跟随着我们再走回去，让人心生暖意和几分感动。

2012年8月，繁城镇西义村拓路拆迁，我家也在拆迁范围。为“黄黄”的归宿问题家里人左思右想，最后决定送给大姐喂养。首先是大姐善良勤快，蚂蚁尚且爱惜，别说“黄黄”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小狗；其次也是为我们经常能去探望它，了却一家子的思念之苦。

在大姐家里，“黄黄”生活的安逸自在，吃食也好，基本是人吃什么喂它什么，只是一年年的黄黄年龄大了，反应日渐迟钝起来，听力也大不如前。颇为奇怪的是它会听我家的汽车声，别人家的汽车一到大姐家门口，“黄黄”狂吠不已，我家的车只要一停，没等车门打开，“黄黄”便从大姐家的院子里冲了出来，摇尾欢迎，在人身前绕来绕去，必须得摸摸它的头，揉揉它的耳，拉拉它的爪子才放我们进院。

“黄黄”年纪大了却依然爱好追逐个小母狗。听大姐说为了争夺母狗的青睐常常弄的是伤痕累累。2017年7月14日，大姐打电话称黄黄不知道是被别的狗咬了，或是被人用刀刺了，尾部有三道特别深的伤痕，痛的一直在院子里的豆角地打滚。7月17日它便离家出走，至死没有回去。大姐喂养的它有了感情，专门出去寻了几回都未果，18日才听房前的邻居说“黄黄”死在了他们院墙外的草堆下面。

我们都明白，生老病死本属自然规律，世界万物都是如此，何况小狗。但“黄黄”的死让我至今想来仍是鼻酸眼热、百感交集。思念“黄黄”，想念那一段与“黄黄”朝夕相伴、其乐融融的时光。

文字责编：马逢青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