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赋学研究 之三 赋用
转自:傲霜凌雪的博客
原文地址:中国赋学研究 之三 赋用作者:小薇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太史公曰:《春秋》推见至隐,《易》本隐之以显,《大雅》言王公大人而德逮黎庶,《小雅》讥小己之得失,其流及上。所以言虽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其要归引之节俭,此与《诗》之风谏何异。(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讽一,犹驰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已亏乎?)
扬雄《法言·吾子》: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或曰:“赋可以讽乎?”曰:“讽乎!讽则已,不已,吾恐不免於劝也。”(注:相如作《大人赋》,武帝览之,乃飘飘然有陵云之志。)或曰:“雾縠之组丽。”曰:“女工之蠹也。”(注:雾縠虽丽,蠹害女工;辞赋虽巧,惑乱圣典。)
班固《两都赋序》: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虞丘寿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朝夕论思,日月献纳。
附:左思《三都赋序》(《文选》卷四):余既思摹《二京》而赋《三都》,其山川城邑,则稽之地图;其鸟兽草木,则验之方志;风谣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长者,莫非其旧。何则?发言为诗者,咏其所志也;升高有颂者,颂其所见也;美物者,贵依其本;赞事者,宜本其实。匪本匪实,览者奚信?
挚虞《文章流别论》(《全晋文》卷七十七):赋者,铺陈之称,古诗之流也。……所以假象尽辞,敷陈其志。前世为赋者,有孙卿屈原,尚颇有古诗之义,至宋玉则多淫浮之病矣。楚辞之赋,赋之善者也。故扬子称赋莫深于《离骚》。贾谊之作,则屈原俦也。古诗之赋,以情义为主,以事类为佐;今之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情义为主,则言省而文有例矣;事形为本,则言当而辞无常矣。文之烦省,辞之险易,盖由于此。夫假象过大,则与类相远。逸辞过壮,则与事相违。辩言过理,则与义相失。丽靡过美,则与情相悖。此四过者,所以背大礼而害政教。
沈作喆《寓简》卷五引孙何《论诗赋取士》:唯诗赋之制,非学优材高,不能当也。破钜题期于百中,压强韵示有余地。驱驾典故,浑然无极,引用经籍,若己有之。咏轻近之物,则托兴雅重,命辞峻整;述朴素之事,则立言遒丽,析理明白。其或气焰飞动,而语无孟浪;藻缋交错,而体不卑弱。颂国政,则金石之奏间发;歌物瑞,则云日之华相照。观其命句,可以见学殖之浅深;即其构思,可以觇器业之大小。穷体物之妙,极缘情之旨,识春秋之富艳,洞诗人之丽则。能从事于斯者,始可与言赋家流也。
康熙御制《历代赋汇序》:赋者,六义之一也。风雅颂兴赋比六者,而赋居兴比之中,盖其铺陈事理,抒写物情,兴比不能并焉,故赋之于诗功尤为独多。由是以来,兴比不能单行,而赋遂继诗之后,卓然自见于世。……至于唐宋,变而为律,……用以取士,其时名臣伟人,往往多出其中,迨及元而始不列于科目。朕以其不可尽废也,间尝以为求天下之才,故命词臣考稽古昔,收采缺逸,都为一集,亲加鉴定,令校刊焉。
附:赵楫、赵霖编《律赋新编笺注·例言》(清同治9年刻本):赋者古诗之流,本无律名,自唐以之取士而律赋始兴。严声韵,齐尺度,非若古赋无程限也。每见选家以隔句对联之有无分赋之古与律,不知古赋若《哀江南》篇中未尝无“平吴之功”、“灞陵夜猎”等联;而唐人律赋如石贯《藉田》、黎逢《贡士》、《谒文宣王》、李君房《献灵》、颜平厚《象魏》诸作,皆全不用隔句对。古与律之分正不在此。是编不必一律,总取乎不背唐律者。
阮亨《律赋经畬集·凡例》(清道光19年扬州二酉堂藏板):应制之赋以经命题,昉自有唐如裴晋公《岁寒知松柏后凋赋》……我朝经学昌明,使抡材悉取经语以觇古学,故是编专采五经,若《论》《孟》《学》《庸》《周官》《尔雅》凡在十三经之目者,间亦采焉。至于子史诸题,概不登录。
探讨三点:
一、赋的“颂美”与“讽谏”
二、“献赋”与“考赋”
三、以汉、宋赋为例:重礼与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