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相随•看瓜趣事
又是盛夏,又到了吃西瓜的季节,超市里、大街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西瓜,碧绿如翠,红似宝石,引人注目,惹人口水。
西瓜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水果,是整个盛夏的半个灵魂,是可以大快朵颐,满足食欲的最佳选择。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是经常吃到西瓜,虽然西瓜的品质在不断改良和提升,但它给我的口感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这或许不是西瓜的问题,而是环境与时间的问题吧。
因为我总觉得还是小时候吃得西瓜味道最正宗,至于现在的味道中缺少了什么,真的说不上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小时候跟着姥爷看西瓜的事。
我小时候是特别喜欢吃西瓜的,令我在小伙伴们面前赚足了羡慕目光的,却是我有一位种西瓜的姥爷。我不但可以吃够各种瓜果,还有机会到瓜地里看瓜去,这是别的孩子所不能做到的。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争着要去姥爷的瓜地。姥爷就高兴地答应了。我就跟着姥爷步行了很远的路到了河滩瓜地,带着好奇和兴奋的心,我像奔驰在草原的小马驹,走进广阔的田园,心情甭提有多高兴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最美的景色,映入眼帘的当然是一片片碧绿的瓜地,一眼就能看见一个个滚圆的西瓜躲藏在绿色的叶子下边,露着一个个小脑袋,像是和我捉迷藏。有的像撅着个小屁股,等我去摸一摸,可爱极了。
西瓜地被一条条田埂隔开,田埂上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我能认识的主要是婆婆指甲、江西腊、鸡冠花、蝴蝶梅、开得特别鲜艳。姥爷说种花是为了引来蜜蜂,瓜地全靠蜜蜂来传粉。我却觉得瓜地变成了美丽的花园,是我意想不到的神奇。
在瓜地中间用秸秆盖成的小草房子,里面还有一盘小火炕,吃饭的锅碗瓢盆,水壶茶具一应俱全,走进小房子里,四面都有小窗子,用小帘子盖着,我猜就是看瓜地防贼用的瞭望口。忽然感觉有点紧张,有偷瓜贼怎么办。
小房子后边是一口压水井,不用引水,几下就能打出甘甜的水来,水井边洗好了好多稍瓜、黄瓜,还有甜瓜和西红柿,有的我不知道名字,也有巨大的南瓜、方瓜是做菜用的,不认识就会误食了,就成笑话了。
四周是树林,树林边上是一条不大的小河,能听见远处蝉鸣,一波一波地响起,还能听到一些好听的鸟叫,我是不认识的,我被这样的景色迷住了,东跑跑西转转,高兴得不得了。有时候巧了还能看见一只野兔站着和你对望,邻居瓜田里有时还会蹿出一条小花狗,也挺有意思的。
姥爷对我说,今天他让我看瓜地,他要和舅舅去镇上卖瓜去,我一听自己看瓜,不用说有多高兴了。姥爷嘱咐我,不要到处去,就在小屋附近玩,累了就睡炕上,有水喝,有瓜吃,最后特别骄傲地对我说,这一大片瓜地,你想吃什么就去摘着吃。
我望着远处一大片的瓜地,就好像这里成了朕的江山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于是,我就像个勇敢的士兵,到处巡逻,累了就回小屋休息,躺着,坐着,时不时通过瞭望口看看有没有偷瓜贼。
时间一长,我就感到无趣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我有些不耐烦,想起姥爷的话,想吃什么自己摘,我于是自己跑到地里寻找自己喜欢的瓜,终于相中了我喜欢的瓜,摘下来,用井水洗一洗大口吃起来,太甜了,真的无法形容那个好吃程度。我想自己动手现摘的就是不一样。
一个二斤多的大瓜吃了一多半,把自己肚子撑圆了,我就躺在炕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晌午了。姥爷惦记着我早回来了,他看见我醒了,看看我吃的瓜,便笑着问我,这个瓜甜不甜。
我高兴地说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一个瓜。姥爷又问我是怎么找到这个瓜的,我就告诉姥爷,我是在哪里找到的,我特别兴奋地说,找这个瓜可不容易了,它藏得很隐蔽的。姥爷听完我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回家后,听姥姥说起我吃了那个甜瓜的事,我才明白,为什么姥爷那样问我瓜甜不甜,因为那是姥爷特意留下的瓜种子,是为了明年留下的种子瓜。
姥姥说我有口福,那么一大片地的瓜,说我单单把种子瓜给摘了,可见就是为我准备的。姥姥说怪姥爷没藏好,姥爷说自己藏得很隐蔽,怕被贼偷或是被熟人误吃了,就用很多遮蔽物盖了,藏得可谓严实,连自己都不容易找到,所以就在藏瓜的地方插了一根麦秆做标记。
那时候不懂事,也不觉得做错了什么,姥爷不责备还一个劲夸我聪明,现在想来真的不好意思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就摘了一次瓜,就把种子瓜给吃了。
与姥爷看瓜的时光真的令人思念,现在姥爷姥姥都故去多年了,对于两位老人的感情不能用一个思念就能概括的,脑海里随时都会想起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清晰浮现,久久难以平复。他们给予我的关爱远不是几句话能表达清楚的,现在只有对他们深深的思念了。
我说,现在的瓜为什么不那么好吃,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缺了什么?这里面少了一份亲人的关爱,还有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