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期A|| 张妥:春日观画 /轩诚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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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痴爱，所以执着一生；历经磨难也要坚持不懈苦练本领；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以雒志俭为代表之一的陕西户县农民画为你展示、记录了六十年的中国农村历史。如今的户县农民画已经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文：张 妥
导语：张丽梅
诵读：梁轩诚
有一个外国著名导演说，你给舞台上放了某个东西，最后肯定是要用到的。
但生活不是戏剧，没有导演，所以与每个人人生舞台上擦肩而过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未必都能用到它，想到它。“户县农民画”对我而言好像就是这样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几年，陕西户县农民画火遍了全国各地，我是一名小学生，也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展馆中参观过。
不久，西安市郊区举办小学生美术比赛。我这个老师眼里百里挑一的好学生，又是唱歌、跳舞，又是赛跑、打球，还要厕所掏粪……真是一个日理万机的好学生。美术比赛，还要我去。于是我模仿农民画，好像叫作《春耕》的，是一群农村女社员握着小铁铲在锄草。
我的这幅画儿题目就叫《锄草》。最能体现当时的关于学生“学工学农学军”的最高指示了。可是我实在缺少画画儿的才能，画的小学生蹲不下来，似乎半蹲着。有人说，你这幅画儿不叫锄草，应该叫《逮鸟》。有了这样的打击，我对美术一直心存敬畏。此事不仅是人生舞台上的一个道具，可以说是一个旁逸斜出的情节了。然而，我想我的人生舞台上永远也不会用到它了。
唤醒我沉睡记忆的是一个叫作石崇道的宣传文字工作者。他写了一篇一两万字的散文，介绍了户县农民画代表之一、著名画家、户县农民画展览馆馆长雒志俭先生的出道、创作和成就，在我们的公众号《美丽八点半》上刊载，获得了很多受众的好评。有此交集，雒志俭先生便盛邀石崇道、梁轩诚、张丽梅等几人和我一道参观“户县农民画展”。
雒志俭和他同样是农民画画作者的妻子接待了我们。我们落座在雒志俭的画室，画室四壁都是雒志俭的画作。农民画的特点就是画面铺排满满，还有就是色彩浓烈鲜艳，加上生活气息浓厚，以及毫不掩饰的对心目中美好未来的向往，所以，环顾不大的画室，顿时让人心中燃起生活的豪情。
雒志俭是一个朴实的关中汉子，虽然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而且自称没有学历，但是他精神矍铄，谈锋甚健，说起户县农民画来，真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还像如数家珍一样自豪。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感觉他并不很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随口而出的农民歌谣和顺口溜让我感觉他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最佳代言人。
提起户县农民画，不得不提起一个人来，就是一九三五年生于陕西城固县的丁济棠。二十岁的丁济棠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户县一个小学教书。翌年，慧眼识珠的领导把具有版画才能的丁济棠调到了县文化馆。
那是一个蓬蓬勃勃的年龄，又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丁济棠没有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进行所谓的创作，他来到了如火如荼奋战着的工地。摸出一支画笔，他要记录下来人们战天斗地的感情。有领导说，小伙子，你能不能把我们的劳动模范画下来，挂在墙上让大家学习。丁济棠说，没的问题。于是，一个个劳动模范栩栩如生的画像挂在了工地上，未来美好生活的图景也挂在了工地上。那些出大力、流大汗，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筋疲力尽的回来吃饭休息，陡然间看到了墙上的人物，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浑身的疲惫都被精神的力量撵走了。大家喊叫着，议论着，欢呼着，跳跃着。
领导们看到这般景象，就对丁济棠说，能不能多培养一些泥腿子人才，咱们需要更多的精神力量呢。二十岁出头的丁济棠一拍胸脯，又是一句，没得问题。
但是这些拿惯了锄头的男人们，那些能刺龙绣凤的女人们，拿起画笔来，却比肩扛百斤的重担来还要费劲儿。丁济棠想起来毛主席说的一句话，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是“一张白纸，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眼前这些黝黑的汉子，羞涩的女人，只要喜欢画画儿，也一定能够在精神上获得丰硕的果实。于是，他们一批一批的办起了美术学习班，那些接受了训练的人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美丽的蝴蝶，当这些蝴蝶们集体扑闪起来时，那是一九七三年的时候了。全国各地都知道户县农民画，就像万紫千红的田野里，最生动活泼是那些倾巢而出的蝴蝶们的光彩夺目。
以上都是雒志俭先生的介绍，可见他对先行者的憧憬与敬仰。
其实，雒志俭本人也是一个传奇。他生于一个贫困的农家，本想着学一门木匠手艺，将来问个媳妇，生些孩子，平平凡凡但却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但是家里太穷了，一两块钱的木匠工具全都买不起，雒志俭就找了一条铁皮，在上面錾下来些霍霍丫丫，就成了他的锯条，一片镰刀刃两头拿破布一裹，就成了刨子。就是这样凑合出来的工具不但做出了柜子，而且来到集市上卖得最快。原来他利用自己的一点儿绘画手艺，将农村人的所思所想画到了柜子上，柜子上的画面让人眼前发亮，心中欢喜，不卖得快才怪呢。
正是由于这样执着地热爱绘画，又遇上户县农民画的大发展时期，勤奋刻苦、有生活积累又爱动脑子的雒志俭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了农民画的领军人物，应邀多次参加各类大展，获奖无数，他的画作甚至多次走出国门，为家乡争得了荣誉。
人杰地灵的户县知道精神价值的崇高，很早就盖成了规模宏大的展馆，我们随着雒志俭参观时，都感慨地说，这六十年的历史，都在户县农民画展馆里活灵活现的保存着。
雒志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有熟悉的生活，有热爱绘画的兴趣，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这是一个画家的三个基石。
雒志俭就是站在这三个基石上，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
(本文配图由编者提供）
作者简介：张妥：《美丽八点半》特邀作家。祖籍山西，生于陕西，数十年生活于西安北城。上过中专、大专、大学，学过机械、人事、金融，酷爱体育、音乐、文学，擅长诗歌、散文、小说、剧本，当过教师、干事，任过副院长、书记、工会主席。少时“狗崽子”出身，岁月维艰中、自强自立，与时共进。时至今日，身居国属重企要津，心瞩江湖人生百态，日日笔耕不辍，其为人行文皆纯朴自然，真情动人。
诵读者简介：
梁剑，字轩诚，陕西三原县人，祖籍山西猗氏县。西京学院至诚书院客座教授，陕西石岗书院院长，石岗国学院执行院长，西安曲江第一小学校外辅导员。2015年，创办原创文艺广播平台《美丽八点半》。
美 丽 八 点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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