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实用周易指南—易传》——数的魅力来自于河图

作者：杨本枢

原文：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解读：

这段话是《系传》第九章的内容，第九章的内容主要是阐述64卦的数理，阐述了天地之数，阐明了万物之数，详细分析了如何用蓍草卜卦的方法等等。

易是由卦象、数字和义理组成，三种性质的概念合成千变万化的易。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系传》用了10个数字来说明天地的特征，一、三、五、七、九是天数，代表了阳气生发的性质；二、四、六、八、十是地数，代表了阴气下沉的性质。此前，我们讲过“一阴一阳之谓道”，恰好在本章的天地之数中得到了印证。

“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这句话是数学计算公式，天数是5个奇数，1+3+5+7+9=25；地数是5个偶数，2+4+6+8+10=30。“五位”即5个数字，“相得”即相加，“各有合”即相加后的总数分别是多少。

特别说明，先秦时代，我们的祖先数学计算是运用文字叙述而非数学运算符号，数学运算符号是舶来品，四则运算符号是从15世纪才开始逐渐使用的。加号“＋”、减号“－”是公元15世纪由德国数学家魏德曼首创的，他把一条横线与一条竖线合并在一起来表示合并（增加）的意思，而从加号“+”中去掉一竖，就表示拿去（减少）的意思。

“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这句话是对“有合”的盖棺定论，天数相加和地数相加计算结果分别是多少呢？天数是25，地数是30，天地之和为55。“成变化而行鬼神”是说这些数字构成了八卦以及64卦千变万化的内容，我们依据这些奇妙的数字预测未知，占卜鬼神。

这里有个疑问，天地之数为何是55而不是其他的数字呢？《系传》是有依据的，其依据是中国最古老的神话传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这段话源自河图。

河图与此段话的关系：相传，伏羲氏时代，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了一匹龙马，背负着一张'河图'，献给了伏羲氏。伏羲氏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来源。这就是历代流传于世的神秘的河图。河图是谁人所作一直是个谜团，河图和八卦是否有直接的关系也没有得到印证。

我们先来看看现存于世的河图。

河图

河图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列，方向和后天文王八卦的方位是一致的，即上南下北，左东右西，和我们现在的方位恰恰相反。每个方位有两行圆点，一行白点代表阳，一行黑点代表阴。

我们按照从里往外的顺序分析四个方位，最下面是北方，内行是1个白点，外行是6个黑点；最上面是南方，内行是2个黑点，外行是7个白点；最左面是东方，内行是3个白点，外行是8个黑点；最右面是西方，内行是4个黑点，外行是9个白点；中间是5个白点居中，上下分别有5个黑点守卫。

河图的规律性表现在：

一是天地之数。从图中可以分析出，白点分别是1、3、5、7、9，黑点分别是2、4、6、8、10，相加而得到25+30=55。这和我们刚刚阐述的《系传》的内容是一致的。

二是万物之数。我们仔细分析河图，内行的1、2、3、4、5是生数，衍生出千千万万的变化，如同老子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一样的道理；外行的6、7、8、9、10是成数，决定了事物的规模。这样说比较抽象，如果结合着河图与五行的关系来理解就容易多了。

就五行而言，北面象征着寒冷的冬天，代表着水，南面象征着炎热的夏天，代表着火，东面象征着温暖的春天，代表着木，西面象征着金黄的秋天，代表着金，中间象征着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代表着土。后人在解读河图与八卦的关系时有“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的说法。这个“天一生水”就代表着生数，“地六成之”就代表着成数。一生一成的巧妙变化则成就了天地万物的生长，也阐明了“一阴一阳之谓道”的本质。

三是大衍之数。下一讲即将阐明“大衍之数五十”的含义，此讲略去。

四是河图对应着十大天干。十大天干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北面的一阳六阴对应着甲己，南面的二阴七阳对应着乙庚，东面的三阳八阴对应着丙辛，西面的四阴九阳对应着丁壬，中间的五阳十阴对应着戊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