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艺林|厉害了,这只虾
彭艺林,山东人。诗人,行者,浪子。左卧沂水,右倚蒙山,耕收:一片云和两道风。著有诗集《冰冻一个世纪》,散文集《长啸如谜》。
在本命年会有一个人,红鞋红腰带和红棉衣。他弯着腰,动也不动地望着蓝天,远一点是火烧云。
像是一只虾和他身心相连,低下头,惊现琐碎的秘密。
对于虾而言,尤其是深谷里静修的虾而言,人是沉重的动物,甚至不能给自己任何惊喜。就像它不会关注日期,光能,太阳系,细菌的运动,物质的埋伏……同样是太多的沉重,转瞬空白。在获得语言和模仿能力之前,虾忘掉了所有和尘世有关的信息。然后它成为无形的虾。这和人们眼中虾的成长会有一些差别,可是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差别。
据说一只观赏虾可以活18个月。但是群居起来就会两三年,甚至更久。在没有经历本命年之前,假设他和这座房子拥有同样的气息,由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物体共同构成。那么本命年之后,他开始不再说话,只是弯着腰规避那些冲击,除了呼吸,他已经一无所知。
我在写虾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个女人。因为你,我开始相信虾的可塑性。在那间缀满了折纸的楼房里,外面在“吧嗒吧嗒”下雨。望着外面,却感觉闪烁着清凉的星星。只是抱着你,一边在脑海里翻腾自己写的诗。我翻到了这两句:
“如果我们不再相遇,请记得从人上升到守护神。”
房间很庞大,床也很庞大,所有的东西相互交汇着,波折着,有的已经消失,有的又在消失中竖立。
然后我就一直反思,是啊,因为你我需要重新体验。再也没有第二个“她”。没有永远的纪念,劫难。像一个没有名字的稻草人,我的欲望,没有了身份和指示,没有了安身立命,只剩下几个字,从灰暗的句子堆积中闪烁,在世界各地,在每一片湖泊中涌现。
它们刻画着你:你,腰挺拔,笔直行走,像一个学习走路的娃娃,红润的腮,略带酒窝,实际上是愉悦所致,带着乡土的鼻音,与之遥相呼应的是,洁净的眼睛,细致的睫毛,不如说是倒退回元素之初,向一座曾经的领地密集散落。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更紧的集结,更松的生活。没有人再怀疑本命年是一场黑洞,或者漂浮不定的垂钓者。你就成为一只虾,在绕行之中选择顺其自然。也可能义无反顾。有人跟我说,是因为信仰了一个人,就是上帝,也无法阻止这个信仰。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信仰谁。我是个无信仰主义者。那些像一锅沸腾之水的话语,同时也修缮你的理想和生命的人,她会眷顾你,想要修改有形的你,取消无形的你。确切的说,我仅仅只是我自己,这个事实使我放松,左右逢源。也就是说,一只虾的悄然改变。从一只虾到一支玫瑰。那他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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