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 真是胸大惹的祸?

胸大惹的祸  图片来自互联网

一、都是胸大惹的祸

潘晓婷是我国著名的台球美女,有“九球天后”之称。她不仅台球技术好,而且身材也很美,腿长,丰满,脾气好!

但好身材也会带来一些麻烦,比如说因为胸太大,比赛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的球,小潘因此被罚分,输掉了整个比赛。

图:“长腿”320与“短腿”737  摄影:拉上窗帘

波音是世界著名的飞机公司,是扎扎实实的“业界翘楚”。其737系列已经生产了一万多架,皮实,经济,质量好!

但好飞机也有自己的苦恼,比如说因为腿太短,发动机离地太近,降落时如果姿态不好,可能会刮到地面,伤害飞机。

二、矮到天衣无缝

图:737设计之初并不存在“碰桌面”的问题  图片来自Airliners.net

53年前,当波音应德国汉莎的要求为其设计新型客机的时候,波音737-100的发动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筒。就算是后来加长了机身的737-200,普拉特-惠特尼公司为其提供的JT-8D发动机依然像是个“导弹”——与737的小短腿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但科学证明“导弹”式的发动机功效不行,费油!劲小!相比之下,还是“涵道比”更高的发动机能够赢得市场。在后来几十年的发展中,除了俄罗斯,其它选手都纷纷出品了“又粗又短”的发动机。

三、扁葫芦的成功

图:第二代音737发动机从“翅膀底下”改为了“翅膀前头”  摄影:拉上窗帘

但“粗壮”的发动机给短腿737带来了麻烦。1980年,当波音公司为其第二代737设计发动机时,赫然发现发动机太粗!如果还象当初“导弹”那样挂在翅膀底下,“很容易碰到桌面”不说,还容易吸进地面上的小石子,造成损伤!

但是要把腿部加长呢?起落架搞太长容易折断,秤砣比筷子结实的道理美国人也懂。更何况起落架是关键部件,重新设计取证需要好多年。而且,起落架太高易造成重心不稳,地面操作也有诸多不便,缺点太多啦~~

但这还都能克服,最要命的是,737的主起落架是这样设计的:

图:737主起落架没有盖  摄影:拉上窗帘

看清了没?737主轮没有轮舱盖!!!

这个天才的设计从根本上限制了737飞机主起落架的高度。没有轮舱盖的优点太突出了,省了一大套机械装置,节约了重量,从根本上杜绝了“起落架打不开”的可能性。反正轮胎本来就是可以承受风吹日晒高温低温的——这就好比以色列的人“割礼”,从此可以一辈子与鸡鸡发炎说“拜拜”了。

但是鸡鸡……你要怎样才可以安放变粗的发动机?

天才的第二代波音工程师后来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扁葫芦发动机!

在波音的协调下,CFM公司对发动机进行“压扁”,底部的零件全部移到两侧,“嘴唇上敛”以免吃进石子,终于737第二代顺利过关!——这思路几乎等于“腿太短,我把奶子往上提!”

图:波音第二代737使用“扁葫芦发动机”  摄影:拉上窗帘  2006年

挟着两颗扁葫芦发动机的第二代波音737创造了CLASSICS,从20世纪一直卖到了21世纪!就象是一款永不落伍的时装,“波音牌大氅”的S、M和L三款加起来销售了近二千件,帮助波音公司牢牢地奠定了客机“霸主”的地位。

四、走进美容院

上世纪90年代后期,电子科技异军突起。与时俱进的波音公司开始鼓捣升级。第三代波音737将零零碎碎的老旧仪表换成了大块电脑屏幕,驾驶舱从锅炉变成了网吧。这次“装修”之后,飞行员们简直满意透了!

所以市场好到不敢相信。此次“波音秋冬新款”推出之后,S、M、L和XXL四个型号,不经意间就卖出了7000多架!纷至沓来的订单直到现在还在接收与交付!

图:737-800是全球的民航运输的顶梁柱  摄影:拉上窗帘  2018年

第三代波音737包括了600、700、800、900四个型号,波音称其为"NG(Next Generation)",当下在国内和全球天空中乱窜的737飞机几乎全是"NG"。因为“他爹”过于成功,这位“下一代”并没有大幅改变发动机,而是继续使用与法国人合作的CFM56。

但“扁葫芦”的外观不太美,所以跟驾驶舱搞美容一样,737NG的发动机也做了些“改巴改巴”,把难看的线条藏在了下头。这次搞完之后,737NG发动机圆润多了——所以今后,你可不能再笑话它“扁葫芦”!

图:只有从正前方才能发现737NG发动机还是有点扁  摄影:拉上窗帘 2012年

五、兵临城下

2008年,国际油价暴涨至147美元,一大批航空公司倒闭,波音用户群遭受沉重打击。于是波音为737NG又生了一个儿子,叫做“MAX”,是为第四代。对应于NG时代的700、800和900,波音分别推出了737 MAX 7、MAX 8和MAX 9,简称737-7、737-8和737-9.

MAX主打“燃油经济性”,这次CFM公司打造了全新LEAP发动机,据称“节油15%”。

但老问题又回来了:想要节油,发动机就得更“粗”,然而——你还记得他祖上传下来的“小短腿”么?

图:737 MAX的发动机又增粗了,据说“既安静又省油”  摄影:拉上窗帘 2019年

省油的LEAP比CFM56粗了9英寸,仅靠“改巴改巴”已不足以解决问题。波音想要赢球,就不能不顾忌的“碰桌面”的问题。望着大批的A320兵临城下,波音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往上挪!

不仅往上“挪”,也还要往上“翘”,才能避免吸入石子。终于,737 MAX “奶子太大”的问题,再一次地被天才的波音工程师们顺利地解决了。就好比用了一根无痕的胸罩,将粗大的LEAP发动机完美地拴在了翅膀前头。

于是这一项目宣告成功!737 MAX在2016年完成首飞,2017年3月就获得了美国FAA认证。旋即在三个月后,投入商用!

2000多年前,淳于髡带着十万救兵到达齐国时,波音总裁的心情可能正与齐威王当时相同。

六、阴谋论与黑暗史

然而,挪动发动机是有代价的。53岁老将最初的气动效果,已经随着“奶子”从A到D而面目全非。越来越多的人怀疑,MAX对发动机位置和方位的改动带来了不良影响,会造成升力下降,进而攻角过高,最终导致失速。

但如果上不行,下不行,退不行,那么被楚庄王干掉当然也不是选项。就象毛主席说的,“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既然担心的是“攻角过高”,何不及时监测,及时压低机头乎?

这样,天才的波音工程师编写了“MCAS”。

图:波音的MCAS系统说明

MCAS系统很聪明,它会在发现飞机有失速风险的时候自动降低机头。当然,MCAS系统也很霸道,即使“手动模式”它也会替飞行员俯冲。为什么要在“手动模式”也强行俯冲呢?——阴谋论者认为波音深知737 MAX挪动发动机带来的风险。

但反对者认为,737的“奶子”改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光是“奶子”和它的吊架,737的前起落架也改动过。为了迁就那个“不上盖”的轮舱,波音甚至为MAX的最长版(MAX 10)设计了半跪式的主起落架。但所有这些改动都经过了严格测试,不能因此就攻击科学实验的结果。

然而,已经“第二摔”了。过程都差不多,推杆的确实是MCAS,人员伤亡惨重……

从技术上讲,飞机在起飞拉起阶段是最容易进入失速的,因为这个时候飞机的速度还不是很高,而且仰角很大。如果MCAS真的在这个时候认为仰角超出了监控阈值,偷偷地推上一把杆——那么,飞行员在有限的高度空间里,是很难把飞机救回来的。

到底是错误数据导致了MCAS推杆?还是挪移发动机造成了失速隐患?波音强制俯冲的动机是否有隐瞒,是问题的关键。现在看来,这个甚至可以让波音破产的隐患并不是“改一下软件”或者“组织认真学习手册”那么简单。

狮航空难发生后,我国民航局组织了一批飞行员研究情况。据说,按照波音手册里给出的方案,10个机长里头只有3个人在模拟机上平安地改出了飞机。

难道,波音真的在掩盖真相?当年胎里留下的短腿,难道真的是300多人遇难的原罪?换句话说——“真是腿短惹的祸”?

1989年,一架美联航的波音747-100飞机在加压爬升时货舱门突然爆裂,撕裂的机身把9位乘客扯进了空中。因为不相信波音的解释,一位悲伤的遇难者父亲展开多年调查。他最终揭出了波音的设计缺陷,为儿子求得公正。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成就了波音公司后来口碑极好的空中女王。

七、钱与命

马克思说,资本家总是只关心利益。

而受害人,却在用生命成就资本家。

让我们缅怀逝者,期待真相。

作者:拉上窗帘(资深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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