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古寻踪之:邓州棘阳城遗址
文/棘阳关上
在邓州市东南四十里桑庄镇和小杨营镇相邻一带,二广高速和内邓高速在此交汇并设高速出口,郑万高铁在此设邓州东站,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汉唐为棘阳雄关,由此向东土岗隆起绵延数里,岗上荆棘密布,古称棘林岗。岗之北有水谓之棘水,后运粮河夺其一段东去。邓(州)新(野)公路过此有桥称作运粮河桥,;岗之南为故汉棘阳城。据桑庄镇尹集村尹氏家族族谱所记载。明初移民过来时候的村庄原名字称谓棘水故道村。《后汉书》载岑彭南阳棘阳人,新莽棘阳令,后归刘秀,功封舞阴候,谥曰壮侯;古棘阳城就在今小杨营乡砖桥村附近。
桑庄镇孟氏是明代护送铁玄公灵柩回邓州的山东移民,在孟氏的最先到达这里时候棘阳雄关已经荒废徒有其名,孟氏被赏封安置于此地后称“孟册里”,棘阳城遗址在清代属于孟册里和麟凤里两个里制。棘林岗,棘水故道村,棘阳雄关的称谓相继在附近一些村落的族谱碑刻中出现。
古棘阳城最东边缘的安众村俗称鹌鹑寨为麟凤里里制所在地。村寨南门外路碑记载记载鹌鹑寨东汉为西棘阳城关隘因岑彭马武在此安营扎寨,最初称作安营寨。明初郑姓由江西景德镇,赵氏由山西洪洞北赵城迁移至此重修安营寨,俗称鹌鹑寨。麟凤里里长梁敬斋的两个儿子都是教师,长子梁巡礼(字实行)民国初年为乡绅冯振星家草房院私塾老师,曾经给碑刻做过拓片传承村名由来。安众村南边村落因位于古棘阳城城防城河沿线的东南角门处而得名称作角门村。笔者自幼生长于此,听说很多相关的传说,汉唐棘阳雄关为水路陆路交汇四战之地,清末湖北土匪来犯首先攻入此地,一旦失守隔断新野西面屏障,轻则新野必失,重则南阳势危,安众寨因五水汇聚寨高河深一直被鄂匪誉为“铁门槛”。去年五一节假日偶然在村里老校长八旬老人冯成发老师那里得知民国年间安众寨抗匪之战的记载中有王全金的英雄负伤事迹,其人其事背后的传奇也勾起探访的兴趣来。
在安众村八十多岁老人赵荣报那里得知,安众村西北和堰头村西南之间解放前有两块龙头碑刻,他幼年读过几年私塾,有一年夏天曾在龙头碑刻边上避雨,看到碑刻文字记载城池的边缘分别到达哪些方位,还有一些赞美的诗文书法。随后他回到村里问年长的老先生,老一辈说着个地方叫做岗楼,原是棘阳城遗址东边一个城门站岗的地方因而得名。在另一位八旬老人冯廷克老人那里得知,他也曾听说并且记得这个叫做岗楼的龙头碑刻,1948年南阳放弃王凌云部队南逃,曾经把部队机枪连架设在岑彭墓高大的墓冢上面。父亲大人在麦地里干活,他自己就在岗楼碑刻下玩泥巴打凹窝。结果泥巴凹窝打的“啪”的一声响引得一公里外的岑彭墓上面国民党军队一顿扫射。老父亲拉着自己躲进路边壕沟内潜行到北边堰头村躲难。
安众寨村民四十年前大都居住在寨墙里边,随着七十年代途径东寨门交通干线的北移,村落逐步向北扩张。沿着现在沿S335省道安众街西边路口向北一公里就是堰头村。堰头村大多为王姓,周边王姓大都为明初躲避靖难之役的御史王铎之后。一进村就遇到一个双眼炯炯有神谈吐不俗的老人,闲聊几句得知老人是原老君庙小学的老校长叫做李马荣今年七十六岁。说起传说中的棘阳城,老人说“走走走,我带你去找几个年纪更大的老哥哥。”
春寒料峭入荒村,
暖日横斜照高林。
曲径通幽雀迎客,
陋室斋舍谈古今。
远离了公路边新式楼房和汽车的喧嚣声,村子里的绿树成荫、小路边的杂草显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八十六岁高龄的王雨雷(字海平)说话有条不紊,从容严谨:“知道啥说啥,决不能胡说。棘阳城就在咱们这南边二里地,你说的棘阳城岗楼我们小时候有叫岗楼也有叫老龙碑。城池的中心在西南王楼村和砖桥村,也有说在周庄村西边,城池遗迹特别多,有汉陶井。最多的是汉砖瓦俯首皆是,还有叫做料店,刘家瓷器店的地方在村子西南方向。一个地方挖下去一层古器,继续挖下去有的隔一个土层以后还有。碎瓷器瓦罐没有什么用,我自己曾经在那块地里面挖出来一个石臼拉回村里了。五八年“大跃进”平整土地修水利,到处插满红旗,清理那些碎砖瓦块用了很长时间。传说棘阳城搬走到新野以后被叫做“新移”,至于说神仙晚上托梦借用农家耕牛搬城,把牛都累的一身汗起不来。那就是神话了,不能当真。”
李马荣老校长接过话题来“棘阳城一带荒岗坡或者赵家坟老坟地野生酸枣树比较多,汉将军岑彭墓上面原来全是,小时候我还摘过枣子吃。我自己从那块地里面挖出来一个小型的鸭蛋绿色的粗瓷小碗,形状小巧敦厚,木不登登,抱拙守朴很别致可爱,典型的汉代遗物一直收藏在自己家中。”刚过八十岁的王冠巧老人眼睛眯着,性子有点急:“你们说的大家谁不知道,我问你们,《收岑彭》在哪儿?岑彭是哪里人你们谁知道?”众人错愕无言。“这刘秀收岑彭就在北边的史井村,岑彭就是咱们堰头北边两公里高店村西边的小岑(读作茶)庄人,我小时候在小岑庄周边的水草滩割草喂牛,当时的老人们都讲过这小岑庄,就是汉将军岑彭的后人。”
王雨雷老爷子恍然大悟“哦,说起小岑庄我倒也想起来了,老了有点模糊。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村庄早就没了,小时候还有一个轮廓的样子。知道,知道。。。”
当我问及民国年间鄂匪来犯麟凤里,安众保卫战本地大刀会英雄王全金腿部受伤英雄的事迹时。王雨雷老人说:“那时候都是讲神啊,神功护体,神上身,来提高勇气胆识。大刀会出名的有王全金,王傲之,王群之,王笃和,王尊严等等,那人多里很哪。咱们这边大刀会人数多,在周边都比较出名。”
李马荣校长说到:“咱这大刀会是统称,原来叫红枪会,白枪会是不同时期的称呼,都是为了在兵荒马乱的时代自保。和土匪不一样,不是土匪,土匪是打家劫舍。”
王冠巧老人又忍不住说道:“那不一定吧?他问王全金我想起来了,就是油坊的老全金,人们最爱喊他拐子。他那腿受伤两次,第一次是在安众寨打湖北来的土匪,第二次就在大湖坡受伤还是我爹给他背回来的,彻底被打拐了。那大湖坡好像就是和政府打,你说不是土匪那算是啥?”
我闻听说“大湖坡”的地名,赶忙问道:“那大湖坡在哪里?是不是在靠近新野那边。”王冠巧老人回答说:“是啊,就是邓州汲滩镇南边相邻的新野王集乡七里河河滩大湖坡芦苇荡。”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你说的就是1928年中共邓县地下党负责人郭绍义和新野党员乔乐理在邓县新野交界领导红色苏区农会开展的大湖坡起义,是红色革命斗争。”
老校长也跟着说“那时候的政府是国民党反动派,大湖坡起义是共产党领导贫苦农民反对国民党反动派黑暗统治的斗争,当然不是土匪了。”我笑着回应“原来发现一个红色老区,如果当时他们不回来继续斗争下去,说不定成了新中国的开国功臣。”众人说笑起来。。。
顺着老人们提起的线索继续往北前行两公里,穿过古河道大桥往西进入高店村东门,大路南边新楼房门前水泥地台阶上坐在四五个老人,悠闲的唠嗑晒太阳。报明寻访棘阳城来意,几个老人打开了话匣子。陈炳隧老人今年正好八十,说起棘阳城来把手指向西南“最主要是在砖桥王楼村那边,我们这边原来叫高家店后来陈家兴旺,高家就迁往北边高庄发展,这边算是棘阳城的东北角跨个边。往南的边缘是安众村南边的角门村。”
李景山老人八十五岁,用手指着西北说“虽说棘阳城这边就跨个边,不过老人们传说岑彭就出生在那边那个小岑庄,你们安众寨北边的岑彭墓就是他们小岑庄的祖坟,这事在过去人们都知道。”另一位老人陈道诺说,你去西门外找“小富”大名陈福泽他是原本小岑庄的,比较清楚。
问及本地大刀会在安众寨抗击鄂匪八十六岁的陈登连说:“老人们传说仗打的大得很啊,这边全都去了。汲滩镇白牛镇的人全都赶过来支援安众寨,我们高店东门外就这东边,现在桥头的北边有个大庙,村里老人说,庙里边的神仙和石碑都在发功助战,累的一身汗,全是水珠。石碑就在东山墙哪儿立着,我小时候都记得。”
我接着回答“原来你们也知道,也有听说啊!我在东边桐柏庙村九十六岁的张庆兰老人那儿得知,半夜往北发帖子,动员人马支援。天亮时候,东北四十里外新野歪子镇岗头寨的大刀会带着南阳那边的群众都赶到了,张庆兰老人的父亲叫做老张三也是大刀会首领武功好,接应那边队伍一起在安众寨外围打土匪。”
老人回应道:“是的,是的,这棘阳城是好地方,兵家必争,战略要地。就是很多事久远了都记不清楚了”
继续往西行进,出西门往北的小路进入陈福泽老人家的小院寻访说明来意。老人家今年也八十多了,曾经做过民办教师。老太太刚刚做完白内障手术,别的没什么大毛病,俩人身体都很硬朗,居住在旧宅小院,院子里还有做酒的酒缸。院外紧邻庄稼地,显得恬淡清净,悠然自得。老人重礼节忙着倒茶,被我拦下来,不忍烦劳。“想不到你年轻人还关心这种古老的历史传说。我虽当过老师,文化也不深。棘阳城还在南边,人们说我们小岑庄是山今岑,岑彭后人。这些事情年代太过久远,我只知道我们小时候,我们老一辈人都有这个传说。不过由山今岑改为耳东陈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也不是近代才改的。兵荒马乱时代更迭,有时候讨口饭吃活下来都不容易。所以并没有留下一些重要的物证。小岑庄现在只剩下一个点点高疙瘩的庄稼地。小岑庄后人分:格东湖村一家,周庄村一家,高店村西门我们这最多有十来户,也就数我的年纪最大。。。”临别老人送到大门口。小岑庄寻访没有得到重要物证多少有些遗憾。
相邻不远就是陈德耀老人的家,听说他是七十年代南水北调中线渠首陶岔施工时期,县剧团的主角。顺便进去寻访一下。陈德耀老人七十多岁,郑州大学毕业后,支援农村建设在村里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被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陶岔工地的县剧团征调。四十年前曾参与过高店陈氏家谱的编纂工作。说起棘阳城小岑庄他笑道“高店陈氏兴旺成为第一大户,高姓迁高庄。棘阳城在南边,这边应该算是棘阳城外城东北边上。当时修家谱的时候,小岑庄的几家后人也来找过我们。当时健在几个老人家都说,你们小岑庄是山今岑,是老户,岑彭后人改过来的,都不算一宗。不过后来还是单独列了一支。这改姓也不奇怪,慌乱避祸生存第一。咱这儿过去也有姓“汪”的,改成姓王。”不远处王白村的王姓原来是蒙古族,因元末明初到处杀元鞑子,不得不改姓汪,后改为王姓。
从高店村西行沿古河道北。远眺小岑庄,世事变迁,白云苍狗。诗家有云“汉家要塞棘阳关,忠勇岑彭生此间。历时千年遗址在,荒草古茔实难言。谁识汉时棘阳将,功高汗青口相传。”向南隔着古河道远眺,南北两条环并着的汉代古河道城池遗址正好被S335省道从中间穿过。相对于大公路汽车的轰鸣声不断,这里显得难得的清静。遥想当年棘阳城岑彭后裔唐朝岑文本一门三相何等显贵,后人岑参世居江陵仍旧铭记自己为邓州棘阳人。岑羲前后任吏部侍郎,户部尚书,封南阳郡公,却因武则天一朝政治的波诡云谲,而被以“参与太平公主谋害睿宗太子李隆基案”全家遭受诛杀,岑氏后人或隐名埋姓,或告诫后世子孙只许经商绝不可再参与政治。小岑庄的岑氏后人或者是那时候改山今岑为耳东陈,或者只是汉将军岑彭墓的守墓人。
武则天年间李姓皇亲国戚年长的被诛杀,年幼的分别流放边疆或者荒芜的地方。邓州西部淅川的香严寺就曾因为唐宣宗在此落发为僧,韬光养晦最终在三个侄子之后又重新获得皇位。香严寺也因此而名扬天下。我们且看这唐代邓州李盛灿的《棘阳秋兴》
“九日登高望,川原爽气浮。
白萍千里浪,红叶一天秋。
地僻容疏嫩,名微免应酬。
间裁篱菊赋,寄与郑瓜州。”
郑瓜州又叫郑审,意为审时度势,本名李之芳也是皇亲国戚,李盛灿隐居在荒废的棘阳城还和其他宗亲相互书信联络。
宋代徐钧为《岑彭》咏诗:
“雨骤风驰善用兵,公孙击地欢入神。
如何壁垒疏防夜,已悟彭亡竟殒身。”
说的是武阴候平南大将军岑彭用兵如神沿长江逆流急行军兵至成都,公孙述大惊失色用手杖反复敲击地面说:是何神也?是何神也?谁知当夜疏于防范,刺客诈降。岑彭扎营得知此地叫做“彭亡山”相传先秦道家先驱彭祖死殒亡的地方,隐隐约约感觉和自己的名字相冲不吉利。但是全军将士已经扎营休整,为了体恤战士们,仍旧没有重新启程换地方,以至意外身陨。一个“竟”字体现出作者和史家都为此扼腕叹息。
到了元代邓州棘阳城彻底荒废,元代有桑姓人家居住,始称桑家庄,就是现在的桑庄镇。元代河南平章政事张翥路过邓州棘阳城看到城池遗址彻底荒废。凭吊荒草萋萋中的岑彭墓作诗《岑彭墓》:
“英雄特立汉时功,今古人称将士风。
千载青名文史里,一抷黄壤草烟中。
巍巍事业匡明主,济济衣冠付画中。
过客不堪回首处,夕阳老树照残红。”
道出了这位翰林学士对岑彭大将军的无限仰慕之情和对破败冢墓的惋惜。
明代提学副使李蓑也有诗词攒写邓州《棘阳城》:
“病体秋能灭,幽思野倍清。
独寻古穰道,来上棘阳城。
楼返高风度,沙寒宿雾平。
却思古申伯,千载尚隆名。”
走在古穰大道来到棘阳城遗址。现在的王楼村明中期王玉从砖桥迁入建楼两座,即现在的前王楼村和后王楼村。在棘阳城遗址内,往返两座高楼,怀古观景,别有一番情趣。
从小岑庄往西一公里向南经过运粮河小桥往南,这是就是周庄村。水泥公路从村庄西边穿过,在公路边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晒着太阳聊着天。提起棘阳城,老奶奶打开话匣子:“那就在这南边还有西边这一大片都是哩,过去老人们都说一夜黑移到新野县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挖住很多东西,种地都碍事。”原来这老奶奶今年八十三岁,名字叫做王冠荣,幼年还读过书。当我问及岑彭墓和堰头村油坊王全金打土匪参加红军大湖坡起义的英雄事迹。“这岑彭墓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但是过去离老远都能看见,很高大,现在楼房挡住了,看不见了。我们小时候还曾经去哪儿割草过。小时候老人们传说有金鸡,说是一个老掌鞭在犁地呢?身边跟着一个老母鸡,带着一窝小鸡跟着后面来回找食吃。老掌鞭嫌烦给它们一鞭子,结果小鸡变成一个金疙瘩。老母鸡给他叨了一个窟窿然后都不见了,后来金疙瘩卖了钱花完才治好。这个你听说没?那岑彭墓有多大的墓碑,有神灵,人们只用去烧个香就可以保平安。还有的烧个香可以借出来很多金盘子金碗给老百姓使用,后来有人眛起来了就不灵了。你听说没有?”
我笑着回答:“听说过,杂木有听说。我们村还有个八十多岁的冯振兵老人还讲过五八年平整土地,东边还挖出来一米多高的鸱吻。就是古代敬拜岑彭的房屋构件。那油坊的那个王全金呢?”
老太太回答:“那时候几个村都在关爷庙上学,他们老二的娃叫礼娃,我们是同学。拐子我们叫爷,一般都叫老拐子,不知道是打仗打土匪打拐的。他家里请了一个关爷的神像每天都上香。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做王振和是打油锤的,老二叫做王比汉是个老师。振和的大儿子上学时候得急性病死了,老二叫个王清本长得可白,人们给起个外号叫做黑娃,王清本一家都搬到兰州去了,孩子还回来老家过。。。。”
讲到最后老奶奶说:“现在多美啊。我们小时候小日本过来,坦克车轰隆隆,飞机扔炸弹,吓的到处跑。油坊打油一百斤的大油锤一下一下打,前几天去公路边看机器榨油清是美里很那!你们年轻人问这些可别做些对社会不好的事儿。”
我连忙笑着回答:“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了解过去的英雄事迹。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绝不会干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事儿。”
老太太也笑着回答,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再往南前行一公里就到了省道公路,王楼的路边原来有棘阳关面粉厂棘阳关饭店的招牌,现在盖新楼房都已拆除。往西去桑庄镇先经过格东湖村棘阳关饭庄的牌子依稀可见。实际上路边的田营村还有一个民国初年为了维护棘阳城周边一方百姓安宁,在剿灭湖北来的匪患时英勇牺牲的田殿元。田殿元去世后其子田子曰继续坚持剿匪,当时号称“索命魔王”的“崔二旦”河南各地流窜,各地州县无不闻之色变。“崔二旦”在新野县城公开下绑票。新野县令惊慌失措,南阳州府都无能为力。田子约的妻子是新野县城人,为了维护一方平安田子约担心力不从心,除了动员整个棘阳城周边的民团还特别邀请自己的干亲家邓州十林镇柳堰村的孙先洲团长带着他的一队人马联合出击作战,崔二旦被打的丢盔弃甲,向东南逃渡唐河入唐河县境内,冰天雪地败军渡河,淹死冻死不计其数,再不敢进入新野地界来犯。1939年第一次新唐战役打响,田子约率领民团配合孙连仲,池峰城将军从这里主动出击收复新野县也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在桑庄镇文化馆院子里边的墙壁上,看到一个棘阳诗社的介绍。内容有讲述此地秦汉为棘阳雄关的一些情况,网络时代这样的宣传效应显然不是太好,据说负责人都下乡扶贫去了。离开桑庄镇,我们来到小杨营乡文化站恰逢杨建然站长值班。
问明来意,杨站长说道:“咱们这一带的棘阳城和岑彭墓都属于邓州市的县级文物。分三个方面来说,其一是历代的文献史料地方志。其二遗址上残存的碑刻诗文还有各种遗物。其三就是各个村庄千百年来口口相传的传说。这些都是相互印证的。棘阳城外城大概是两道汉代运粮河圈定的地方,你说传说内城核心覆盖砖桥王楼周庄几个村。为什么命名在砖桥,那是在以前砖桥东北这块地方立有古代棘阳城遗址的历代碑刻好几块,后来修路盖房都破坏的差不多了。现在遗址附近唯一留存一块大清咸丰年间砖桥教书先生王福田带领民众反抗湖北土匪英勇牺牲的功德碑。这一带都是个好地方,安众寨那是岑彭安营扎寨的地方,我们小时候都听说我们杨岗村一到晚上就拉着车带着粮食细软躲避匪患。民国初期安众寨老保长赵清文带领百姓抗击湖北土匪事迹也很感人。东南那边角门村是棘阳城角门而得名。”
“那棘阳城遗址到底出土过啥呢?”我随后追问。杨站长回答道:“除了之前所说遗物,地下出土大量大型汉代筒子瓦,还有大型空心画像砖。具体地点和细节不便多说。”聊上一会儿,杨站长还要去杨营初中配合宋凡玉老师出版画,所以匆匆惜别。
从棘阳城岑彭大将军到英雄王福田,王全金,田殿元,赵清文,田子约,,。。。。一代人书写一代人的华章,都在传承英雄的精神为一方百姓谋平安谋幸福。今天的棘阳城遗址周边村庄,依靠便利的交通已经发展成为邓州最大的花生初加工产业基地。随着郑万高铁邓州东站的开通,S335省道升级为G328国道,链接高铁站与邓新两县的新快速通道建成。一座崭新的高铁新城,邓新一体化经济示范区即将呼之欲出。
访古寻踪,探访没有止境。
那些年纪大的老人伴随着他们那个时代的历史故事正在慢慢的凋谢消亡,他们不会上网,也不能把祖祖辈辈经历故事记录下来。年轻一代很多又沉溺于网络游戏,对本地区历史的认识渐渐模糊。访古寻踪需要你,我,他,需要大家共同参与,共同关爱身边老人,沟通交流为历史为村庄留下乡愁的记忆,传承本土厚重历史文化积淀,共筑中华文明文化自信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