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的一段话,感动了作家梁实秋,读来顿觉心胸豁达

梁实秋曾经偶然在一本《读者文摘》上看到一段补白,是这样写的:

“每日清晨对你自己说:我将要遇到好管闲事的人、忘恩负义的人、狂妄无礼的人、欺骗的人、骄傲的人。他们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们不能分辨善与恶。”

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令梁实秋很感动,可能一下打开了他的某些心结,于是他留心查找,然后他发现这段话引自古罗马的哲学家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

后来的日子里,他找来原著,认真解读批注,1958年终于完成了全本的翻译,作为20世纪华语文坛的一代宗师,梁实秋一生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而这本《沉思录》也成为他在翻译领域的代表之作。他自己这样说:“平生翻译以此书最为吃力,亦以此书为受益最多”。为什么会受益最多呢?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能够被饱读诗书的梁实秋称为“人间至宝”的一本书。

一段话影响深远

这段话它不仅仅是出自一位哲人之口,实际上作者还有着更重要的身份,在1800多年前他是一位罗马的皇帝。他至今存在于许多人心里,如此的有影响力,就是因为他这一部《沉思录》含有许多深刻的教训,虽然不一定字字珠玑,不一定触动你的灵魂,但是大部分却发人深省,它的观点在当今世界上依然影响了很多人。

这段感动作家梁实秋的话,同样让今天的我读起来震撼,好比那句被人称道的一句:“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原来某些思想哲学和宗教方面真的是异曲同工。

接着这上面那段话,后面继续写道:

“但是我,只因已了悟那美丽的“善”的性质,那丑陋的“恶”的性质,那和我很接近的行恶者本身的性质——他不仅与我在血统上同一来源,而且具有同样的理性与神圣的本质,所以我既不会受他们任何一个的伤害(因为没人能把我拖累到堕落里去),亦不会对我的同胞发怒而恨他;”

这段话里分明有他出尘不染的高贵,也有他的怜悯和清醒,他似乎拥有神性的一面,似乎站在了高天之上悲悯地看着世间的形形色色。既不会受之伤害侵染,也不会同流合污,清澈而执着的生活是否很难得呢?

作为一个哲学家,独自的清醒或许是悲伤的,比如有屈原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同样两千多年前的屈原也有一段关于人生、价值、理想的对话,看见的是坚守理想、用生命体现尊严的姿态,也许这本身就是出世与入世的两种人生态度。

当然也没有像铁屋中的清醒者那样来的愤懑,必须要呐喊,而在奥勒留这里表现的是何等的宽容,又是如此的超然态度,如大海般广博的心胸才可容纳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各怀心机,各种叵测,可以吸纳释怀,可以孑然傲立,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所有的浅薄,在这样的清醒面前都是失色的,而所有丑陋的也许面对会自惭形秽。

“我们生来是为合作的,如双足、两手、上下眼皮、上下排的牙齿。所以彼此冲突乃是违反自然的,表示反感和厌恶便是冲突。”

宽容还不足以承载太多的,不只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有完全地接纳,完全的爱才能托得起来,想起他一国之君的身份,是得要爱民如子,必须爱他们,爱这片土地,才说得这样的言词。

“我们生来是为合作的”,世人能够这样的心态相处吗?不论是能者庸人,贫寒富贵,人与人“如双足、两手、上下眼皮、上下排的牙齿。”在他的思想里,主宰一切的神圣原则即是使一切事物为了全体的利益而合作,想起今天常常提起的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共赢之说,无一不是在印证他的理念是多么的通达智慧。

这位帝王学者于一身的人是如何炼成的?

马可·奥勒留自幼修习希腊文、拉丁文,对修辞、哲学、历史、法律和绘画都很有研究。他的特殊身份,注定了他的一生要为古罗马帝国殚精竭虑,要去治国安邦,虽然他并未能扭转古罗马的倾颓之势,却在常年的鞍马劳顿中写下了《沉思录》,不经意间成为西方世界的传世之作。

如此这样的沉思絮语,其实是他的长期思考的结果,《沉思录》记录的是奥勒留的心灵独白,他是在反省,他是在表现一种道德上的热诚。他写下的这部著作初衷应该不是准备传之后人的,甚至也没有准备供人去阅读,所以看似都是很零碎的只言片语,在《沉思录》里我们也不必去寻求一套完整的人生哲学,但是感悟的是真实和灵性。

但是恰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部书也代表了晚期斯多葛派哲学思想的精髓:人生最高理想即是按照宇宙自然之道去生活。人生中除了美德便无所谓善,除了罪恶之外便无所谓恶。

有人赞美马可·奥勒留是比罗马帝国更完美的人,也是西方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唯一一位“帝王哲学家”。他的存在也许就是为了留下这样一部触人灵魂的启示录,读后令人心胸豁达,更崇尚自然真实,他的价值在他的身后显得更加有分量。

因为人生最重要的是认识自己,那么倾听一位哲学家的自我对话,摒弃一切无用和琐屑,读一读智慧的书,思考并付诸行动,来践行一种简单朴素而愉悦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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