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败家子萧昭业人心尽失,各个击破萧鸾掌控大权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39篇
萧昭业如此德行,萧鸾又一向狼子野心,一些嗅觉灵敏的人马上看出朝堂必乱,提前寻找出路,比如雍州刺史、晋安王萧子懋。
萧子懋,萧赜第七子,兄弟中以清恬廉让著称,心思细腻。
为了在发生动乱时能够自保,萧子懋命所辖兵器作坊打造兵器,又想胁迫驻扎在襄阳的征南大将军陈显达担任自己的大将。
然而,陈显达却将情况密告给了萧鸾,萧鸾遂以陈显达为车骑大将军,调萧子懋为江州刺史,命他将部曲留在襄阳,只能带走随从和侍卫。
交接之时,萧子懋对陈显达道:“朝廷命我单身而返,但我身为诸侯王,岂能过于轻率!我想要两三千人马随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陈显达公事公办道:“殿下如果不把部曲留下,就是违抗圣旨,罪过不轻。况且,襄阳人难以为用,您带上他们也未必能听指挥。”
萧子懋见目的难以达到,沉默不语,陈显达担心发生意外,说完立马转身告辞。随后,萧子懋乖乖去了寻阳,不敢带走多余的兵马。
不出萧子懋所料,萧昭业上位不到半年,鸾萧就想废了他,另立他人,就拉拢原镇西谘议参军萧衍一起密谋。
萧衍本是萧子良的幕僚,但在王融拥立萧子良时持反对意见,萧鸾因此对他颇有好感,而萧衍也看出萧鸾是实力派,比跟着萧子良更有前途,暂时转投萧鸾门下。
时任荆州刺史的随王萧子隆(萧赜第八子)性情温和,风雅而有文才,萧鸾想要将其调离荆州,又担心他不肯服从命令,为此询问萧衍。
萧衍道:“随王虽然美名外传,其实非常平庸顽劣。他身边没有一个合格的谋士,武将只能依靠司马垣历生和武陵太守卞白龙。垣历生和卞白龙都是唯利是从之徒,如果以显要的官职引诱他们,没有不来的道理。至于随王本人,仅用一封信即可请到。”萧鸾听从了他的计划。
于是,萧鸾征召垣历生为太子左卫率,卞白龙为游击将军,垣、卞两人果然一起来了。接着,又征召萧子隆为侍中、抚军将军,萧子隆没有资本反抗,也乖乖的回到建康。
豫州刺史崔慧景是萧道成和萧赜的旧将,萧鸾对他也不放心,就派萧衍为宁朔将军,戍守寿阳,实则监视。崔慧景很害怕,身穿白服出城迎接萧衍,萧衍对他好言安抚。
地方上的实力派要么被调走,要么被监视,翻不起大浪,萧鸾开始收拾萧昭业身边的亲信。
当时,萧昭业宠爱中书舍人綦毋珍之、朱隆之、直阁将军曹道刚、周奉叔、宦官徐龙驹等人,尤其是綦毋珍之,凡是他所论定的事情和荐举的人选,萧昭业无不应允。
借着萧昭业的宠信,綦毋珍之将朝廷内外的重要官职统统划定价格,然后交钱任命,一月之间就家累千金。他还擅自占有朝中物品,驱使差役供自己私人使用。
萧昭业又以徐龙驹为后阁舍人,徐龙驹经常住在含章殿中,戴着黄纶帽,披着貂皮大衣,面朝南坐在案前,代替萧昭业批阅文告,架势与派头和皇帝没什么两样。
有这两个人代替自己处理政务,萧昭业每天与左右侍从穿上民服在闹市中闲逛,还喜欢在父亲萧长懋崇安陵的墓道中扔掷泥巴、比赛跳高,做各种粗鄙下流的游戏,赏赐随从人员动辄成千上万。
一见到钱,萧昭业就得意洋洋道:“过去我想得到你十个都不行,现在我还用得着你吗?”完全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萧赜生前大肆聚敛钱财,上库中存有五亿万之多,斋库中所存也多于三亿万,金银布帛不可胜计,而萧昭业即位不满一年就将其挥霍将尽。
萧昭业经常进入主衣库,让何皇后以及宠爱的妃子们用各种宝贵器具互相投击,直到把它们打成碎片,以此玩笑取乐。他还乱伦,与父亲的宠妾霍氏通奸,让她改姓徐。
萧鸾数次劝谏,萧昭业不但不听,反而心生忌怨,想把他除掉。
这天,萧昭业私下里问尚书右仆射、鄱阳王萧锵(萧道成第七子)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听到萧鸾怎么评价朕的?”
萧锵为人向来谨慎,回答道:“萧鸾在宗室中最年长,而且受先帝嘱托,我们都年幼,朝廷中可以依赖者唯有萧鸾,愿陛下不要以他为虑。”
萧昭业回宫后,对徐龙驹道:“朕想与萧锵一起除掉萧鸾,萧锵不同意,而朕一个人又办不到,只好让萧鸾继续专权一阵子了。”
除了綦毋珍之和徐龙驹等人,萧昭业最信任的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卫尉萧谌和征南谘议萧坦之。
萧谌,萧赜的族侄,从萧赜在郢州时起,就成为他的心腹。萧赜即位后,萧谌常在宫中值宿,担任警卫,凡是机密之事,无不参与知晓。萧坦之是萧谌的本家,曾经做过东宫直阁,为萧长懋所知遇。
萧昭业因为他们曾是祖父和父亲的心腹,所以特别亲近、信赖他们。每当萧谌有急事请假,萧昭业就通夜不寐,直到他回来才能安心。萧坦之也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凡是萧昭业宴游的场合,他都守在旁边侍奉。
萧昭业酒醉后,喜欢脱光上衣,萧坦之经常扶持着他,并且好言相劝。萧鸾想要进谏,萧昭业就躲在后宫中不出来,萧鸾只好派萧谌、萧坦之直接进到后宫,才能把要说的话转告于他。
萧昭业是个奇葩,他的皇后何婧英也是个极品,为人放荡不羁,私通于萧昭业的随从杨珉,与他同床共枕就像夫妻。
对于萧昭业,何婧英又极尽狎昵亲热之能事,萧昭业被她忽悠得神魂颠倒,宠爱不减,还把她的亲戚迎进宫中,安排在耀灵殿里,门户彻夜洞开,内外淆杂混处,没有任何分别。
萧鸾知道何婧英的奸情后,派萧坦之奏请诛杀杨珉,何婧英哭得撕心裂肺,对萧昭业道:“杨郎多么年轻,多么英俊啊!他有什么罪?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就杀掉呢?”
萧坦之见状赶紧向萧昭业耳语道:“外面纷纷传说杨珉同皇后有苟且之情,事实确凿,远近皆知,不可不杀。”
萧昭业不得已,只好同意处死杨珉。不一会儿,萧昭业又后悔了,诏令赦免杨珉,可是已经行刑完毕。
萧鸾又奏请诛杀徐龙驹,萧昭业亦不得不违心同意,但从此对萧鸾的忌恨之心更加强烈。
眼见萧昭业狂荡放纵日甚一日,已经到了无可悔改的地步,萧谌和萧坦之担心被其连累,转而依附萧鸾,劝说萧鸾废掉萧昭业,另立新帝。

从此,萧谌和萧坦之就成了萧鸾安排在萧昭业身边的耳目,萧昭业对此丝毫没有察觉,继续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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