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记忆(刘明) ‖《济源文学》2021(035)

村的记忆
刘明
我的家在轵城镇西轵城村——古轵国,我离开村子较早。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学校停课闹革命,生产队长派我到克井乡石河村,参加修筑引沁济蟒渠,后来又到思礼乡立城坡三期工程修渠。1968年我17岁,生产队长派我加入了轵城公社(当时的乡改称公社)的护渠专业队。1970年,19岁的我参加工作,到地方国营济源县水泥厂上班。
现在回村,原来的村容村貌完全找不到影踪,宽阔的大街水泥路面,大街两旁全是五彩斑斓的各色商店。每每走到街上,总会使我忆起1966年以前的村容村貌村景村情。
我们村在济源是数得着的大村。村北口原来有个金銮殿,春秋时在人工修筑起来的很大很大很高很高的一个土台上,盖了一座和北京故宫里相仿的大房子,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派非凡。小时候,我们几个小娃子步行到济源城玩(我们村离济源城5公里),回来的时候,一出城门就能看到金銮殿。我们一直瞄着它往家走,就不会迷路。金銮殿是我们村的村标,可惜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就被彻底销毁了,连金銮殿下面的土墩子也铲得一点不剩!
村外东南角,大明寺(济源四中)南门外,有个高塔,下大上尖,塔基是青石垒砌,塔身是石砖。它的形状很像一个毛笔头,所以人们都称它“笔尖”。这个笔尖离我家很近。小时候,我们经常到笔尖下玩耍。据说,这个笔尖在正午时的影子,能照到4公里远东留村中的谷沱里,本想长大了去验证一下的,可惜在1966年“破四旧”时被炸毁了。我那时还没有上山修渠,听说炸毁之后,和几个小朋友去看时,是一大堆砖砾,有人说笔尖炸倒时,根基处有一窝很粗很长的蛇,不知真假,没有落实。
村中间有个大戏院,戏院的前面是像模像样的大戏台,后面是一排房子,房子里是大队干部办公的地方。戏台和房子中间的地方很大很大的,能坐一千多人。每逢过年和正月十五十六的下午和夜里,大队的业余剧团都有演出,整个戏院站的坐的挤得满满的。几十年过去了,我现在真的记不起都演过什么戏,只记得我只要去看戏,戏中有趣的调皮的唱段,只要听一遍就能一字不落地唱下来。寒假开学后,我经常在教室里给同学们唱,后来参加工作还时常哼哼唱唱哩。

村南有个大水库,取名上河水库。每逢夏天,我都会无数次到水库里洗澡,学会了狗刨眼浮、仰浮。说起学浮水,还有个惊人的瞬间,那次我让邻居刘小运教我浮水。他比我大三岁,很会浮水,除了狗刨眼浮、仰浮,还会立浮,在水中行走如走平路,特帅特酷。我们先是在浅水区练习了一会,然后他背着我向深水区走去。刚进入深水区,他连招呼也没打,就把我从背上甩了下来,我即刻沉入水中,呛了两口水,立刻手扒脚扑腾浮到了浅水区。我站稳之后,他笑着立浮了过来,没等我发脾气就笑着问道:“爷们(按辈分我是他叔),学会了吧,别生气,学浮水都是这样呛着水学会的。”呵,我的狗刨眼浮就是那次学会的。

图片来源:网络

最让我骄傲的是,我们村一年有7个庙会:正月初九、三月十五、四月初一、四月十四、五月十三、八月二十四、腊月二十四。每个庙会,大街上都是人山人海。那时,我的身上有5分和1角钱的机会很少,不管身上有钱没钱,每逢庙会都要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来来回回走上好几趟,看看人,看看各种货,闻闻各种食品的香味,很得意的。四年级的时候,全乡的学生都集中在我村上课(我村是乡政府所在地)。每逢庙会时,我都要对外村的学生炫耀:看看,我们村一年7个庙会,厉害吧!刚参加工作时,我还向工友们炫耀过村里的庙会多。现在想来,这些也不觉得幼稚可笑。

现在的西轵城村,发展得像个小闹市,每每回家进村,总会牵起我对村的记忆。

刘明简介:刘小明,笔名刘明、刘愚,河南省济源市人。河南省作协会员,焦作市作协会员,济源市作协会员,中国现代作协会员(香港注册),中华精短文学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员,《百姓作家》编委,中华八闽文创工作室特约作家 ,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千余篇,21次在全国文学征文大赛中获奖,3次6篇小小说入选《中国精短小说年选》,一篇闪小说入选《2020年中国闪小说精选》,并有个人作品集《美丽的露珠》《一路凹凸》《迷恋嫦娥·刘明闪小说100篇》《特大新闻·刘明闪小说100篇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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