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期|| 张妥系列散文：内蒙古行记（7）
二零一八年八月上旬开始，妥叔用了八天时间去内蒙古避暑旅行。他们一行坐火车从西安到包头市，再从包头市到达茂旗，再从达茂旗到中蒙边境的满都拉口岸，返回达茂旗后又到了内蒙古首府呼和浩特市，从呼市顺利返回西安。他们在每一个地方赏美景，观风情，追忆历史，讴歌当今。尤其是对曾经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跃马扬鞭、游牧歌唱的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纥，蒙古等民族进行了深情的回忆，也对现代的抗日志士进行了深刻的缅怀。读这个系列散文，既让我们了解了深厚的历史，更让我们憧憬着更加美好的未来。
文：张 妥
编辑：轩 诚
我们走下汽车的时候，一院红墙的大门边站着一位大姐，她就是百灵庙张哥的大姨子郭大姐，原来在达茂旗商业部门工作，退休后在此开办了一个“牧民乐接待点”。
大姐一口当地的口音，似乎和晋北口音一样，听不大懂，但是大姐脸上露出来的灿烂笑容，让我们倍感亲切。
这是东西稍长南北稍短的一亩半地大小的院落，大门开在南面，端对着大门的是一排白墙灰盖的十间钢混结构的平房，东面有一处不小的菜园，南面是一处不小的饲养场，饲养着鸡，猪，兔子等，还有一条护院的大狗。南面大门两边，一边是两间收拾得整洁清亮的厨房，一边是两个具有地方特色的蒙古包。整个地面都由青砖铺就，显得朴素大方又充满生机活力。
正在我们四处观察啧啧称羡的时候，一位大哥从对面的房间里挑帘而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公薄大哥。薄大哥说他们祖籍山西省定襄县，他们村子里和他们同宗同族出了一位开国领袖集团的大人物薄一波。他们都引以为豪。但是薄大哥一家大概从高祖父那一辈儿就“走西口”来到了内蒙古，除过传说、乡音和血缘，他们和故乡早已没有了任何牵连。
晚上郭大姐盛情招待我们，除过传统的手扒肉，还有传统的奶茶。奶茶是用砖茶和牛奶熬制而成，里面还要放上一些食盐，所以味道是咸的。大姐看待我们是贵宾，还在奶茶里面加入黄油和奶皮子。我是习惯喝奶茶的，但我更喜欢和大哥一块儿喝酒。于是大哥就拿出了经常喝的哈萨尔白酒。
内蒙古很多男人都喜欢喝酒，这可能和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都有关系。自然环境是因为内蒙古纬度高，冬天寒冷，喝酒是出于御寒。人文环境是因为地广人稀，好不容易碰见人，就觉得非常亲切，必须拉到蒙古包里喝得酩酊大醉方能表达内心的亲热。
薄大哥就是一个饮酒爱好者，他说他半夜方便时候，还要摸到酒瓶子灌下二两才继续睡觉，否则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下好了，我们俩酒逢知己千杯少，说话投机更是多。
薄大哥喝了酒，逐渐地热闹了起来。他说了一个故事，差点把我们肠子都笑断了。
他说他们四十多年前一块儿上山下乡的“知青”有三十多人，这几年年龄大了，陆续地退出了工作岗位，无事一身轻，就更加怀念年轻时代的友谊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总在一块儿聚一聚，共话当年。
可是逐渐地阴盛阳衰起来。男战友们去年一个，今年一个，明年一个，陆陆续续地走了七八个了。于是薄大哥在他们再一次聚会时候，对女战友说，再不敢这样了，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建议你们女人奋不顾身过去一个人，堵住这样发展的趋势。
不知道他的那些女战友们是不是用了各种小嘴啐他。我们可都是为大哥这样的语言而笑得展不开腰了。
当天晚上休息，想着这个地方再向北二百公里就是中蒙边界满都拉口岸了。于是想起，这儿，应该就是柔然民族的发迹之地呢。
柔然，是公元四世纪后期至六世纪中叶，在蒙古草原上继匈奴、鲜卑等之后崛起的部落制汗国。当时中原正经历东晋十六国后期、南北朝纷争对峙。四世纪后期至六世纪三十年代中期，柔然与北魏和南朝形成了长期的并立。
关于“柔然”这个词的意思，可能就是中原人说的“蚯蚓”，也有地方称之为“蚰蜒”。是一种蠕虫动物。“柔然”也被称为“蠕蠕”，是缘于北魏太武帝拓跋焘认为柔然智力低下，打仗只靠武力，不用计谋，败多胜少，所以嘲讽他们是不会思考的虫子，并下令全国军民对柔然使用侮辱性的称呼“蠕蠕”。
不过后来柔然人也自称为“茹茹”，他们认为是“聪明”“贤明”的意思。
关于柔然民族的来源，有人说起源于鲜卑，也有人认为源于匈奴，还有人认为是东胡或者是杂胡。柔然的统治者有一次向北魏皇帝说，他们和北魏同出一源。这就是说，他们认为自己和鲜卑是亲族亲缘关系。
当时鲜卑人或者南下融入中原民族，或者向着西南进入青海境内，后来融入吐蕃名族。广大的蒙古高原极其所辐射的地方，都是柔然的疆域。
那么这个疆域到底有多大呢？北达贝加尔湖畔，南抵阴山北麓，东北到大兴安岭，东南到西拉木伦河，西边远及准噶尔盆地和伊犁河流域，并曾进入塔里木盆地，使天山南麓诸国服属。也就是说，包括了现在的蒙古国，内蒙古的绝大部分和新疆。
自十六国后期起，北魏王朝为扩充势力范围以统一北方，柔然可汗为掠夺魏境的粮资和雄据大漠南北，连年互相攻战。有一次，北魏大举征讨柔然，分兵五道并进，越大漠击之，柔然惊骇北逃。但是柔然仍然进攻并占领了西域等地。后来由于内部发生叛乱，柔然势力逐渐衰落下来。
在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后，柔然一度复兴起来。分别和东魏、西魏交好。但是这时候，在柔然统治疆域的西部，一个曾经为柔然负责打铁的突厥部落逐渐强大了起来，向柔然统治者发起进攻。柔然王战败被迫投奔了西魏的继任者北齐。
留在漠北的柔然则分为东西两部，都分别被突厥打败，融入到了鲜卑和突厥中。其中融入到鲜卑民族的柔然，又融入到了中原民族之中。
啊，不想了，不想了，明天我们还要到满都拉口岸去呢。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