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文章精粹|方言多样性、团队合作与中国企业出口

作者：蒋为（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周荃（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向姝婷（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李锡涛（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

本刊网址：www.jweonline.cn

点击文末“阅读全文”按钮可以下载全文

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不同民族和社会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传统与文化。文化成为了制度规则形成、生产要素组织与技术进步的重要因素。中国地域辽阔，历史悠久，孕育了丰富的文化多样性，以方言为代表的文化符号对经济发展有着多方位、深层次的影响，在企业经营管理的各个环节中，方言都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尤其是在当今人员流动频繁、团队合作需求密切的时代背景下，方言多样性通过团队合作机制为中国企业出口带来了巨大挑战。

蒋为、周荃、向姝婷和李锡涛发表在《世界经济》2021年第4期的论文《方言多样性、团队合作与中国企业出口》，基于异质性贸易理论首次将方言因素引入到企业出口二元边际决定的理论框架之中，从社会认同理论入手揭示了方言多样性对企业出口影响的团队合作机制，提出了文章的研究假设。文章首次利用中国企业层面的数据估计双重差分模型，对方言多样性影响企业出口的团队合作机制进行评估与检验，这也为文章构建的理论模型提供了证据支撑。文章是对现有社会认同理论相关文献在中国情形中的进一步发展，有助于我们在中国情境下构建方言多样性通过团队合作影响企业出口的理论机制。

文章的理论研究发现：方言多样性对中国企业出口绩效是一把双刃剑，团队合作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一方面，社会个体更容易被方言相似个体吸引、信任，方言与口音成为团队成员社会认同的外在信号，团队内由此会自发形成数个“子团体”，造成诸如摩擦、冲突与对立等问题，不利于团队合作的达成，提升了团队合作成本，损害了企业的出口绩效。另一方面，不同的身份和文化有助于团队成员在思维与行为方式上的互补，文化多样性带来的团队异质效应将有利于团队提出质量更高且行之有效的方案，有利于企业出口扩张。

虽然方言多样性对企业出口绩效的影响是不确定的，但不同行业对团队合作的依赖性存在着巨大差异性。文章从行业团队合作密集度的角度得到了一个可预测假设：方言多样性对企业出口二元边际的负向调整效应将随着团队合作密集度的提高而不断提高。文章采用中国方言统计数据、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O*NET数据库，对理论假设检验发现：方言多样性显著降低了企业出口二元边际，其负效应随着行业团队合作密集度的增加而不断提高，团队合作机制是方言多样性抑制企业出口的重要渠道，证实了文章的理论假设。

现实中，在中国广泛存在的方言多样性背景下，方言在企业团队合作过程中所产生的问题仍然相当普遍，严重阻碍着当地团队合作密集型行业的生产。近年来，由于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企业生产中对团队合作的依赖性变得越来越高，如何避免因文化所带来组织内部的小团体问题，成为企业维持竞争力的关键因素。文化的多样性是企业所面临的客观环境，但企业内部文化的重构则为突破因方言而产生的组织内冲突提供了重要的手段和工具。企业应当利用自身的文化建设从而降低员工对自身语言标志的依赖，通过形成对企业共同的归属来打破团队合作的藩篱，进而促进企业竞争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