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活的快节奏，让很多人都有很大的压力。如果不能及时排解压力，人会被各种负面情绪所困扰。那些长时间处在负面情绪里面的人，就很可能走上患抑郁症和焦虑症的路上。在探究抑郁症与焦虑症的病因及机制的过程中，研究人员发现免疫系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免疫系统在被过度激活的状态下，会对肠屏障的紧密连接和肠道微生物产生负面作用。而反过来，肠道微生物与对神经系统的功能也有重要的调节作用，肠道微微生物能够参与到神经递质的合成，前额皮质的神经元的髓鞘形成，以及杏仁核和海马体的发育。这种胃肠道（GIT）中的微生物与中枢神经系统（CNS）之间的双向关系，也被称为肠脑轴（GBA）调节。如果肠道菌群真的能够调节神经系统的功能，那么补充益生菌或益生元来调节肠道菌群能否缓解焦虑和抑郁状况呢？针对这一问题，研究人员对于目前发表的文章进行汇总和分析，并将结果于2020年7月发表至BMJ子刊《BMJ Nutrition，Prevention & Health》杂志上。文章题目为《Food & mood: a review of supplementary prebiotic and probiotic interventions in the treatment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adults》，中文可译为《食物和情绪：补充益生元和益生菌干预治疗成人焦虑和抑郁的综述》。在这篇综述中，研究人员通过对71篇文章进行分析，最终将7个研究纳入其中。研究结果表明，补充益生菌或益生元能够降低抑郁症发生风险。这些研究人员通过评估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和贝克抑郁量表（BDI-II)，评估受试者的精神状态。其中6个试验都显示，益生菌或益生菌-益生元的联用可以降低患者的抑郁评分。其中，Kazemi在研究中使用BDI-II评分对受试者进行评价，益生菌组由基线时18.25分下降至试验结束时＞9.0分；而安慰剂组由基线时的18.74分调整至试验结束时＞15.55分。在Ghorbani的研究中，他使用HAM-D-17评分对受试者进行评价，益生菌-益生元组由基线时22.90分下降至试验结束时＞3.65分；安慰剂组由基线时22.55分，下降至试验结束时4.8分。而这种效应在中度抑郁症和服用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的中度抑郁症患者中也有体现。这可能说明不同程度的抑郁症都会受到益生菌或益生元的有益作用的影响。在Bambling的研究中，他对受试者的平均生活质量（QoL）评分进行说明，也发现受试者每日服用益生菌后，QoL评分由第一周57.5分上升至第八周＞70.0分。考虑到免疫调节对脑场中相互作用的影响，研究人员也对受试者血清的免疫因子和免疫细胞进行评估。尽管与对照组相比，益生菌组并没有统计学差异的优势，然而从结果上看，益生菌或益生元还是能够在一定成功度上降低体内的促炎细胞因子，降低体内的炎症反应。色氨酸在神经疾病上，被认为是脑肠轴当中的重要的物质。色氨酸是一种存在于体循环中的血清素的前体，可以穿过血脑屏障，并可能增加中枢神经系统中血清素的水平。同时，犬尿氨酸通路是色氨酸代谢的主要途径，由这一通路生成的一系列生物活性物质在中枢神经系统中发挥着重要的功能。肠道微生物对色氨酸的通路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服用益生菌，尤其是植物乳杆菌299v，能够增加5-羟色胺的生物合成作用。这说明益生菌可能通过调节色氨酸通路，调节色氨酸、犬尿氨酸及其代谢产物的含量，进而调节患者的神经系统，改善焦虑和抑郁的状况。肠道菌群在机体中可以通过代谢，免疫等多种途径参与到神经系统的调节功能中。之前的研究表明，肠道炎症可能通过激活小神经胶质细胞，触发犬尿氨酸通路，进而导致神经炎症的发生，促进抑郁症疾病进程的发展。动物实验表明，与对照组小鼠相比，给予长双歧杆菌的肠道失调小鼠，会表现出抗焦虑作用，而进行迷走神经切断术会阻断这种抗焦虑作用。同时已有研究表明，补充乳酸杆菌或双歧杆菌菌株等益生菌能减缓体循环中促炎性细胞因子的存在，而一些致病菌可能在焦虑症和重度抑郁症（MDD）等精神疾病的发病进程中，起到促进作用。微生物通过代谢人体不可消化的膳食碳水化合物（如膳食纤维）会产生短链脂肪酸（SCFA），也是调节神经和免疫功能的重要物质。SCFA可以与肠上皮细胞上的NLRP3（NOD样受体家族）结合，促进IL-8的产生，并缓解肠屏障的紧密性。同时，SCFA中的丙酸盐和丁酸盐还能够抑制影响神经免疫功能的树突细胞的分化和形成，调节神经炎症反应。实际上，焦虑症和抑郁症会通过多种途径影响身体，很多时候患者的症状首先起源于肠道的不适，因此，肠道菌群的调节可能对于改善焦虑症和抑郁症而言至关重要。然而，益生菌的作用不仅仅于此，研究表明，益生菌对于感染或抗生素导致的腹泻或肠炎都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甚至具有预防肥胖和糖尿病的作用。实际上，在这项综述所包含的研究中，也有研究人员探究了患者胰岛素抵抗和胰岛素含量的水平，并对患者的肠道舒适程度进行问卷调查。而在焦虑症和抑郁症的患者中，这些指标均有所改善。对于焦虑症和抑郁症的患者而言，他们可能伴有多种身体不适的症状，因此，益生菌对其调节作用可能是多重的。
参考资料：
https://nutrition.bmj.com/content/3/2/351
QIN Xiuping, AN Yating. Research progress of tryptophan-kynurenine metabolic pathways and neurodegenerative diseases with interven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19, 36(10): 1031-1036.
https://neurosciencenews.com/depression-microbiome-brain-function-17414/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80005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