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雨中飘荡的回忆 河北 烟雨斜阳
连续几天的大雨浇透了被干旱和喧嚣笼罩了多年的这片土地。因为琐事,晚上十点钟伴着汽车音响的结束,在雨中奔波了一天的我回到了住处。
因为喜欢雨——从小就喜欢雨敲打玻璃的声音,看雨珠沿玻璃千变万化的滚落,看雨珠溅到水面激起圈圈涟漪慢慢散去的过程,尽管夜已深,依然打开了窗户。此时的雨依然淅沥,随之而来的的是清新、凉爽的微风,让我早已疲惫的身躯为之在窗前伫立。
窗下,一群被大雨灌出来的叫不上名字来的小生灵在欢快的叫着。远处传来的是青蛙的声音,加上近处的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小昆虫的叫声,交替变换,此起彼伏,伴着淅沥的雨、习习的凉风,还有隐约作痛的小蛮腰,我失眠了。
好久没有下过这样的雨了,也没听过小时候能经常听到的这种嗯……啊的声音了。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我们终日在车流中穿梭,在喧嚣中奔波,大自然的曼妙乐章早已被现代化的人群遗忘。转身闭了灯,我在想象、我在聆听、我在回忆……
那群青蛙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生灵因为雨的来临相互簇拥着、欢呼着、雀跃着冲出蜗居已久的洞穴,尘封多年的歌喉终于在这个美丽的雨夜一展风采。它们在水中追逐、嬉戏,在荷叶上跳跃、歌唱,叶子上的水珠笑着散落在池塘中…….
我突然感觉大自然是如此的亲切,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住过的那间小屋。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去村边的水坑里捉鱼,和弟弟上树采榆钱儿、捉知了,和小朋友在麦场捉迷藏、疯跑。
因为没钱买玩具,我们用过节时才有的奇形怪状的骨头做成骨子,用大人用过的麻绳、呢绒草做成毽子,用废弃的松紧带做成皮筋,轻盈、娇小的身躯在毽子、皮筋中上下翻飞。我们玩儿的忘了时间,天黑回家挨训,我们玩儿的忘了吃饭,急的大人在街上大喊,我们玩儿的忘了学习,老师生气的收走了我们自制的玩具,而后我们发奋努力,考个满分送给老师一个惊喜。
三年级时在全乡师生面前第一次大胆的登上“六一”儿童节的舞台唱出《童年》,七年级开始狂喊《信天游》,吃到一根三分钱的冰棍就觉得幸福的不得已,两毛一块的面包就觉得生活好甜,我们看《西游记》幻想着天宫的美丽和神奇,看《凯旋在子夜》梦想着长大后当江曼那样的女兵,去参加抗越自卫反击战……快乐的童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
初中刚毕业,因为生病未能继续圆我的大学梦,继而破灭了我的参军梦。工作、生活,忙碌、奔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生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我已近中年。
压力、病痛让人窒息。曾记得一次酒后听过费玉清的一首歌《红颜泪》,唱的我泪流满面:“唤不回憔悴红颜 唤不回儿时游伴,唤不回呀唤不回 湖水也泪涟涟……”
回忆越来越深,越来越远,原来最美不是雨夜,最美是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