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军 · 红军军在抗日战场 (上)
编者按
三十九军在战争年代创造了辉煌的战绩的同时，形成了可以承传的光荣传统。首先是对党的忠诚，表现在顾全大局上。红二十五军到陕北后，徐海东主动提出要中央派出骨干来加强部队的军政实力，促进部队全面素质的提高。顾全大局，不搞山头主义是这支部队的宽大雄怀。虽常有外单位的领导到这儿任职，但是都能融入到这支部队中，且严格遵守组织原则，共同团结奋进，夺取一个又一个胜利。然而，这支部队有一个特点，就是从上到下都瞧不起不会指挥作战的，俗称不能打仗的领导，尤其对政工干部更是以此来判别优劣。为此涌现出一批文武双全的指挥员来。
在三十九军战斗历程中，平型关大捷是一个里程碑。虽然没有在主力的位置上，但是仗打起来就有了主角意识，面对强敌英勇拼博，打出了军威。
李人毅从1969年入伍后，就关注这一题材的创作。先后创作了《血战平型关》的连环画一部，主题画二幅，还撰写了两部有关平型关大捷的长篇纪实文学著作，为弘扬我军革命传统，怀着对传统的敬畏之心，崇尚之意而倾力工作着。
我八路军挺进平型关，抗击日寇
血战平型关
作者：李人毅 李东红
芦沟桥事变后，日寇在华北战场上的兵力猛增到三十多万人。在相继占领了天津、北平、南口后，其主要兵力经包头南下，企图侵占晋察冀地区，然后直逼太原，占领全山西，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像恶魔一样在国民党军队中回荡，他们惊恐万状、望风而逃，使日寇如入无人之境。1937年9月上旬，日军又占领了大同、归绥等城，其先头部队已推进至平型关、雁门关以北，局势万分紧急。
在这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我工农红军以大局为重，与国民党合作共同抗日，我红十五军团被改编后为三四四旅，这支三十九军前身的部队，此时下辖六八七团和六八八团，旅长是徐海东。
1937年8月31日，徐海东接到八路军总部发出的东渡黄河，向敌后挺进的命令后，立即率队从陕西省韩城县芝川镇黄河渡口东渡黄河，奔赴抗日前线。
9月23日午夜，徐海东率部到了平型关附近的冉庄待命。之后，使投入到在平型关乔沟伏击敌人的战斗准备中。
这时日寇精锐部队坂垣师团二十一旅已经占领了灵丘县，敌旅长狂妄地说：“中国军队已成惊弓之鸟，大日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要跨过平型关，夺取山西，占领全中国！”就在日寇得意忘形之际，我八路军总部制定了由一一五师在平型关乔沟伏击敌人的计划。
李人毅关于平型关大捷的两部著作
抗日战争时期的徐海东
平型关，位于晋东北，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崇山峻岭，蜿蜒起伏，沟壑土崖纵横交错。其中乔沟，更是蛇形逶迤，沟谷幽深，无疑都平添了几许神秘与恐怖，但乔沟中的公路，却是日军仰攻平型关的必经之路。
一一五师师长林彪率队在此勘察地形后，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形成，他向三四四旅旅长徐海东，还有六八五团团长杨得志和六八六团团长李天佑等下达了具体的战斗任务：杨得志部打头，李天佑部斩腰，徐海东部掐尾，在平型关下伏击日军。林彪对徐海东交代的任务很具体，他说：你们旅要堵住敌人的后路，还要负责阻击来援的日军，消灭日军的后卫部队后，要迅速插入老爷庙地段，支援六八六团。
9月25日拂晓，一一五师部队到达指定地点——乔沟一带。六八五团的阵地在西侧新庄和李庄一线，六八六团居中埋伏在老爷庙至白崖台一线，六八七团在东面。遗憾的是，当大部队向乔沟歼进时，三四四旅的六八八团被暴雨引发的山洪隔断了前进的道路，被作为师预备队没有参加乔沟的战斗。
徐海东命令六八七团一营占领东河南镇西侧公路附近的高地，断敌退路；二营占领陈家岸西南公路附近高地，担负打灵丘方向援兵的任务；三营占领白岸台北侧公路附近高地，对敌实施主要攻击。命令下达后，各营迅速进入预定位置后，立即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做好隐蔽。接着，战士们一动不动地伏在雨后寒冷的工事里，瞪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焦急地等待着。
乔沟
25日凌晨，山沟里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百余辆汽车载着日寇和军用物资在前面开路，两百多辆大卡车和炮队随后跟进，接着开过来的是骑兵。五时许，日寇全部进入我军伏击阵地。这时，山头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顿时鬼子被打得人仰马翻，自相践踏，乱成一团。遇到突然袭击的侵略者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漫山遍野的八路军，便如猛虎下山般从山坡上杀了下来。六八五、六八六、六八七三个团，迎头、拦腰、截尾一齐开打，喊杀声惊天动地。刹那间，鬼子的队伍被切成十几段，首尾不能相顾。
六八七团二营五连像一把尖刀，首先插到公路上，直奔汽车队尾部。“猛子连长”曾连生一声令下，手榴弹便冰雹似地飞向日军汽车。随着轰轰的爆炸声，日寇被抛向天空，汽车燃起了大火。仅二十分钟，后面的二十余辆汽车都被报销了，日军的退路被堵住了。紧接着，二营战士趁日寇慌乱之际，也冲上公路，趁势继续扩大战果。
总攻开始后，三营营长带领通讯班迅速扑到沟边的凸出部位。指挥部队利用这有力地形，架起机枪向敌群扫射，日寇成排成排倒下去。这些受过五式道精训的日寇王牌军渐渐清醒后，便利用汽车、土坎为掩体进行抵抗，企图杀出一条生路。就这样，我三营的战士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负隅顽抗的日寇枪下，面对战友的牺牲，掌旗兵高喊着：“牺牲最光荣，当亡国奴可耻！”把红旗举过头顶，冒着枪弹和战友冲了上去，与日寇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敌人向十一连副连长汪其堂扑去，正在这紧急关头，掌旗兵从后面冲上来，用旗杆下端的钢叉，照敌人后胸猛戳过去。日寇被钢叉穿了个透心凉，躲在车后面的两个日军一起向掌旗兵扑来。汪其堂举枪将后面的日军击毙了，掌旗兵转身一刺，又把另外一个日军给报销了。掌旗兵在日寇中横冲直撞，东挡西杀，接连打死五个日军。自己也被一个日寇猛刺一刀，掌旗兵一叉刺进那个敌人的前胸，同日寇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激战中，十二连接到命令：“冲过河滩，从正面夹击敌人。”连长把手一挥说：“跟我来。”全连冲了下去。机枪班长霍薄凌跑在最前面，冲到沟边一看，满沟都是日军。他抱着机枪猛扫，战士们的手榴弹也在敌群中纷纷开花。几个鬼子硬是在猛烈的火力下爬上了山坡，这时，三营著名的刺杀能手“老洋活”，带领一排战士，一番激战把敌人消灭了。
与此同时，一队日寇向老爷庙北侧高地冲击，企图抢占高地，掩护主力突围。旅长徐海东见此情景，立即命令三营：夺取高地，决不让他们跑掉！接着，他向战斗最激烈的小高地方向走去，警卫员拦也拦不住。
打到老爷岭下面的三营长指挥重机枪手，掩护十连、十一连抢先占领了高地。日军见退路被截断了，为了逃命，又向高地发起了攻击。徐海东组织公路两旁的火力，交叉着打向突围之敌。吃不住三面火力猛攻的日寇溃退下去，沿公路向北，顺着来路溃逃。然而，一营早已等候在那里，日军一进入我射程，便被打倒一片，只得又向回缩。
又一部分日寇想越过山沟，向西北小高地逃窜，却被守在这里的六八六团挡住了去路。
九连的冲击地段，紧挨着兄弟部队六八六团。他们除了自己的战斗任务外，还要配合六八六团作战。他们在连续打下西北面几个日军控制的小山包后，副连长郭春林带着九连冲到坡地北侧的小山时，一股敌人已经偷偷爬上了山棱，正地向我军射击。郭春林命令三排机枪手徐洪章掩护，叫二排长常二楞带领二排去消灭山棱上的敌人。这时，二排只剩下十三个人了，且都轻重不同地负了伤。常二楞毫不犹豫，手一挥，领头扑了上去。山棱上的三十多个日寇见常二楞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仗着人多，兵分两路，端着刺刀逼了过来。常二楞高喊一声：“杀呀！”十三勇士奋不顾身冲入敌群。常二楞满身是血，在多处负伤的情况下，一连杀死二十多个日寇，为抵御入侵者，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欣慰的是，在九连三个排剩余战友们合力的猛攻下，谷地里的日寇全部被歼灭了。
平型关战斗中，我军机枪阵地
李人毅创作的《血战平型关》连环画封面
此时，李天佑的六八六团在老爷庙，重创了日寇主力；杨得志率领六八五团聚歼团城口日军，八路军战士，将残敌缩紧了包围圈。
下午三点多钟，当平型关沟内战斗正激烈进行的时候，从灵丘方向传来了隆隆的坦克声，日寇的援兵在坦克引导下开来了。他们以猛烈的炮火开路，企图来挽救日军覆灭的命运。我六八七团二营七连控制着小寨村北隘口，他们与占领东河南镇西侧的一营相配合，日军在我军两面夹击下，寸步难移，只得退了回去。
此时，在平型关几十里长的战场上，八路军战士从四面八方向残敌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山坡、沟内，战旗飞舞，喊杀连天，战士们迎着硝烟烈火，带着累累伤痕，一鼓作气把沟内敌人全部歼灭。
遗憾的是，向西北方向狼狈逃窜的东跑池守敌残部，因友军高桂滋部队没按预定方案合围夹击日军致使这场伏击战没能扩大战果。
一场血战，夹沟中被包围的千余名日寇被歼。只见沟里崖坡，敌人的死尸遍地；路旁小河的水都染成了红色；死马、翻车到处都是，被击毁的汽车冒着黑烟。平型关成了入侵者的鬼门关。嚣张一时，不可一世的坂垣师团二十一旅，已被我军敲碎在平型关的山谷之中。日寇的精良武器，已成为我们的战利品。“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我英勇善战的八路军彻底粉碎了。
徐海东指挥部队打扫战场，掩护主力转移。几天后又投入了二打平型关的战斗，胜利伏击了进占平型关之日军一役，被写进《毛泽东选集》的第五卷里，续书写着三十九军的辉煌。
2007年在纪念平型关大捷70周年活动上，李人毅与林彪长女林晓霖在平型关纪念馆
2014年李人毅与马瑛光（左）在平型关考察
1985年李人毅在平型关采访
1985,李人毅在乔沟东南高地勘察战斗遗址
李人毅采访过的平型关战斗目击者孙老汉
《星火燎源》封面刊登了李人毅创作的《血战平型关》
《血战平型关》二稿/李人毅绘
《平型关落日》/李人毅绘
李人毅编绘的《血战平型关》连环画选页
请输入标题 bcdef
李人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美术评论家。现为人民美术网总编。
文学著述颇丰。出版著作有《一个男人的远村》、《平型关大捷》、《喋血先锋》、《新四军118将士传(上下集)》、《雄师苦旅》、《十大元帅大结局》、《喋血平型关》、《三十九军征战纪实》《国难来袭——九一八延续的记忆》、《打回老家去——原东北军111师纪实》《勿忘九一八画传》（与李东红合作）《中国当代画家研究·花鸟卷》《中国当代画家研究·山水卷》《写意牡丹技法全解》《小榄风情》等，其中《一个男人的远村》获97’东北文学奖。
1989年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大型“新四军人物画展”、2009年在长沙举办“开国大典人物画展”、2011年在深圳举办“李人毅辛亥人物画展”，中国画《邓子恢》、《谭震林》、《吴竭诚》等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请输入标题 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