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陶军：大山里的西沟村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757】
安徽怀远 陶军
西沟村是豫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坐落在一片绵延的山岭里，那是个只有二百多口人家的村子，村子虽小，地图上可能都找不到，但这里的村民勤劳朴实善良。这里的山清水又秀。山中此时已经绿了，绿的充满了生机，绿的春意盎然了。春日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走在去西沟村的路上，两旁的风景犹如一道美丽的画廊：青山、流水、人家，古树、小鸟、桃花、油菜花……路旁田边用竹竿和木条围起的栅栏，还有那用石头一层层、工工整整砌起的田沿地坡，无不见证了这里山民的勤劳与智慧。虽然这里大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了，但这里田没荒，地一直有人在种，留在家里的人，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每天都在田间地头劳作，女人则在家里，扫地、洗衣、做饭，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即便是年轻的女人，也一样静守着山村的宁静与和谐。
村前是山，村后也是山，村东是山，村西也是山，村四周都是山。在群山环绕的山谷中，依偎着这美丽宁静的小山村。半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扰醒了山村人的睡梦。早晨开门一看，天空中便下起了似雾非雾般的细雨。远处的山峦房屋都变得模糊，像是一张发花的相片。山脚下的菜园里，一两朵雨伞在辛勤地忙碌着；各家各户的屋顶开始升起了一缕缕炊烟。春雨霏霏，给整个山村织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恰似正当豆蔻年华的少女，做着朦胧的梦。山气氤氲，笼罩着轻纱的山村像是洒落在人间的仙境，又像是一首婉转的情诗，说不尽，写不尽。“山色空蒙雨亦奇”，形容的正是如此吧。小草早已顽强地拱起土层，露出她那幼嫩的身姿，山村四周铺满了一层嫩绿。迎春花、山桃花……竞相盛开，绽放出灿烂的的笑容，五彩缤纷成片连天。成群结队的蜜蜂在花丛中飞来穿去，树林中的鸟儿在欢歌蹦跳，山村被春紧紧地环抱在一起，再也不显得孤独和寂静。
雨停了，山中的雾气渐渐褪去，显现出起伏的轮廓和清晰的景色。抬眼望去，漫山皆绿。目之所及，色彩虽似，浓淡殊异：眼前的树木苍翠欲滴。远处白墙红瓦的房屋，却带来不一样的暖色，给眼前的风景点缀的更加活泼起来。远端云雾缥缈的绵延群山，如同海上蓬莱般若隐若现，如梦如幻。这远近风景，像是一幅墨色不同的长卷山水画。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桃花的幽香和春天草木的清新，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此时此景，不禁心旷神怡，陶醉悠然！雨过天晴，第二天山村的早晨是公鸡叫醒的。不知谁家的公鸡伸长脖子，“咯——个——歌——”叫一声，像是歌手在打山歌前试一试嗓子。片刻之后，另一家的公鸡准备对歌了，于是，也试一试嗓子：“咯——个——歌——”接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公鸡们的山歌擂台开始了，唱的是同一首歌，但调子的高低各不相同。在热闹的歌声中，东方现出鱼肚白，慢慢地，红光出现在天际，把东方天空中白色的云都染成了彤红色，隆重而庄严，像金碧辉煌的舞台一道绛紫的帷幕。一只手不见的巨手把帷幕撕开，一轮红日跳出东方，万丈光芒顿时把山村照得通亮。在霞光中，背书包的孩子沿着弯弯的山道去上学，一路上呼朋唤友，调皮的黄狗黑狗花狗也跟着孩子们一起跑。吃完早饭，村里一些男人和女人们正在山脚下的地里忙碌劳作。走近这春色，就会闻到山村的气息，每家每户都渗透出清幽的春香，三两只鸡在绿草地中寻觅着食物，相互轻轻地亨着叽叽喳喳的情歌；鸭子在溪水游荡，不时抬头发出呀呀、哦哦的柔情般的呼唤。溪水在静静地流荡，滋润着山村的春色，诉说着山村的未来。山村的春色又倒映在溪水中流向远方，溪水把山村的春色带出山凹，带向山外，带向世界，它是一条把山村同外界联系的一条绿色的纽带………山村里没有大块的平地，村民们的房屋不能集中修建，只能各自依了山势，在缓坡处傍山而立。所以，山村的房子都背靠大山，藏在树林里，躲在山道的臂弯里。你站在山路上，常常看不见房子，只能看到炊烟从山坳里冒出来，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家。
山高林密，峡谷深翠，山涧里常有清泉流淌。平日，泉流在草地滑过，在山坡泥土中浸润，水的流淌是无声的。但一场雨后，山坡流下来的水都汇入涧中，山涧里顿时热闹起来，哗哗喧响，颇有气势。人们在房前屋后找一个地势低洼处，把溪涧堰塞起来，筑一道堤坝，涧水累积，天长日久，便成了山塘。山塘不大，或圆或方，或深或浅。你若站在山顶往下看，看到山塘像天上的仙女随手扔下的梳妆镜，落在各处山弯，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这片土地是有生命的，这里的水是有灵感的，一切和谐的音符都是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在时代的车轮里去演绎，融于自然。自然的如同那傍晚山尖不肯落去的夕阳，如同百灵鸟在春天会歌唱。这里还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世界。这条路始终像一条纽带，一端连接在村庄，另一端连着外面。这条路既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慷慨铺就了走出村庄去实现梦想的道路，又随时敞开心扉，接纳在外打拼的人们回来，不管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山路还拥有隐忍的智慧，因为它深深知道，它连接的地方，正是在外漂泊的人日思夜想的家乡；而它连接的人，也正是游子们难以割舍的骨肉亲人。山路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终究有一天，在外的人会一定会回到村庄的怀抱中。这就是一个叫西沟村的地方，她在洛阳市嵩县的纸房镇，她始终张开真诚温暖的怀抱欢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