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误了蝴蝶,陶渊明误了桃花源
我手里剥着花生壳,脑子里却在想着其它问题。
花生壳越堆越高,一座摩天大楼即将建成,
可以容纳世间所有的人,喝酒,吃肉,唱歌,跳舞,栽花种草,生儿育女……
流浪歌手的竖琴,必然述说无尽的传奇。
时空轮盘的核心安居不动,
英雄和众神在无尽的光明中酣眠。
所有的幻象终将汇集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所有的虚幻也都能找到真实的答案。
雄伟之躯搭建起永恒之桥,直达彼岸,
幻象是这永恒之桥的另一个支点。
空间是骨头,时间是血液,
人,是这时空唯一的骨血和遗传。
为了一个长梦,蚕耗尽一生结茧。
蜡烛燃尽自己,好沉入永恒黑暗。
水和水手,共同谋划去扬帆远航,
人们看见却不相信,相信又无法看见。
紧紧攥住魔鬼头上的一只犄角,
战士冲锋的号角必须由它吹响。
人们依靠一瞬的幻象支撑起所有现实,
魔鬼需要不停地制造罪恶以让自己彰显。
洁白的雪花不是彻骨的寒冷,
粼粼的波光不是深埋的黑暗。
圣女之眼寄居于凡人之躯,
贞洁,不得不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叹。
一滴眼泪不足以抵抗所有的痛苦,
一根火柴同样也无法驱离无尽的黑暗。
鱼,在被捕获的一刻,确认了渔网的形状,
一个个完整的故事汇聚在一起,只是断简残篇。
夫子的逝川,屈平的问天,
项王拔出虞姬胸口的利剑。
王维的西山,陶潜的桃源,
成吉思汗的征衣鲜血侵染。
阮籍的白眼,嵇康的五弦,
拿破仑的镀金权杖锈迹斑斑。
济慈的夜莺,雪莱的西风,
魔鬼炉灶上升腾弥漫的炊烟。
庄周的蝴蝶,无力穿透时空的迷雾,
秋风起,百花残。
拜伦的古翁,空空如也,
一只蹲踞在巨大的时空之网中央的黑色蜘蛛。
梦里那只蝴蝶的梦里,
幻象之瓶中的一滴墨汁,
瞬间足以建立一个赫赫帝国,
顷刻间也可以让其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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