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假大空”代表团总支在大会上发言——《不平凡的平凡》
120、“假大空”代表团总支在大会上发言——《不平凡的平凡》
施援朝在甄念中家的这顿最丰盛的春节聚餐，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才算结束。在念中和艾姨的一再挽留下，援朝就决定今晚住在了念中家了。吃完饭后援朝和念中二人，在念中家院子的前后，边溜达着边聊着。“哎！我跟你提一个人你认识不？”聊着聊着念中又是有些神秘的说到。“谁呀？”援朝随意的说到。“贾捍东。”“太认识了！我小学的同学，还是我们班的班长哪。在……”“好，好，好了！就、就、就就……是这个人……”念中没等援朝说完，就着急的抢着要说，不知怎么的又磕巴起来了，方才在屋里有时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是没有这么磕巴。“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咳！这小子回城后，和我一起分配到我们厂子的总装车间。”“挺好呀！”“可不挺好咋的，一开始呀，跟我还、还……还挺合得来，关系也很好，跟你似的大高个，也挺清高的。可是人家特别地会……会、会来事，又会说会道的，嘴也甜。没多久就被提为车间团总支书记了，我还、还……还是团总支委员哪，之后我也被提为车间技术员助理了，就、就……就是帮助做点技术事务工作，什么计划报表了，型号统计了等等。可是人家'假大空’，这是我给他起的外号。不但是特别的会说，还……还、还特别的会吹牛……”“他是很会说话的，也很会来事的，怎么了你们俩，你慢慢说。”“就说去年十一国庆节献礼的事吧！那还是在文化大革命前，根据空军提出要设计一种比歼-7歼击机更先进的新型飞机的技术要求，当时我们厂研究所，就由我爸爸负责提出了新型发动机的初步方案，装一台新设计的加力式涡扇发动机，新发动机编号为涡扇-6，代号WS-6。当涡扇-6完成方案论证工作，开始技术设计，准备投入试制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切也就都停止了……”念中说起这一套时一点也不磕巴了。“这不么，前年厂里提出要投入试制，争取一年内试制成功，也就是到去年十月一日向国庆节献礼。厂里在车间成立了攻关小组，由厂部负责技术的副总工程师，也就是文化大革命前刚刚毕业的航空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任组长，成员有：车间的党总支书记，主任等，也包括贾捍东和我。贾捍东负责攻关的宣传批判工作，这倒是很适合他这个'假大空’。我就是做一些具体的工作，后来由于这个型号涡扇-6，以前是我爸爸负责的项目，我家里还有一些我爸爸当年设计的资料，我也都拿到厂子里来了，就这样我倒成了核心人物了。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才初二呀！微积分都没学过呀！”“是呀！你弄懂了么？”“我根本就看不懂，赶上看天书了！我爸爸也不在了，……我问谁去呀！！……我上哪弄懂去呀！”“咳！”援朝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而且，涡扇-6是针对高空高速歼击机的技术要求而设计的，在发动机参数和控制计划的选择方面，充分注意了提高发动机推重比和高速性能……该发动机的特点是：高速推力大，亚音速巡航经济性好，起动、加速快。转子采用5支点支承方案，结构紧凑，布局合理，并应用了较多的钛合金材料。因此，发动机重量轻，推重比大……”“亚音速呀！”援朝很是惊讶。“是呀！因此，涡扇6在研制过程中，曾遇到大量的技术问题，其中比较主要的有：起动困难、压气机喘振、涡轮进口温度高及振动大等。当时，老技术人员都被打倒了，'假大空’那边又要'批林批孔’反'复辟’反'回潮’的，谁也不敢用呀！”“是呀！我们单位也有一些老工程技术人员，其中有一位也是国民党员上校建筑工程师，每月工资也是二百多元，现在，还在施工现场守卫那！”“全国都一样呀！而且，这些新人又缺少技术储备，主要部件的试验研究不够充分，特别是核心机压气机部件效率较低、喘振裕度小，给涡扇-6总装调试带来难以克服的困难，因此，总装试制不时的停了下来……”“这不就完了么？”援朝很是焦急的问到。“完了？完了肯定是完了，像'假大空’这帮小子能让它完么？厂里在车间召开了誓师动员大会，其中'假大空’代表团总支在大会上发言，要成立什么'青年攻关突击队’，喊出：坚决拿下涡扇-6总装向十一献厚礼的口号。把我也拉入突击队里，我就对他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反倒说我没志气，我就与他吵了起来……”“我知道他，这小子就是得志更猖狂。”援朝蔑视的说到。“是呀！你听我说，而且，这小子提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意见，说是要'先易后难’，先把能干的先干起来，干不了的放到后面攻关……，就是这样一个荒谬的意见居然得到了厂部的支持。后来你说到最后这么的，十一前还真的总装完了，总装完的就是个外壳！关键的核心结构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说是要继续攻关……你说怎么的……人家十一国庆节还真的献礼了！就是一个外壳……，又是楼鼓喧天红旗招展，照了相见了报……还真留了一个尾巴，说是以后择机试车……云云什么……啊！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呀？！”“那后来哪？”援朝很是关心的接着问到。“哪有什么后来呀！献了礼以后，谁也不管了，都扔给我了！扔给车间了，根本就没有试车那回事！可是人家'假大空’提到厂团委任副书记了！气死我了！我不是妒忌他！我是根本就看不起他！”念中愤愤不平的说到。“这个人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是这个事呀！太悲哀了……”施援朝又是很轻蔑的，又是很悲哀的说到。“可是，这个人呀！私交跟我还不错，对了，这个私交跟你还有关……”“跟我有关？”“是呀！你听我说，他总说请我上他家去做客，还告诉了我他家的地址和住的那个大致的地方，我一听他家就住在你家那个楼的南面那个楼……”“我家南面的那个楼？怎么可能呀！……”“我是听他说的，就是因为这个事，我们俩就聊起了你，越聊越近，私交也就越好。还没等我去他家哪，听说这小子春节后就要调走了。”“又要调走了？”“是呀！听说是调到区里去了，人家是带着正科级干部走的。据说这都是跟他老爸有关系，他老爸据说是省委组织部的……”念中有些神秘的说到。“啊！这就明白了，以前他爸爸就是在省委组织部工作，可能就是个小干部，在同学中也咋呼不起来。在纠察队时我是副中队长，当时根据实际情况和他的基本条件，任命他为一个小队长，那对我感谢的不得了，我一再说这是应该的，可是他那个劲呀，就别说了……可听我的了，也很卖力气。后来上北京串联还是我带他走的哪……再后来就分别了……他初中考上的是金大附中，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怎么样这回见见不？”念中很有兴趣地说道。“见啥？说他家现在就住在我家南面的那个楼，我就更不想见他了。”“那怕啥？”“不是怕啥，是我心情不好。这件事指定是这样的，我知道跟我家一样那个楼原住户也是省委的，都是'五七干部’下乡了，贾捍东他爸爸当时还不配是'五七干部’，就留在省委组织部了，也有可能这几年又升官了吧，就住进我们走后空下来的房子。我家离开那里以后，我只去过一次，就是去取我家走后留在邻居家的那些书，当时我的心情就十分的不好……”“咳！……”念中跟着叹了口气，二人沉默了好一会……
当天晚上施援朝和甄念中二人同住在东屋，又聊了半宿。聊到了孟建军，前年回金都市一趟，与念中见了个面，孟建军参军后在一个军械大修基地当兵，现在已经提干了，是军械大修基地营部的干事了……谭学仁去内蒙古军马场了，生活的非常艰苦，交通条件非常的困难，听说已经在哪里成家了……其他同学出了援朝知道的以外，又了解道一同徒步串联的金一声上省医学院的工农兵大学生……任礁远是省师范学院的工农兵大学生等……“哎！单雪林做什么哪？”援朝问到。“听说可能在东陵乡政府工作吧！不是太清楚。”“啊……”聊着聊着……念中很关心的问到：“你就打算在那里干一辈子了？”援朝沉默了好一会……很沉重的说到：“我还有选择么？……”“不想回来么？……”又过了一会念中问到。又过了一会，援朝流露出忧愁情绪的说到：“以往自我的选择，都被封死了……以后还会有么？……怎么回来……去哪……干什么……”又是好一阵子沉默……援朝有些悲哀地说道：“金都市没有我的家了……”……“我想你在那……现在已经是很好的了，同学们听说了都是很羡慕的。以后也是会有前途的。”念中试图调着整援朝的情绪……二人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吃完了早饭，施援朝告别了艾姨和甄念中的妹妹和弟弟们，由甄念中陪着一直到了市内公交车站，上了车才与念中挥手而别。一路上施援朝闷闷不悦的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看着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人们……真是感慨万分，又掩饰不住无限的伤感……分外的忧伤，无精打采的走回了李俊华爸爸的家……初四下午，施援朝和李军华就回到了兀术街的金北矿务局男独身宿舍，由于初六才上班，因此，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施援朝和李军华二人。军华进了屋，边收拾着，边准备着晚饭……援朝懒懒的躺在了床上……军华实在是憋不住了，问到：“你怎么了？从你同学家回来就这样？”“没怎么地。”援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到。“没怎么地？我知道，指定是见到你们同学，尤其是还有女同学，勾起你的心事了，对吧！”军华十分不满地说到。“你就知道醋！那有什么女同学呀！整天整宿的就在甄念中家的……”援朝也是十分不满地说到。“好了好了！有没有我也不在乎，现在吃饭吧！我的大官人呀！”军华又笑呵呵的来到床边，弯下腰两手去拉援朝里面的那只胳膊。援朝就势一把把军华搂在胸前，一翻身就把军华拉上了床，又压在了身下……呜、呜、呜呜呜了起来……军华是推了推不开，挣也挣不脱……就使劲的搂住了援朝的脖子。援朝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了，上上下下的摸着、摸着……军华也不知道怎么了，手也伸进了援朝的裤子里去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静悄悄的宿舍里火山又爆发了……援朝那可是尽情的释放了……军华这才发现二人的裤子也不知怎么的都脱掉了……“你这个缺大德的！又弄了我一身……”军华这才推开了援朝详怒道。“你不会说点别的呀！就是'缺大德的’这个水平啦。”援朝笑嘻嘻的说到。“我也不管了……”说着军华就爬到援朝的身上了……就这样静静的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饺子菜都凉了，还得重热热，你这个损小子。”军华掐了一下援朝的胳膊埋怨道。“哎呀！这回有进步呀！'缺大德的’变成'损小子了’。”援朝还是笑嘻嘻的戏说着……
第二天一早援朝和军华吃完早饭，援朝送军华回到了她的女独身宿舍，援朝到处里值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