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有鸡没酒当屌毛

农历四月廿九，小镇邵姓人家的早节（端午节）。往日，菜市场一大早，买菜的邵家人把市场挤过水泄不通。选购一些鱼肉海鲜回去，摆几桌请亲朋好友过来吃节。

廿九节，也是邵家人的女儿回外家节日。

疫情期间，一切从简。买个鸡和猪肉做三牲，拜拜天神祖宗，一家人吃顿便饭，就算过节了。

小城的街道，满是卖碱水粽的、卖艾叶草的、卖荔枝的。

碱水粽，小镇叫机粽。吃碱水粽，要蘸糖浆。

四月底，街头街尾，许多山里人家搭出来卖。碱水粽以山里人家的特别好。有“艾城粽”之称。

五月初一拜天神，碱水粽是供品之一。

十字街口摩托车与小汽车纠缠在一起，各种喇叭声刺耳，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想往前走，十字街口的交通瘫痪。

有人歇斯底里地哀嚎：城管去哪里？城管去哪里了？也不来指挥疏散一下。

有人答他的话：城管都去高考了。

此时，城管成了交警。

五月初一，每家每户的门口插艾叶草，据说有许多故事的。有人说是黄巢起事攻城，他让手下传话给老百姓，到攻城那天门口插艾叶作记号。

艾叶草，小城俗称五月艾。

据查到资料描述，艾叶预防瘟疫。艾叶有抗菌抗病毒的药物作用。

据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艾以叶入药，性温、纯阳之性、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等功效。”

初一拜天神，供品有碱水粽、瓜条、荔枝、李子，外加一碗糖浆。

图片来自网络

与母亲带璁儿回村里祖堂拜公（拜祖宗天神）。在祖堂门口，大家聊起铁路和328公路。堂二婶阿芳说起她娘家有户人家，铁路经过他家，政府赔偿三百多万都不肯搬迁。这户人家两层房子，有一百多平方的门口。堂二婶说，如果是我早搬了，国家建铁路公路，是方便我们老百姓的。

堂二婶阿芳是留生堂姐，留生父亲跟阿芳父亲是亲兄弟。她家公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我爷爷是她的媒人。

爷爷养鸭，经常赶着鸭子到留生家门口的水沟和田庄，爷爷经常到留生大伯家留生家喝粥。堂二婶那时刚到待嫁年龄，爷爷就问留生大伯，如果你女儿没找到亲家，那就跟我六弟做亲家吧。

堂二叔阿旺和阿芳两个人，一见面就同意结婚。结婚那天，送了一只又肥又大的猪头给爷爷这个大媒人。

那晚，爷爷切了几两猪头肉，与二叔公、六叔公喝酒喝到次日都醉了，倒在门口榄蔴树下的青石条睡着了。

图片来自网络

二妹和三妹回来吃饭，二妹与美姐三哥喝酒，母亲担心二妹喝醉，在身边不断提醒她。二妹嗓门大，她嚷着：妈，回娘家就是贪这口酒，酒消毒的，不醉人的。

喝了一瓶白酒，又喝几瓶啤酒。二妹微醉，她说，回来大哥家，就是奔着两口酒来。满桌的菜没酒，算个浪葩。

母亲在一旁看大家吃饭，她看护璁儿。大家叫她吃饭，她说，吃了三条碱水粽，还饱着。

母亲拿一瓶易拉罐雪碧喝，璁儿走到母亲身边，要母亲抱。母亲抱着璁儿，璁儿却伸手抢她的雪碧。

二妹每次回来，都要喝醉。她惋惜说道，可惜大哥戒酒了。好好的，戒什么酒，戒饭都不戒酒。不喝酒，没意思，没有大哥当年喝酒时的豪气和霸道。

图片来自网络

记得海哥说，有鸡没酒当屌毛。说的就是，喝酒的人，如果没有酒，那怕再丰盛的饭菜也当闲。喝酒的人讲究酒不讲究菜。

海哥和一帮朋友，在热水水库的荔枝岛烧烤喝酒。

辉哥也参加，两杯白酒下去，辉哥叹惜，麒麟山那晚，有麦克风没酒，今日有酒没麦克风。真是人生有遗憾才完美。

卧网床中，发现头顶的荔枝熟爆了。

辛丑年四月廿九日晚，记于雨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