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明天

昨天被各种防灾减灾日宣传活动的消息刷屏了,确实很好。几年后去过汶川北川,特别是一些纪念地点,感受到了人在大自然面前的那种无力。8万多个生命随着这次巨震逝去,定格在了2008年5月12日,没有了明天。
但也不是这样的宣教只适用于发生概率并不高的巨大冲击,每天的身边都有可能用到。尤其是这几天出现的电动车在电梯里着火这样的惨剧,其实珍爱生命、注意安全的事就在很多小事上。小事不小没有了生命,今天再多的愿望都没有了可以去实现的明天。
不记得是哪天哪个台的一个缅怀节目里,背景音乐用的就是这首《如果还有明天》。开头这六个字唱起,对生命的缅怀力量磅礴而出。那一瞬的感觉,我一直难忘,所以每年这一天总会拿来听,而平时并不敢触碰。
还是要说说歌本身的。唱这歌的,是一位当时已经自知时日无多的歌手。薛岳,时年不过36岁。他肯定是不甘心的,从小就是乐队鼓手,在音乐这条路上驰而不息,终于30出头才有机会出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84年的第一张专辑《摇滚舞台》,同名标题曲是来自还年轻气盛的李宗盛,和后来那些挠痒痒的情歌相比是大不一样吧。

后来在一次纪念薛岳的活动上,李宗盛还和五月天一起重温了这首旧作。

到第四张专辑,一步一步上升,却在这时查出了癌症晚期。他选择了放弃没有意义的治疗,投入最后一张专辑的制作,也成为他音乐最高峰的绝响。他给专辑取名叫做《生老病死》。
专辑发行之后,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他又决定再办一场演唱会,名字叫“灼热的生命”。他确实是不甘心!演唱会上,“如果还有明天”一遍一遍唱起。
如果还有明天,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一个多月后,1990年11月7日,薛岳去世。
后来的薛岳,一次一次被冠以生前不可能想过的“之父”、“教父”之类称号,3张专辑以及演唱会实况都入选台湾百佳唱片。单从歌的水准是否实至名归,可能各有所好,但这种精神力量的影响还是不可忽视的。
这首歌也多次被翻唱。流传最广的可能是信乐团的那个版本,08年响起的也是这个版本,后来五月天也多次唱过,张学友也曾有一次现场唱过。但这首歌也同样是歌人合一的,最好的版本只能属于薛岳。

还有一个衍生的版本,是一部以唐山大地震为背景的电视剧的片尾曲,做了一些改动。

词曲并不是薛本人,而是刘伟仁,虽然比薛小10岁,但已是多年的搭档。他们和其他几个成员在一起,就叫幻眼合唱团,薛是主唱。看到朋友的不幸,他感同身受,也被薛的执着感动,于是写下了这首歌,成为了身后被最多怀念起的代表作。
后来刘伟仁接任了乐队主唱,然而在20年后,40多岁也英年早逝,使这首歌更添一份悲剧色彩。这个幻眼合唱团名号仍在,在周杰伦这样一些大腕的作品制作名单里偶尔还能出现,现在的主唱叫于冠华,前妻方文琳曾是王杰的前女友。
这首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粤语版,来自谭咏麟。但是在10多年以后,专辑《自选角度》本来就不受关注,这首《过活》更在低调的位置。
有时候流行歌曲就是这样,有那么一句两句切中心扉就足够了,特别是旅律又很契合,即使整个歌词本意有些偏差也无关紧要。
如果还有明天,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要怎样说再见。
就是如此。想起了去年一个视频,武汉的医院工作人员将一些因新冠肺炎病亡者的遗物交还给亲属,看着遗物,都无语凝噎,如果知道没有明天,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说再见?
又想起最近在补追的《觉醒时代》。剧中几个主角在五四时期意气风发,自己当然不知道几年之后的结局,而我们这些其实早已知道的观众,看来却会更加揪心了。
已经看到后半段了,人物逐渐退场。每个退场的人物都会以这样的字幕谢幕。他们也多想“如果还有明天”。
缅怀生命,更要珍惜生命,就要做好防灾减灾,就要永远假设灾害明天就要来,我们应该如何做好准备,如果还有明天,那就假设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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