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每一首诗,都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01 治愈人心的诗词
我总觉得汉语诗是“语言”带着“文字”飞翔,因此流畅华丽,始终没有脱离肺腑之言的温度。
汉字从秦以后统一了,统一的汉字有一种霸气,让各个地方并没有统一的“汉语”自觉卑微。
然而我总觉得活泼自由的汉语在民间活跃着,充满生命力,常常试图颠覆官方汉字因为装腔作势死板的框框。
唐诗在宋朝蜕变出宋词,宋词蜕变出原元曲,乃至近现代的“白话文运动”,每一次文字濒临死亡,民间充满生命活力的语言就成了救赎。
因此,或许不需要担心,诗人写的什么样的诗,回到大街小巷、回到庙口、回到百姓的语言中,也许就重新找到了文学复活的契机。
我在读书会里其实常常朗读诗词,我不觉得一定要注释。
诗,最好的诠释可不可能是自己朗读的声音?
因此我重读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重读了白居易的《琵琶行》,一句一句,读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读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还是觉得动容,诗人可以这样跟江水月亮说话,可以这样跟一个过气的歌伎说话,跟孤独落魄的自己说话。
这两个句子,会需要注解吗?
李商隐的“相见难时别亦难”,好多矛盾、好多遗憾、好多两难,那是义山诗,那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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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天长大了,要经过多少次“相见”与“告别”,终于会读懂“相见难时别亦难”。
不是文字难懂,是人生难懂,生命艰难,有诗句陪着,可以慢慢走去,慢慢读懂自己。
02 一起做“听”的功课
我相信在人类的五种感官当中,听觉是一个非常早萌芽的一个感官。
我自己是从事美术工作,所以视觉用得比较多,我一直觉得视觉的感动力量有时候没有像听觉这么强。
我举一个例子,我们通过眼睛在看一张画的时候,我们心情的激动往往比不上用耳朵去听一首音乐时候得到的振动,我相信很多朋友一定会有同样的感受。
大家可以试试看,在听音乐的时候,不管在音乐会现场或者是在家里面,常常会陶醉到闭上眼睛,也许是不希望受到视觉的干扰,希望可以纯粹用听觉,达到心灵跟声音之间的对话。
这些部分都可能使我们感觉到听觉的艺术,听觉的美。
我们中国古代有一个成语叫做“肺腑之言”,从肺腑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它是最动人的乐器。
所以不只是唱歌,甚至在平常跟别人讲话的时候,我常常会觉得我们如何去对我们的社会负责任,就是让我们所有的声音是美好的声音。
多聆听一些让我们可以感到安静的声音,静下来找到自己。
我常觉得在我们所现在所处的环境,第一个应该要被整顿、调整的,可能是声音的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