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西野:在银川坐拥书城我倍感幸福

诗人西野的书房不是很大,书放置的满满堂堂。书架是自己设计定做的,中间置放了一个不大的书桌。

西野还喜欢音乐,不大的书房里,又摆放了一套书架音响。

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书房里坐拥书城,静心阅读,或在音乐中写作,这是诗人西野在银川这座城市最感幸福的生活方式。

“读书和写作已成为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一天不翻书就觉得心慌,好像这一天虚度似的。我读的第一本书,是母亲夹花线和手工鞋样的至今想不起书名的书。”

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诗人西野说,九岁读小学三年级时,自己无意中从母亲那个装衣服杂物的木箱翻出了这本书,书名记得不准确了,但不知为什么,作者郭沫若三个字却至今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回忆起这本书,西野记得是繁体字的,很多文字下面还划了波浪线或者横线,里边提到了甲骨文、奴隶制、分封制什么的,内容是研究中国古代社会的。

现在想起来,他对那本书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尽管当时识字寥寥,又从未见过繁体文字,内容更是天书一般,但透过那些被赋予了神秘意义的方块汉字,文字背后的神奇世界第一次将一个九岁男孩深深吸引。

这本书之于西野的意义,是与文字间初次建立了一种亲缘关系。“我喜欢这些方块汉字,尤其是当它们不断地排列组合,变成了许多不同的词语。”西野说。

此后,西野读到了《木偶奇遇记》、三册的繁体字绣像版《西游记》……“如果说我现在还能写出几首小诗来,这些书是功不可没的。是它们满足了一个儿童对于事物原初的好奇与探求,并在他的心田里最早播撒下童真与童趣的因子;使他在脚踏大地慢慢成长的同时,学着把目光投向浩瀚的宇宙与星空,去追寻那些未知与神秘。”

而《林海雪原》,使西野至今体味到,“生活虽是残酷的,要历经多少浴血战乱与颠沛流离,要牺牲多少生命才能换来安宁与和平。但生命毕竟是要绽放的,而这绽放又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是的,美是短暂的,美也是永恒的!”

上初中后,西野随着父亲转学到了县城,见到的书也越来越多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父亲给西野借来很多20世纪70年代的《人民文学》和《宁夏画报》旧杂志。从此,西野几乎把放学后大量的闲余时间,都用在了阅读上。

再后来,考上大学,西野凭着兴趣选择了读中文系,才算是正式开始了读书:古今中外文学名著, 历史与哲学、文化与社科,凡是觉得值得一读的书,西野都尽可能找来看看,特别喜欢的,就买来收藏。亚马逊网站、当当网、孔夫子旧书网、京东商城……这些网站商城里留下最多的,都是他购书的记录。

在阅读的同时,西野也开始诗歌创作,先后在《六盘山》、《朔方》、《诗刊》、《星星》、《中国诗歌》等刊物上发表诗歌,并出版了诗集《青鱼点灯》。

“西野的诗有扎实而深厚的阅读背景,也有痛切而苍茫的现实经验,他始终保持着对修辞的高度敏感,并用致密的意象(群)与沉郁的主题抵达诗歌的本源。虽然常常面临“左与右”等诸种人生境遇之间的无言状态,但西野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发声方式。”评论家张富宝说,著名诗人单永珍也评价西野的诗歌,“以我对西野的阅读,他的诗歌经验源于鲁迅的《野草》、穆旦、朦胧诗、昌耀、海子,以及艾略特、里尔克、阿赫玛托娃、普拉斯等等。诸神在上,高蛋白吸收之后,剩下的就是抒写。”

不过西野也坦承,自己总觉着读书就像是行进在一条圆形的生命通道上——走得越远,读得越多,未知的面积越大,而自己知道的却越少。年少时无意中闯入了一个陌生的境遇,却发觉前面还有更神奇、更迷人的景观,像进了迷宫一般。顿时,一种挫败与沮丧感淹过心头。

“不过,一想到时光这么短暂,沿途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美的景在等着与我相遇,也就顾不得感慨与沮丧了,顺手又拿起了书。”西野说。

  西野诗二首

秋日一章

九月,空旷的天空坐满了

玫瑰和椅子

典礼尚未开始。翻开的书籍

正好停在秋日一章

走失多年的人重又回到操场

正是落叶纷飞时节

你曾经做过的梦

化身为一只蓝色蝴蝶

羽翼沾满阳光,静静栖落

玫瑰的课桌

轻轻翻阅

秋日微凉的一章

冬夜读雪

大雪铺陈,他耳朵紧贴大地的墙壁

册页散落一地,像蝴蝶的

叹息。读吧,读吧

把这一场漫天风雪

带入孤独的大海之梦

带进杯底旋转的花园

然后,合上经卷——

他甩掉子夜的肉身与凡胎

换上了大雪的骨头

此刻,一个癫僧正在平原上

一路狂奔

 西野,本名张树鹏,1976年出生于宁夏西吉县。中国诗歌学会校园教育委员会委员,宁夏作协会员,宁夏作协诗歌学会理事。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中国诗歌》、《朔方》《飞天》、《六盘山》等刊物。出版诗集《青鱼点灯》。现居宁夏银川,任教于某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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