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人生/图片故事(二)
第一名与僧人
文/金侬
参加了第一次全国性书画大展,不管怎么说,都极大地鼓舞了我学书的热情。
那之后,我学书的状态,可以用四个字形容:走火入魔。
想想,人生中的许多事,有时真的是需要用一种激情才能完全。为什么年青人容易成事?我想,他们容易成事,靠的就是有这样一股激情。
没想到我那时已然快近天命之年,居然还有小伙子那样的一股激情,现在想想,都有些为之感动。
步入2009年,我依然每天写字,把写得还令我满意的字上传博客。
这里说一句题外话。我上传的是《搜狐博客》。因为本人被列为《搜狐文化频道》的文化名人,我的博客便经常被推荐,而一旦被推荐,访问量就激增。其时,我博客的访问量累计已近五十万。这也是后来由此发生了许多故事的缘由所在。
可惜的是,《搜狐博客》后来被关停了。不错的流量,良好的网络互动从此戛然而止。
回到正题。
那一日上传书法作品完毕,少不得又在网上浏览。不知怎的,就突然进入了一家叫做《中国艺术文化网》的首页,居然看到了我的一幅书法作品。
咦,我的书法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紧接着再看,原来我在《搜狐博客》上发表的所有书作,这里都有。
这一发现,先是让我有一阵惊喜,接着便觉得有些不爽。
惊喜的是,从网名和网站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一家致力于传播中国艺术文化的专业性网站,这样的网站能够将我的书作上传,至少说明我的书作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是对我书法价值的一种肯定,这对于我和其书作有着十分正面的宣传和推广的意义,也正符合我当时的需要。
我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博客上上传书作?无非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想让自己的作品有更广泛的传播。现在,有一家网站默默地在替我做这样的事,这不是活雷锋吗,上哪里去找?
不爽的是,你转可以,是不是至少也应该跟作者打一个招呼?这样连招呼都不打,从我的博客上拿来就用,说轻了是不尊重作者,说重了就是侵犯版权、著作权,跟偷盗有什么两样?
我是媒体人,最看不得盗版。过去,我写的文章动不动就被人抄袭,令我十分愤怒。现在,写的书法作品,还是被人拿去就用。
中国人,什么时候才能有强烈的知识产权意识,知道拿了人家的知识产权,是要付钱的?!




《中国艺术文化网》制作和上传我的部分书作。书作写于2008年和2009年。


这是网站制作作品同样内容的第一第二幅,创作于2021年。
各位看官可以明显看出前后的差别。
这样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禁不住想给网站打一个电话,讨个说法。
网站首页就有地址和电话。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正是给我制作上传书法的网站编辑,一听我通报姓名,立刻高兴地说,金老师,我正要找您呢。
找我的目的当然是告诉我他们老总对我的书法很看好,希望以后能够上传更多我的书作,长期与我合作。
这样一说,倒把我的嘴堵住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你们老总是谁,为什么喜欢我的书法?
答道,他们老总姓孟,原来在《北京广播电视报》工作。
对了,金老师,看您的博客,好像您原来也是做影视这一块的,与我们老总是同行吧?
编辑突然话锋一转,跟我套起了近乎。
是啊,《北京广播电视报》,我很熟悉的,当年可是北京一家十分畅销的报纸,有一度我在它的头版经常发表文章的。我忍不住颇有些自豪地摆起了老资格。
这一下,大家似乎成了一家人。
什么都别说了,天作之合就此开始。我放下电话,就在自己的博客上隆重介绍《中国艺术文化网》上有金侬专栏,还把我书作的原作照片和《中国艺术文化网》编辑制作过的白底黑字的图片放在一起展示。
当然,创作激情也更加高涨起来。那一段时间,差不多每一天,我都有新作上传。而次日,新作就会在《中国艺术文化网》首页以白底黑字制作过的形式展示出来。仿佛,这已是我与网站的约定。
偶而,我上传了新作,而第二天在网站首页上没有看到有制作的书作展现,心里还有点着急。不过,最多过一两天,展现就会出现。
很快,处于快速上升期的《中国艺术文化网》开辟了《中国艺术家官网》频道,我的书法也并入了这个频道。
不久,当我再次打开频道的主页,赫然发现自己的头像竟然出现在众多艺术家头像的第一位。
这个待遇有点让我受宠若惊。
等到慢慢习以为常以后,每每我要向新朋友介绍自己时,就会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那个什么……你上网查一查,有一个《中国艺术文化网》的《中国艺术家官网》频道,上面有我的介绍和作品……很好找,排第一的那个就是……
有在电脑边上的,敲着键盘还真去查,一查还真查到了,果然一众头像中,排第一的那个就是面前的这一位。
于是,新朋友眼中多少有了些异样的神情,看我的目光马上变得温柔起来。
我呢,则有些飘飘然。
这一切如今想来,都觉得有点可笑。
但它确是真实存在过,经历过,发生过,相信不只是我,所有与我有相同经历的人,应该而且肯定也会有所体验。
与《中国艺术文化网》合作如此美妙,不拜访一下神交已久的孟总,便有些说不过去,况且他曾经与我还是同行,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与我还有那样密切的关系。
于是,在一次去国贸办事的时候,我便给也位于国贸的网站打了一个电话,问孟总是否在办公室。得知他在,我便寻着地址,敲开了孟总的办公室。
见面后话一聊开,就觉得我与孟总——孟思明,关系真的很近。他的祖上曾经有一段十分传奇的故事,思明先生最近正在寻思把这段故事写成剧本。寻找好的故事题材,把它们搬上银屏,不正是一度我在做的事吗?敢情我与思明先生还可以有除书法以外更广阔的合作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热情的思明先生便若邀我共进晚餐。我因当晚还有事情,便赠字一幅,与思明先生合影以后,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思明先生把网站编辑们叫了出来,同他们一起一直把我送到电梯口,看着我走进电梯。

造访孟总,赠字一幅,合影留念。
不久,我与明思先生终于有了聚会的机会。
聚会的由头来自一位叫纯空的僧人。纯空是一位画家和书法家,有机构欲对纯空进行包装和营销,便找到了思明先生。他马上想到了我。因为我不但写书法,还发表过大量电影评论,近来也在写书法评论,是一位从实践到理论,也可以从理论到实践的书家。
像您这样的人,如果与纯空交流,一定会迸发出思想的火花,形成非常精彩的文字。思明先生有点把我往轿子上抬。
关键是,因为那个僧人,我们不是有了再见面的机会了吗?思明先生最后这句话很起作用。
我当然无法拒绝。
僧人纯空给我的印象很深。
本来在见他以前,我想象过他的样子:无非是剃得泛着青光的脑袋,一袭杏黄的木棉袈裟,胸前挂着一串佛珠,见到我,合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
等到进入饭店包间,一桌子人站起来迎我,我拿眼睛一扫,根本就没有见到这当中有和尚模样的人。
直到思明先生指着一位穿着时尚的衬衣,短发,戴着眼镜,形象气质像大学老师一般的中年人对我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纯空法师。
我才醒过闷来,原来僧人在此,马上双手合手,向法师行礼。
纯空照例也合上双手,还礼作答。

纯空画册封面
这边,酒菜开始上桌。那边,有人便把纯空的画册送到了我的手里。
约略翻捡了几页,我大致对纯空的书与画便有了了解。
不论画画,单说书法,纯空跟我一样,一定都喜欢蜀僧怀素。
我喜欢怀素,仅仅就是喜欢他的书法。而纯空则多了一份身份的认同,因为他与怀素一样,都是僧人。
中国历史上,有不少僧人都是书法高手,甚至是大师级的人物。与怀素年代离得最近的智永,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的纯空,也能写得一手狂草,一看就知道习过怀素的草书。
于是,我与纯空的话题就从怀素扯开去。
那天晚上,我与纯空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喝到高兴的时候,我俩竟不约而同地高声背诵起李白写怀素的长诗《草书歌行》——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我俩诵经般背诗时那一番旁若无人的自我陶醉,微醺以后的手舞足蹈,一定是那晚这个包房的一道风景。假如当时的手机像现在这样摄像方便,次日的抖音和快手里没准儿就会出现我与纯空的憨态。

我与纯空合影
席间,性情中人的纯空有诸多表现颇让我刮目。
比如,纯空同我们一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毫无禁忌,半点都不像个僧人。
又比如,坐在纯空边上的一位他的女粉丝,信徒一般地对他十分崇拜和依从。纯空也就亲昵地一直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不时与之同饮干杯。
这个晚上,纯空喝了很多的酒。我注意到跟别人不同的是,每一次他站起来与人干杯,都会不自觉地摸一下明显隆起的腹部。
后来,不知怎的聊起了健康,纯空说,他血糖有些高,想找一个中医瞧瞧,调理调理。
这一点,他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因为他的腰围已经告诉了我。

那一晚聚会合影(中:金侬/左四:纯空/左六:孟总)
关于金侬:
本名张扬,书法落款名金侬,常用笔名废墨。
著名书法家,知名影评人、记者,资深媒体人,小说家,编剧。
中国文联编审,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评委,中共中央直属机关书画协会会员,中国书画院会员,中国书法名家联合会理事,中国民盟书画院会员,中国民盟北京市委文化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政协书画院会员,清华附中特聘专家级书法教师,文化部老年大学特聘书法教授,原《大众电影》杂志编辑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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