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中撒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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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下午下班后，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巧了，另有三人某，某某，某某某颇有同感。

于是乎，四人约好碰头地点后，拼车一路狂奔，准备找个山头去看夕阳。

沿着北京路往北，往北，再往北。

到了某个路口，某说：右拐。

于是右拐，往东往东。

又过了一个路口。

错了！

某大呵一声。

可不是嘛，丝山应该是往左拐，某某把车径直往前开了去。

怎么办？

某说：倒回去。

某某某说：向前调头。

某某被指挥得不知如何是好。

直着往前开，走到哪算哪。

我这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于是乎，继续往东往东。

这是一条村中路，路两旁都是民居。

北边的房前都种着花花草草，还有几家门口有无花果树，上面结满了无花果。

南边的房屋我们看到的是后墙，写了不少标语。

某开始说：这怎么像我们老家？

某某接着说：我们老家也这样。

某某某幽幽地说：我们村都上空中楼阁了。

我说：又开始怀旧了吧？

其实，我想起了我姥姥家。

再往东的尽头，是一条通向南边的路。

右拐，往南，往南。

没路了。

下车，逛逛。

环顾一周，东边南边都是山，东边是丝山，南边应该是庙山。

山下靠近村庄的这一片，种着不少的树，有红枫，有紫叶李，还有许多桃树梨树。

路旁有个小湖。

湖边有个伸出去的台子，上边有座椅和棚子，还有一根鱼竿。

某说：看来被人承包了。

嗯。

大家都赞同。

四人沿着硬化了的小路往山脚下走。

太阳呢？

不知谁说了一句。

回首看看，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

继续往上走。

硬化的小路不长，到了山脚下的一片看似平坦的草地里。

天黑了，别往里走了，万一有蛇......

哎呀！

某某一声尖叫，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配合着这“蛇”字出口。

她的尖叫，把我们都吓得蹦跳，有一个还几乎要逃跑。

后来，顺着她的手指方向一看：

地上有一只千足虫在细密地爬。

某某某说：这是蚂蟥。

某某说：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是城里人？蚂蟥不是在水里吗？

某某某说：这是陆上的蚂蟥。

鬼信，反正我是头一次听说。

那千足虫毫不顾忌有没有人，肆无忌惮地横穿着这条砼小路。

“陆上蚂蟥”的风波过去了。

大家开始搜寻找乐子的事。

前面一块特大的石头横卧在草地里。

咱躺了石头上看星星吧？

我提议。

不行，脏。

有人说。

你们不去我去了。

于是，我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爬上那块巨石，脱下鞋子，就那么躺了下来。

晒了一天的石头，躺在上边热乎乎地，舒服极了！

仰望暮色中的夜空，星星若隐若现。

我也要躺下。

耳边传来某和某某的声音。

不一会儿，石头上躺下了三人。

一阵山风吹来，三人一起惊呼：好凉快，好舒服。

西边一颗星星。

某惊喜地喊了一声。

南边也出来一颗。

某某也喜极而尖叫。

我用眼睛搜寻着，果然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星星。

天空像一块漫无边际的幕布，星星像点缀在幕布上的钻石。

哎呀，你们城里人，真没治了！我也来躺躺试试。

那个嫌脏的人，总算不再吝啬自己的衣服。在模糊中把石头又吹又拍之后，躺了下来。

山风轻抚着我们的脸庞和手臂，太阳遗留在巨石上的温热，辐射着身体的背面，山中的虫子，或长鸣或低吟。

此刻的我们，像在接受大自然的按摩，舒服而惬意。

真好啊，就像小时候在门口乘凉，铺着席子躺着看星星。

不知谁在说。

我此刻微闭着眼睛，就像进入了遥远的梦乡。

遥远的梦乡里有弯弯的月亮，月亮里有砍不死的桂花树和吴刚。

后来又有了玉兔、蟾蜍、天葵......

后来嫦娥奔着月亮去了......

衣袂飘飘飞啊飞啊......

啪！

一个巴掌声终止了这令人美好的想象。

是蚊子。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当时在门口纳凉，还有奶奶的蒲扇和巴掌。

从那块巨石上下来，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

村里的灯都亮了。

返程的路上，呼啸而过的车，或近或远的灯光，让我们神经紧绷，高度紧张。

在车里，无法望天。

下车后，走到小区的路上，仰望天空，天空似乎变小了，矗立的高楼大厦把它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站在一小块的底下，抬头望着，回想山野中的星空，不禁怀疑：这还是那一片天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