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慧子|儿时的年
荷,于生命之初,温婉深情,
从容入世,清淡出尘…
红尘中,不如,坐一叶扁舟,
赏两岸的风景如画,
心事如荷,开出一朵恬淡静美的花。

年,过完了,心,却茫然不安,一年又一年,稀里糊涂。儿时盼过年,现在怕过年。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有那种喜悦与期盼。尤其是在亲人离逝的这一两年里,内心总是闷闷的,再也找不回,儿时那种过年的期盼,越是这样,就越不由自主地想起,儿时过年的情景。点点滴滴记忆,觉得不曾远去,仿佛就在昨天。把我带到年的一个又一个的片段里。

在我的记忆里,一进冬天,大人们就和年挂上了钩,歇下了秋忙的疲惫,开始围着火炉喝小酒唠家常,哪个孩子需要添新衣服,新旅游鞋,心里盘算着,争取给每个孩子一套崭新的衣服。在农民的家庭,买什么都要有计划。
我在家里最大,又是女孩,个子长的也很快,从来不担心,过年没有我的新衣服。每到小年,父亲就进县城采购,父亲早上出门,太阳落山之前总能准时回来,我和弟弟就在院子里玩耍,不时的朝村口的方向张望,好不容易盼到父亲回来,顾不得母亲的唠叨,脏脏的小手就赶紧在新衣服上摸一把,好放在枕头底下,期盼着新年的到来。等到大年初一,美滋滋地穿上新衣服,出门拜年,每个人脸上都开成了花。年年如此,每个人也都在心里种下了年的期盼。

印象中,父亲比母亲还要重视过年,一进腊月,父亲就会挑好年宰的羊进行育肥,精心照料,快到年跟前,邀请哈萨克族朋友来宰杀,我很是害怕,从不敢靠近。父亲收拾干净后,然后用大锅放到火上煮,每到这时,我才敢靠近,闻着扑鼻的香味,总忍不住想尝尝,父亲就会笑着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想啃羊蹄子,我点点头,一个羊蹄子下肚,满嘴留油,还不肯走开,父亲说:”先别吃了,再等几天过年,还有马肠子,牛骨头,一次吃饱了,就不想吃了”。我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妈妈、妹妹、弟弟也不时的过来打打牙祭,现在想着要不是父亲拦着,过年那么多好吃的就浪费了。

拜年,就是过年最重要的体现了。当初一早上,天还不亮时,听到一声声鞭炮响,就再也睡不着了。其实在年三十的晚上,就不准备睡了,在父母亲的再三催促下,不情愿的睡下,眼睛都是半睁半合的,只怕错过了什么好时辰。初一的鞭炮一响,毫不犹豫的起床,马上穿上新衣服,工工整整的排在父亲母亲跟前,讨要新年的第一个红包。还不时的催促这母亲赶紧下饺子,吃饱了,好出去拜年,父亲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擦着皮鞋说:“出去这么早干啥,人家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实际上是父亲多虑 了,每家都是这样,路上走动的人已经很多了。哈萨克族小朋友已经上门拜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