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太极打法

太极拳大师吴图南传:

四种太极打法

吴图南先生常说:“所谓太极劲乃学力也。”就是说我们与生俱来的或通过锻炼而产生的力,我们一般称之为本力。而通过太极拳或太极劲训练,所产生的特殊的力,我们则称之为---太极劲。
吴图南先生在打手上讲着打、劲打、气打、神打四种打法。其着打就是按照太极拳的动作、招势应用打击对方;劲打是应用太极劲发拿打化;气打是应用气功来控制打击对方;神打即凌空劲,在特定的情况下用神气的变化在一瞬间令对方跌出。
“着打”—“记得本人刚刚练习太极拳用架时,常常到吴图南先生家里,听大师讲每着每式的用法。一次大师给我说“提手上式”的用法,当时大师家住在一间四米来长两米来宽的小屋里。我俩站在屋门口,我用右拳猛击其胸部,大师出手将来拳封住,我随之想挂住大师的手,再图进招,不知怎的反被大师翻手掤得悬起来;
只觉胸口上部被搓了一下,人竟被打得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砰”的一声,后背撞在两米以外的墙上,一顿,然后又滑落到墙根置放的单人床上,呆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后来吴图南先生说这一击本应在颌下,因为怕我受伤才改了道儿。”
过去有人说:“打人如挂画”,这大概就是如此吧。近来太极拳界有许多人认为,太极拳没有或者不讲招法的应用,并将其贬为低级无用的,本人以为,这是十分错误的。武术之所以产生,开始所求的就是招法的应用及其变化。故而招功是武术各拳种所共有的、应用时所必须具备的功法。对此老一辈太极拳大师非常强调“由着熟渐悟懂劲”。
劲打”是吴图南先生提及的第二种打法。太极拳的劲种类很多,其中一大部分是需要单独反复体会的。吴图南先生说:“招式是方法,而劲是变化;方法有穷尽,而变化无穷尽。一定要把着和劲的变化,练成条件反射”。与吴图南先生推手感觉其变化之快、空灵、清脆,是无人能及的。
一次,与吴图南先生推手,被发出去几次后,我猛然觉得被一股鼓荡之劲粘得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出,我急忙将意气回收,妄图稳住身形,随即又感到一种轻柔的劲反弹了回来,再想变化已经来不及了,人“轰”的一声向后飞去,撞到墙上,不想这里是灰木隔断墙(两层木板和灰),因被发的惯力太大,墙被撞破,整个人竟镶进墙里,屁股坐到另一间屋里。大家吓得大叫了起来,一面七手八脚地把我从墙里拉出来,一面忙着找人来修理墙壁。大师劲的变化多得不胜枚举,这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而已。
“气打”是吴图南先生说的第三种打法。这是在练习太极内功之后,能做到古人所说的“人不知我我独知人”的程度,能使用之。它在使用时,一种是松静地用远距离感觉去探知对方虚实动静,另一种使用自己的呼吸去控制对方的呼吸。然而在使用时必须要结合其他打法,才能稳操胜券。吴图南先生曾开玩笑说:“我除了胡子和眼珠子不能打人,别处都可以。”
事实也是这样。在吴图南先生九十多岁时,一次到老人家去,老人很高兴地说:“小子,我技痒了,咱俩来玩一会儿。”本人也有几日没挨老人的摔,身子也有些不自在了。于是我俩在屋里推了起来,打了几轮之后,我双手粘住里圈直奔大师前胸按去,谁知老人竟不遮不拦,用胸向前轻轻一迎,我只觉得用出的劲被激荡而回,喉咙象被捏住,一股气憋在胸腔里突然炸开,不由自主全身之劲一并发出,人竟象用尽全力地按在一辆向前飞驰的汽车上,被踫得向后飞去。
后面就是窗户,外面是十一层高的楼。一时情急,后腿忙用力向墙跟蹬去,只听“喀嚓”一声,我的一条崭新的的军裤由裤裆至裤脚挒做两片,脚上的“军布鞋”后跟也帮底分家了。大师夫人一面埋怨老人,一面帮我缝裤子,“没想到你用这么大劲,尝尝这截气滋味怎么样。”我也打趣地说:“人还受得住,就是鞋得塌拉回家了。”一句话惹得大师及夫人大笑。另外大师还常常似接非接地顺着你的来力空开,以至你的气不由自主地提到嗓子眼,使人腾空向前翻去。这一点看来容易,其实非要控制对方呼吸和掌握“人不知我我独知人”的奥妙才可。要掌握其中奥妙,就得下番脱胎换骨的功夫。而那些没下功夫也学着做的人,根本无法应敌。
至于“神打”,也就是凌空劲。有关于凌空劲的说法很多,同时也有些人学着样子做,并称这是用自己意念控制对方意念的打法。我也看了不少人的演练,感到和大师所演示和讲解的完全不同。大师在近百年前,从少侯先生学得凌空劲时曾赋诗一首,里面详细地谈了修炼过程及其用法。诗曰:“露蝉班侯孟祥间,三世心传凌空难,可叹恩师多器重,教我其中步骤全……”由此可见,凌空劲不仅是象有人说的用意念的问题,而且是一种经过刻苦训练的结晶。
有一次,大师看看周围没人,笑着一捋胡子说:“这会儿没人,让你尝尝足的。你先活动活动。”我心里琢磨:“常挨摔还活动什么。”随口道:“刚才活动半天了,现在就来吧。”谁知刚刚一搭手,大师轻轻一採,我还没来得及变化,人已被腾空摔出一丈多,躺在地上还向外搓出很远,后背肩膀的衣服全破了,皮肉也出了血。我跳起来跑到大师面前,沖着大师伸手就是一下。
大师盯着我,十指朝前一探,我心里忽然一凉,就觉得气沖到喉头,脚也离地悬了空,又感到腰间被人托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人竟从大师肩头飞到身后,我急忙藏头缩背一个翻滚躺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师说过“凌空劲”也叫“失惊手”,是双方刹那间劲气神的组合,应用是要有条件的,抓住时机,在一瞬间用神拿打对方,方能奏效,若你给瞎子使凌空劲就没用。大师曾讲过这样一个故事,露蝉先生教漪贝勒(后来的端王载漪)时,一天他们出城去游猎,漪贝勒骑马在前,他年轻气盛想试一试露蝉先生,于是回身举鞭,不料露蝉先生双目吐神,手向前一扬,竟将漪贝勒吓得翻身落马。通过这个故事,我们也能对凌空劲多一分了解。
至于那些所谓能用凌空劲打人的人,和对方接手时,潇洒得连人都不看,真是令人难以理解。而那些自称单纯用意念就能控制对方意念,双方间隔三四步远,随着发劲人的手势,被发者前仰后合、左摇右晃。我未见吴图南先生如此用过。我认为他们所用的决不是凌空劲。
以上所讲的四种打法,是必须在相应的功法基础上,经过刻苦磨练,练熟上身,相机而用的。吴图南先生大师说:“一定要反复练习,形成条件反射,象巴甫洛夫学说中讲的,狗看见肉就流口水一样,不用脑子想,随对方之势,自然而出,令彼失利。才算舍己从人功夫练成,使用方能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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