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写给病逝的王老师
祭我的班主任老师
——王尔启
文/王婧
二O一七年十二月下旬的一天，我正在南京一家医院手术住院，一位朋友告诉我：你的老师——王尔启前天去逝了。我突然身体一颤，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近年来，身边的一些亲人逝去，已让我感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可奈何，没有给恩师送行更让我内心感到愧疚和不安。
那一年，我正值初中一年级，他任班主任，带语文，之前他在一所小学教五年级语文课，由于他在全乡比较优秀，就被调到联中继续教初中语文。他是民办教师，工资很低，家里还有责任田，基本上是半工半农。但王老师很敬业，每次语文课上板书都很认真，特别是生字生词更是不放过一个，每节一黑板，喝了不少粉笔末。
他抓班很严，学生们都怕他。他会经常说：宁愿你们现在骂我，不能让你们将来骂我。唯有我真得不怕他，因为我是班长，他很偏爱我，加上平时我的语文成绩不错，每次考过语文后，他都鼓励我做样卷贴在班级的门上，我为了做得精确会翻阅字典和很多资料，无形中又拓展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知识；通过初中三年王老师的谆谆教诲，我打下了坚实的语文基础，高考语文单科成绩全校第一名，也为后来参加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文字功底保障。
初三中考时，我和另外一名同学同时考上了灵璧二中，他异常高兴，因为我们是一所乡下不知名的联中，师资力量极为不足，有时一届都考不上一个一、二中的学生，而这一届，他很成功。
上了高中后，我几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更没有时间见到他，那时很少用电话，但我一直都很怀念和王老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记得在全国第一个教师节来临的当天，我写了一首长诗《星星般的眼睛》，大概内容是虽然我们师生不在一起，他仍然象星星一样看着我的成长，赞美他作为园丁的辛苦。据后来的师弟师妹们说，收到信后的王老师在一个班会上生情并茂地朗读了全诗，声音有些颤抖，眼里含着泪花，他当时肯定因我很激动，很自豪，很欣慰。
后来由于我逐渐接触和认识了新的老师和同学，又成了家，就一直没有与他联系。直到我调进了城里工作，负责全县的新农合工作后，一天他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讲自己也参加了新农合，他说看门诊拿药很方便，我才知道他得了间质性肺炎，己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没有痊愈。我听后非常震惊，也很惭愧，根据我十年的工作职业判断，这个病弄不好会要他的命，这个病与他平日教书扳书吃粉笔末有关。我拼命地给他介绍宿州、徐州、合肥、北京的一些医院，托人帮他购买了只有到北京才能买到的药，每次尽快地处理他住院发票报销，缓解他的经济压力。一次，我知道我的邻居，过去是我的一个老领导，也是这个病，用了很多偏方后，才治愈；我就把王老师带到他家，当面请教，交流，草方冶大病，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但是每次我给他打电话，那边都是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沉重的心情不言而喻了；再后来，他的儿子来找我报销发票，说可能不太行了，挂氧气了，我说近期抽时间一定去看望恩师，但还没有来及就成了永别，竞然连最后一眼送行都没有做到。
作为学生，我愧对恩师，虽然最后我也尽力帮助过他，我曾经推荐他到无锡市一家医院换肺，他去了后又回来了，说医院总计开了六例，只活一例，成功率不高；其实我没有告诉他，如果这次王老师真换肺了，我一定找几个同学资助他，想法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最后却没有给我留下报答的机会。
作为学生，我的老师很多，也大多对我很好，但唯有王尔启老师的病逝让我十分难过。外面地上的积雪在溶化，西北风摇曳着枯枝，忍受着凛冽，不知老师冷否。愿逝者安息，师母安康，我辈会更加努力，您的眼睛仍然象星星般永远地看着我们，师德永铸。
王婧 叩上
二O一八年一月十曰
王婧，女，1974年9月1出生，文学业余爱好者，灵璧家园网优秀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