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往事偶拾/李卫东
也许是上点年纪了吧，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就会想起一些往事。前几天带学生到我们一中参加一个拓展活动，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朝气蓬勃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我在一中上学时的一些点滴。
一中是我的母校。我的初中三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是上世纪80年代，学生犯了错误，老师还是可以心无顾忌的处罚的。记得有一次，上课时我偷偷地在下面看武侠小说。也许是看得太入迷了吧，被老师发现了，头上啪啪挨了两巴掌后，被揪到了教室前边，定到了门后。后来想想，如果就这样站到下课，哪怕是再写一篇检查，那也太美好了。但世界上没有假如，这只是一个开始。
站了十来分钟时，有人在外边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我站在门后，看不见来人。老师问：“你找谁？”“李卫东不是在这个班里么”？我一听这声音，知道是我的一个表叔。他比我大不了多少，经常去看望我奶奶，所以我和他很熟。心想他怎么会来呢？同时感觉脸上开始发烧了。怎么会这么点儿背呢？好不容易被罚一回站，就这么巧地被他给碰上了呢？我的家人，亲戚朋友不是很快都会知道了吗？他们对我会有什么看法呢？他们眼中一直以来的好学生怎么会这样呢？此时的我真恨不得变成一只蚂蚁，钻入地缝算了，太丢人了。
老师又问：“你找他干什么”“我给他捎来了一袋麦”。那时候，学校有南北两个学生伙，学生们需要从家里带来小麦，缴给伙房，换成饭票，然后每天在伙房凭饭票买饭。老师往门后一指，然后我看见了表叔诧异的脸。他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出了教室。出来后对我说：“想不到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学生哩”。我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缴完麦后，表叔赶着他的毛驴车走了。临走对我说：“以后可不要再调皮捣蛋了，要好好学习，争取长大后不要当老农民了，至少能离开你们现在的家。看看你们那里，就连磨个面，也要一个棒劳力，套上牲口，花费大半天时间去干，你看看山下，一个老头儿老婆儿，蹬个三轮车，一会儿就可以干好了。”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说：一定不会了。
还记得有一次是刚上初中不久，有天晚上下自习后，有附近走读的同学说，祠堂街里有电影。同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不用怎么商量，就决定去看会儿电影。到了祠堂街里一看，哪有什么电影，街上安静得很。倒是又听说祠堂北边的侯堂村里有。这时候有人就想打退堂鼓，说回去睡觉算了，有的说既然到这里了，况且这里离侯堂村就一里多地，不如去看看再说，反正充其量五分钟就到了。对于我这种连翻山去看电视剧都不嫌累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想就这样回去睡觉的。五分钟路程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罢了。于是一行人又一路小跑来到侯堂。到了侯堂，家家户户几乎都睡下了，街上静悄悄的，也没有电影的踪迹。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老头儿一问，又说颜坟有。这时候，问题又来了：是往颜坟去碰碰运气呢，还是回去睡觉呢？最后决定好歹也要去颜坟看看，大不了就当是回去时拐个弯，也多走不了三五里。统一意见后，在朦胧的月光下，几个人“唰、唰、唰”又跑到颜坟。到颜坟后，确实是有电影，只是已近尾声。看了不到半小时吧，就散场了。在有点儿懊丧的心情下，几个人终于安心回去睡觉了。就像熬了一个通宵还输了不少钱的赌徒，心里不免有点儿淡淡的失落。为了这不到半小时的眼福，我记得第二天几个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
往事如流水，生命如梦靥。弹指间，多少尘埃飞满天，漫卷无边慨叹。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已随风而去，但老师的教诲，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特别是看电影事件后，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过一席话：人生总要面临得和失。如果太在意眼前的一点儿小得，那以后将会失去很多美好的大得；如果肯主动失去眼前的一点儿小得，那以后将会收获很多美好的大得。当时觉得模模糊糊的道理，现在看来竟然是这么的简单。感谢老师的教诲，使我由一簇枝蔓横生只能当柴火的灌木，长成一棵还算有点儿用处的小树。而今我也成为了人师，我也会不断学习，不断反思，争取让我的学生快乐学习，都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作 者 简 介
李卫东，男，河南许昌襄城人。小学教师。工作之余，爱好颇多。兴之所至，也尝舞文弄墨。然功力不济，多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