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盛德若曰月——《论语》悟读【485】
至圣无域泽天下;
盛德有范垂人间。
《论语》第十九篇第二十四章:
【原文】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文】
叔孙武叔谤毁仲尼。子贡说:“这样做是没用的。仲尼是不可谤毁的。他人之贤,好像丘陵般,别人还可跨越到他上面去。仲尼犹如日月,无法再能跨越到他上面的了。一个人纵使要向日月自告决绝,对日月有何伤害呀?只显露他自己的不知高低,不知轻重而已。”
【悟读】
立德立言立功士先立志,
有猷有为有守学必有师。
《左传》最早提出“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之说,之后便成为儒家的最高追求。历代读书人更是以此作为自己的终身奋斗目标。史上能做到“三不朽”的,或只两个半人,其一孔子,其二王阳明,曾国藩只能算半个。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一个人一旦有了名望,有了能力,有了道德,总会有人出来挑刺,此乃正常现象,但处凡尘,便有毁益。
本章是叔孙武叔继上一章诋毁夫子后的再次诋毁,而子贡也再次强势维护。
子贡给出了两个理由以论证夫子之不可超越。
其一:其他人是丘陵,而丘陵与平地相连,人可以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就像荀子劝学篇强调的那样,靠积累而成圣;而夫子是“日月无得而逾”,人每不觉日月之高,然人既不可阶天而升,斯终无以逾日月矣。
其二,子贡认为毁谤夫子乃“虽欲自绝”,若人欲自绝于日月,只是自逃光明,自甘黑暗,于日月何所伤损乎;日月普照大地,离开了日月,实际就否定了自身生存的条件。
日月既具有普遍性,又具有神秘性。其普遍性是日月之光普照于人,其神秘性在于日月高悬于天,无法接近,无法超越。子贡借助于日月这个具有双重含义的形象,给予了夫子极度神秘之色彩。
夫子之德,盛若曰月。夫子的学问,非一般的学问,尤其是汉武之后直至清灭,成为意识形态的主导思想,姑且不论其所言,单只是从其能够传承两千多年的历史痕迹看,必有其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