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878期】郭进拴|古镇风情

     郭进拴，现为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会长，平顶山学院客座教授，《文艺界》杂志社社长、总编辑。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已出版《湛河大决战》《磊裕烽火》《洪流滚滚》《美女山，美人河》《六十岁说》《童趣儿》《人间真情》《命运》《我的鳌头》《村魂》《观音菩萨传》《风雨龙潭情》《壮歌风云路》《月是故乡明》《岁月芬芳》《新城美韵》《乡情老更深》等五十六部。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文艺报》发表并获奖。

【郭进拴原创】古镇风情

习水本是鰼水。传说中，“鳛”是一种神奇的飞鱼，这种“飞鱼”因为叫声奇异而得名。后来的贵州鳛国、鳛部、鳛水，都因为这条被贵州鳛地人们视为图腾灵物的鳛鱼而一脉相承。
       习水的土城小镇三面临水，北面环山，古镇依山而建，水绕镇而流，自古便是黔中腹地西出川南的交通要道。民间歌谣、茶馆说书、川戏锣声、玩意鼓点……让我在这里找到了历史的过往足迹和神奇的故事。

传说着的固然只是难以认真的神话故事，但今天的习水人却以之寻根溯源，引以为傲。习水县土城古镇，地处川黔渝交界的赤水河畔，早在秦汉时期，习水县土城镇就有商业活动，明清时期已是黔北重要的商业码头。尽管商业街已经在土城尽头开始建设，但这里却被期待着延续一直以来的生活气息，难以复制的文化传统成为土城古镇有可能不同于丽江或凤凰的精神命脉。

赤水河逶迤而过，土城古镇钟灵毓秀。　3000年前，土城名为滋州，是川盐入黔的集散地。曾几何时，赤水河上，千帆竞发，百舸争流；土城岸上，商贾云集，人头攒动。十八帮风云际会，留给后人无限遐想。土城古镇"滨播(州)枕永(川)，襟合(江)带泸(州)"，自古即为兵家必争之地，明代建有九龙囤、金了囤等四大军事囤堡，现遗迹尚存。

古镇历史上长期是赤水河中游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悠久的发展历史中，逐步形成了商埠文化、茶馆文化、山水文化为主体的多元文化形态，留下了类型多样的文化遗存。

远眺古镇:东、西、南三面临水，北面靠山，"镇依山而建，水绕镇而流"。以自然山水环境为基础，沿赤水河呈二级台地分布，形成三维立体空间结构，山-水-城交相辉映，相生相息，构成了古镇特色鲜明的山城风貌，体现了山地居民与自然环境互为依存的"天人合一"、和谐自然的生活情趣。

古镇群体建筑有两种布局方式:一种是位于山脊时，总体布局向外凸弯曲，具有离心发散的感觉，视野开阔，利于自然通风;另一种是位于山坳时，是呈内凹弯曲，具有向心、内聚感和安全感。

走进古镇，街巷多为石板铺砌，依河道婉蜒曲折，随地形高低起伏。

古镇传统建筑依山就势，自然地形成层楼叠宇的群体风貌，其造型轮廊高低错落，纵向空间丰富，天际轮廊优美，是一幅"高低俯仰皆成画，前后顾盼景自移"的美妙画卷。

古镇街面是集商业活动、家庭起居、邻里交往为一体的复合空间。在街巷稍宽阔的"口袋形"地段，是古镇人驻足交谈，茶余饭后休息的场所，也是小孩们追逐嬉戏、释放童趣的快乐天堂……

信步古镇街头，无论是街前街后，还是小桥院落，一棵棵古老榕树见证着古镇的苍桑、古老……

从古镇传统建筑单体型看:街道大多是"中国固有"形式的青堂瓦舍，但也不乏一些经典的"中西合壁"式建筑。如纪念馆、土城小学、船帮、张半担宅等，这些建筑，综合运用台、挑、吊、坡、拖、靠、跨、转、退、分、联等山地建筑手法，或悬虚构屋，临坎吊脚，取"天平地不平"之势;或依附悬崖、陡壁悬挑，"借天不借地"，有"凌空飞壁"之感;或利用边角，加设披顶;或因地就势，增建梭屋……。灵活、艺术地构成了婀哪多姿的山地建筑独特风貌。

从古镇传统建筑局部造型看:建筑物斜撑上的圆雕，花窗上的透雕、人物、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别具特色，这是古镇人智慧的缩影，技艺的展示。

房屋建筑的材料取自天然竹、木、土、石，房屋的勒脚、基础、堡坎广泛地利用条石、块石、片石砌筑，墙身广泛采用"穿斗夹壁墙"，屋顶则采用小青瓦铺盖，使得传统建筑物与自然环境有机地融为一体。

老街临赤水河，还有盐码头--月亮台，沿着月亮台码头拾级而上，可以看到曾被船工们那沉重脚步磨去棱角的台阶，历史在这里沉淀，岁月在这里流淌。

随着古街行走，不仅可看到被"川盐"漫漫吞噬的土城盐号，同时也可看到"船帮"老大的豪华住宅，还可目睹船工们住宿的"客栈"，以及被岁月剥蚀、听歌唱戏的古戏台。这里曾经喧嚣热闹，这里曾经商贾云集，走进它，仿佛又聆听到鼓点阵阵、乐曲声声……

至今，每逢三、六、九的赶集之日，集镇上人头攒动，商品琳琅满目。这里的小吃诱人、牵人;小炒蒸菜惹人、食人。除了美味小吃外，还可以品尝到盛产于赤水河中的"鲶巴郎"鱼，体味古镇烹调艺人的独特技艺。

千百年来，勤劳的古镇人利用当地生产的红苕、糯米、花生、蔗糖等原料，通过蒸、煮、炸等数十道工序精制成了香脆可口、甜美舒心的苕丝糖，今天，苕丝糖仍然是古镇人的馈赠佳品，哪里有古镇人，哪里就有苕丝糖。

宋人张能臣撰写的《名酒记》中就有滋州"凤曲法酒"的记载，当时就用蒸馏酿造技艺，生产了一种名为"景阳春"的美酒，而今窖址尚存，微风佛面，仿佛飘来了阵阵酒香。

赤水河畔有这样的说法:"土城古镇产美酒、漂亮的姑娘家家有"。那么的清纯、自然、勤劳、纯朴和善良。正是应了"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古话。

古镇的人们一直追求着一种自然、舒坦、宁静的生活情趣。不管闲暇之时，还是逢场赶集;不管是古镇人，还是乡下人，他们相聚茶馆，三五成群围坐于木桌旁，或品一杯清香的盖碗茶，或天南地北聊天取笑，或打一回川牌，或抽几口旱烟……，水码头茶馆休闲的日子，好不悠哉乐哉。

戏曲与茶馆不可分离，每逢节庆之时，老人们唱一场玩意川剧锣鼓清唱，高亢嘹亮之声由茶馆深处飘然而出，一如茶香溢满街巷，人们品茗听曲，构成和谐的古镇文化氛围。

土城，地理气候条件优越，土壤肥沃，一座以早熟蔬菜及龙眼等为代表的"绿色果蔬之乡"正在形成。

土城，旅游资源丰富，红、古、绿三张名片整合为黔北黄金旅游线上的重要"链结点"。"走长征路，游赤水河、逛古滋城"构成土城独特迷人的风景线。

　　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经过此地，发生了著名的四渡赤水战役，其中有三渡就发生在土城。壮烈的青杠坡战役中，共和国的两代领导核心、三任国家主席、一任国务院总理、五任国防部长、七大元帅、200多名将军，集中在不足2平方公里的葫芦形隘口中鏖战，血染青杠坡，血染赤水河……

　　历史，赋予土城宝贵厚重的遗产。

　　铭记历史，是为了更好地开创未来。在伟大新时代，土城发展开启了新征程，传承红色基因，挖掘古盐运文化、18帮文化，打造一个崭新的红色小镇、文化古镇……

　　如今，在土城2.5公里长的青石板老街上，有四渡赤水纪念馆、朱德故居、耿飚陈列室等大大小小场馆13个。这是土城红色文化的具体体现。这其中的女红军纪念馆，用体验式和沉浸式的展览，介绍了731名女红军的英雄事迹，时间跨越1927年南昌起义——1937年卢沟桥事变的沧桑十年。血雨腥风的年代，731名原本柔弱的女红军身裹戎装，出生入死，不让须眉，她们的英勇事迹震撼人心！
     络绎不绝的参观者们无不唏嘘叹息，甚至潸然泪下。有人说：“要让更多的年轻人、后人都来参观、了解、学习，将红军精神代代传承。”

　　来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了。
    我们出席2018年全国报告文学年会的作家来了！

　　

历史的尘烟早已消散。青杠坡上，当年那场鏖战的厮杀呐喊声，仿佛还在山谷激荡……铭记历史，我辈奋进。

　　“悠悠赤水河、魏巍青杠坡……爷爷拉着我的手，深情地告诉我，红军长征从这里走过，先辈的鲜血在这里洒满山河……”赤水河畔，一曲深情的《难忘青杠坡》在传颂。在红军走过的土城，红色基因早已融进了当地百姓的血液里。

　　因盐运而兴起的土城，因红色文化而闻名遐迩。在土城青石板街上，你还能听到　“中国最后的袍哥”讲述如烟往事，他会将18帮故事向你娓娓道来。曾几何时，石帮、船帮、糖帮、袍哥等18帮，掌控着土城境内的众多行业，叱咤江湖，堪称传奇。

　　如今，土城挖掘18帮文化，将其呈现在旅游线路里，特别是将一些古老民间工艺进行恢复，以新业态的形式呈现，吸引游客驻足停留。老街上，范家大院新开的糖帮体验工坊即是一典型范例。有着40年红糖制作生涯的“糖人”刘光政，当街展示古老的制糖工艺，让人们看得津津有味，流连忘返。经过“制糖工匠”4个小时慢慢熬制出的红糖，散发出香香甜甜的味道，弥漫着整条老街，弥漫在土城上空，浸透出一股久违的浓郁香味，勾起无数游客的乡愁。

　　

为丰富游客的土城时光，拉动景区产业的发展，当地旅游部门在不同时段打造了不同的游览节目，还将把传统手工艺的体验和游览进一步融合，让更多游客留下，夜宿土城。当游客品完各式节目完后，去老街吃上一碗苕汤圆，嗅一嗅土城上空氤氲的苕丝糖香味，再去遛遛老街的各个角落，看看当地居民生活，进一步了解土城的前世今生。

　　老街上，连排木板房默然静立，无声地述说着千年沧桑。从上街走到下街，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精致的花池，用一颗颗鹅卵石砌成。这些来自赤水河的小石头，是从远古走来，见证着土城的沧海桑田？走完老街，你会发现，街角、门口、墙根、阶前，花草无处不在，顾盼生姿。屋檐下，无名小草、纤纤细藤儿也在探头探脑。下街转角处，一株黄桷兰独立风中，仿佛在迎接离人远归。黄昏下，灯光朦胧，树影婆娑，街边竹打盹的老人，手执蒲扇，慢摇慢摇，时光似乎停了下来……忽然间，老街上出现了几家新客栈，青瓦黛墙，拖着拉杆箱的美女游客迎面而来，嗒嗒，高跟鞋敲打石板的清脆声，打破了老街的宁静。

　　宁静与喧嚣汇集，古老与现代交融。这样的土城味道，天下游客怎不一见钟情？！

　　

被青睐的还有街上的众多茶馆呢。每逢三、六、九赶集日，乡亲们纷纷来到镇上。交易完毕，进得茶馆，买一杯清茶，或浅啜慢品，或大口牛饮，随性自在。茶客们彼此闲谈，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手持清茶，即便默然不语，看行人来往，看街边阿婆摇扇打盹、门前小猫眯缝双眼晒太阳。半晌时光，悠忽即逝。这样的慢时光，仿佛逝去的旧日，远离尘嚣，吸引着心灵疲惫、渴望解甲归田的都市人，纷至沓来。

　　穿越老街的慢时光，且看今朝土城，新颜焕发。在老街出口处，有一个1公里长的商业街区——模拟旧时兴盛的滋州商埠。据介绍，春节期间的夜晚，这里花灯璀璨，造型各异，突出了喜迎八方宾客、红色土城、文化土城三个主题。在土城景区的一渡渡口，水舞秀迎着夜色上演，向人们展示四渡赤水的历史。元宵舞狮耍龙灯、打铁水花，这是当地流传200多年的习俗，是引爆元宵狂欢的着火点。近年，随着土城旅游的快速发展，打铁花成为固定节目，在节假日向游客激情上演。

　　那些赤膊上阵的好汉们，将迎着漫天洒下的铁水花，狂舞金龙，骁勇与激情上演，尽展生命的张力，淋漓尽致地抒发着土城人对新年的祈祝。

　　届时，各式烟花，漫天竞放，璀璨夺目。而古老的铁水花将卓然不群，惊艳世人。

　　届时，人山人海的围观，此起彼伏的欢呼，定将土城的夜空点燃。

　　届时，来自福泉市、施秉县、黔西县、习水县的四路花灯，齐聚土城，各领风骚。在花灯的交相辉映下，千年古镇的大街小巷，将勾勒出错落有致的轮廓线，美轮美奂。

　　自古以来，元宵佳节，佳期如梦。这是真正的中国式情人节。届时，土城街上，“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届时，花市灯如昼，人约黄昏后…….

　　土城之夜，如此撩人，令无数人想往。

　　

　　

在我们离开土城的那一刻，只见华灯初放，一路上万家灯火，高低明灭，车流不息，流光溢彩，交相辉映，簇簇璀璨，确实令人心动。

　　只觉得火树银花，星汉灿烂，宛似天上人间！

　　在我们眼前，是一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五彩之光，是一片璀璨的灯的海洋，分不清哪里是天上的星星，哪里是人间的灯火，抑或是天上的星星跌入了人间，人间的灯火也开放在星空。此刻还让我觉得，土城在赤水河的怀抱之中，就像一条高低错落、曲直相映、异彩纷呈、通体透明的船，这条船行驶在灯海星汉之中。而此时两岸与灯海相衬，霓虹在水面倒映，车船在星河流彩，有动有静，动静结合，相得益彰，令人犹如身处诗里梦里一般。

　　这是一幅流动的画，这是一帧立体的景，这是一曲迷人的交响……我感到这土城夜晚焕发出的无限动感与生机比白日里更要美丽，更要动人，撩人遐思，动人心魄。是的，土城的山水闻名于世，而这梦幻般的夜景实在是为土城山水添加了一个绝妙的恰到好处的注脚。

　　此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机，从取景框里追逐着光与影的舞蹈。我看到，那里跳动着生活中令人激动的音符，那是土城的建设者们用心血和汗水凝注而成的辉煌，那是社会在不断向前发展进程中动态的展示……

　　是的，土城的夜景是最美的，美得让世间所有形容生命、形容辉煌、形容感动、形容温暖的词汇都成了它的描述！

　　是的，土城的夜景是最美的，我想，这是土城占尽了天时地利的缘故，天时固然与重庆直辖和加快改革建设速度有关，这地利眼前就有两点：一是土城倚山筑城，道路盘旋，风貌独特，让人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能欣赏到层层叠叠的灯光，让人沉醉在充满梦幻和璀璨的色彩之中；二是土城临赤水河，有赤水环抱，在现代灯光的装饰下，一俟入夜，万家灯火，水若游龙，高低辉映，动静有别，这夜景能不醉人么！　
    　

　　土城夜景有着不可替代的独有特色。这是因为土城坐山拥水，既有大山的伟壮，能够把空间的立体审美价值近乎完美地表现出来；又有赤水的灵气，能够环绕造型，衬托山色，山水相映，融为一体。土城夜景的美就在于上苍赋于起伏的地势，造就了错落有致的节奏美；就在于赤水悠悠，水天一色静谧而浓郁的朦胧美；就在于土城建设者的精心设计，在追求华美的同时又不失秀美。

　　的确，有山之起伏，有城之活力，有水之潋滟，土城的夜景美得沁人心脾，让人感动。此时此刻，我看着眼前美妙的景色，就像聆听土城的夜色，聆听土城的呼吸……

　　　　的确，乡村的夜色就是这样宁静、和谐，没有城市那种灯红酒绿的兴奋，没有白日那种忙碌工作的紧张，在这里，你可以完全地放松下来，用鼻子去闻花草树木的芬芳，用耳朵去听蛐蛐们的歌唱，用眼睛去看街角道边，那些孩童们嬉戏打闹的纯真摸样，仿佛身体在这一刻都融进了和谐的夜色中，像云那样软，像水那样清，任由银白色的月光带着疲惫的心灵在宁静的夜色里遨游，倾听着夜的心跳，夜的呢喃。

　　　　茫茫尘世，假如你是因工作疲惫的，假如你是被烦恼困住的，那就请来土城观夜色吧！在这里将所有的情绪统统抛下，让轻柔的夜风把你的身体洗涤得静静的，空空的，然后以最惬意的姿态去感受土城夜色交织在一起的梦幻色彩，让心重返童真，让梦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安歇的角落，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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