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伦)一只受伤的鸽子与我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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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鸽子
文/张先伦
没事的时候,我都习惯到野外走走。一直呆在屋子里,总会莫名地生出烦恼。到野外去,既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也可以暂时抛弃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而顿感轻松,还可以感受不同季节大自然恩赐的各种美景——春天的花草,夏日的浓阴,秋季的硕果,就是寒冷的冬天,漫山的晶莹剔透也会让人胸中生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热流!
那天,我一如既往,又走在那条我走了无数遍的山路上,很快就可以越过前面那个小小的山岭了。忽然,一个微弱的“咕咕”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有些吃惊——经常在这条路上走,叽叽喳喳的各种鸟的鸣叫倒是一直都有,但在这里听见这种“咕咕”声实在是第一次。
我循着声音找寻,终于在一棵矮小而长满了绿叶的树下发现了声源——一只灰色的鸽子耷拉着头站在那里。我走近,蹲下看它。它双眼紧闭,身体颤抖着,背上有一处没了羽毛,露出刺眼的血红,还在往外渗出的血把周围的羽毛都浸湿了——它一定是在空中遭到了的偷袭,躲到这浓阴的树下才使敌人失去目标而侥幸逃过一劫!
它不停地发出微弱的“咕咕”声,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像是在呼唤着寻求帮助,我不能不救它!
我小心地用双手捧着它只差是小跑着回了家。家里人见我带回一只受伤的鸽子,先是吃惊,紧接着就都忙开了——用碘伏先给它受伤的地方消毒,然后又找出一颗阿莫西林碾成粉末小心地洒在伤口和伤口周围,最后我又找来一个装蔬菜的四方都是网状的敞口塑料箱拿到楼顶底朝天倒扣起来,算是给它准备了临时“病房”。“病房”里放两个小碟子:一个盛水,一个放些米粒。到把它安顿好,我们一家三口前后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第二天早晨,我一起床就去探望“病房”里的鸽子。它已经睁开了眼站在“病房”里,精神还不是很好,我放的米粒倒是吃掉了少许。我相信它已经熬过了最危险的一个夜晚活下来了。我很为它高兴,给它换了水,加了些米粒,小声地对它说:“好好养伤,我下午再来看你!”
从这天起,我每天早晨和下午都去给鸽子换水加食,我看见它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其实第二天早晨我就发现它已经可以在“病房”里慢慢走动了,我还有些激动地对它竖起了大拇指!
到了第四天早晨去给它换水加食时,我把倒扣着的塑料箱拿开,想让它出来活动活动——它是自由惯了的,不能一直让它在“病房”里;我救它也不是为了要禁锢它,它是一个生命,救护一个受伤的生命应该是正常人的一种本能。把箱子拿开后,我问它:“喂,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它先是歪着小脑袋看了看我,然后走了几步就又站着不动了,还是看着我。我想,干脆今后都不用箱子了,屋顶这样宽,没有箱子它能够自由地想走动就走动,那肯定会更有利于它的康复。“你可要小心点,不要乱跑!”离开它时,我小声地对它说。其实我希望能看到它飞起来,但我又怕它飞起来会影响到它的伤口。反正它没飞,一直在我离开楼顶都一直站着看我,这让我心里既喜又忧!
下午,我照例到楼顶给它换水加食,我想象它看见我时会是什么情形——欢喜?害怕……但我到楼顶后却没有看见它。
“它可能躲在楼顶某个角落吧?”我这样想。于是我把楼顶的每个角落至少找了两遍。我学着鸽子“咕——咕”的叫声,希望它能听见。我又小声地喊:“你在哪里呢,快点出来!”但我最终是没有寻见它。我反复地查看楼顶,没见到有掉落的羽毛——我确信,它是自己飞走了!
后来,我也还经常去楼顶,我希望它能飞回来这里歇歇;我也常抬头看天空自由地飞过的鸽群,我希望能找到一只飞行姿态有些不同的鸽子——那应该就是曾经受伤的它——但我又并不希望看到!
受伤的鸽子啊,愿你真正没有了伤痛,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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