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掏空了多少人的生活

解读:黄栀子 | 朗诵:一凡
原著:塔拉 · 韦斯特弗
都说这是一个“内卷”的时代,连最基础的教育,也没有幸免。
有时候,它就像场军备竞赛,让人忘了教育的本质,其实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比起技能性的学习,发现、创造自我更接近教育的目的,而这也是本书作者塔拉想告诉我们的。
塔拉在17岁前,终日在大山里,与废铜烂铁打交道,将父亲的话视为真理,直到她逃离大山,才打开了新天地。
那是教育为她开辟的世界,自此,她开始反思往日的生活,探索被压抑的自我,而后又获得了剑桥大学的学位,最终,为了完成这场蜕变,不得已与原生家庭决裂。
她将这段经历写成了《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个译名取自《圣经》,象征着作者逃离原生家庭这座山,在被教育唤醒后,飞往向往的山林。
本书上市第一周就荣登《纽约时报》畅销榜,还获得了比尔盖茨的推荐,接下来,就让我们走进塔拉的蜕变之旅吧。
以爱之名,行控制之事
塔拉一家居住在美国的巴克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由于父亲的特殊信仰,塔拉从小远离和政府有关的一切活动。她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却被迫在家接受教育,无论生了多严重的病,都交由当药剂师的母亲放手一搏,而不就医。
在父亲眼里,这是为末日的降临做准备,等到人类世界崩塌的那刻,他们家将继续存在。
哥哥泰勒为了上大学,试图反抗父亲的权威,他成了父亲眼中那个背叛大山,亵渎上帝的人。泰勒是塔拉最喜欢的哥哥,此刻,一颗对学校好奇的种子悄悄播下。
十岁那年,塔拉开始在废铜烂铁中寻生计,甚至被父亲要求徒手捡废料。为了逃离废料场,塔拉找了一份兼职,期间认识了一个男孩。她学着留心打扮,而这在另一个哥哥肖恩的眼中,是轻佻、不正派,为了阻止塔拉的堕落,肖恩出手殴打了她。
这个家,经常上演着偏执、暴力的戏码,不论是父亲,还是哥哥肖恩,他们一切的行动,都借以爱的名义。
武志红曾说:“把控制说成爱,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常见的谎言之一。”
兹心深以为然,控制者们在亲密关系中,总爱假想出一个对象,期待对方按照自己的构想生活,当现实不符合想象,触动了他们的控制地位时,便会施加暴力等行为。
最可怕的是,这段畸形关系中的双方,都误以为这是爱。
可真正的爱,是两个自由的灵魂情不自禁地相拥,而不是靠一方的绑架彼此接近。
是“边界感”区分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家人并不拥有越界的特权。
好的关系,自带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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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难以逃离的魔咒
“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就是他的宿命”,塔拉的经历,或多或少在验证这句话。
在哥哥泰勒的鼓励下,塔拉准备考取杨百翰大学,那里接收家庭教育的学生。
可对塔拉来说,她所接收的家庭教育,远不足以应付考试,她学过到的,只是那些父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于是,她发疯地汲取知识,而父亲不断地阻止她的求知,为了有积蓄上学,塔拉一直在攒钱,父亲则要求她搬出去,自己支付房租。
一个寻常的午后,塔拉收到了录取书,但新的生活不如想象中美好。穿吊带的室友,是轻佻,礼拜日不去教堂的室友,是异教徒,这里的一切,让她想逃离。
而塔拉的举止,在室友眼中,也很怪异。去完卫生间从不洗手,偶尔一次的沐浴绝不用香皂,因为“讲究”二字,在父亲的世界里,被归为“轻佻”。
原生家庭就是塔拉头顶上的一片乌云,跟着她来到了新的世界,挥之不去。
兹心曾看过一则新闻,一个小偷被逮捕后,请求警察放过他,因为家中还有儿子在等他,警察不解他为何丢下儿子出来偷窃。
小偷无奈地解释,儿子成绩很好,可自己没本身挣钱,为了供他读书,不得已偷窃。
警察有点疑惑,这样不怕带坏儿子吗?小偷听罢不禁叹气,他想起儿子也曾从学校里带回不属于他的东西。
原生家庭,是很多人摆不脱的魔咒。
即使长大以后,我们刻意疏远父母,离开从小长大的城市,可还是切不断与原生家庭的影响。
原生家庭是道坎,可以迈过去,但少不了落得一身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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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自我创造
教育,是为了把定义自我的权利留给自己。
在入学杨百翰后,多次考试失利,让塔拉怀疑自己不属于这里,也许是天赋使然,一顿恶补后,塔拉很快赶上学习进度。
适逢假期,塔拉回到大山,在父亲的强制下,回到废料场帮忙。污垢让她的脸上蒙了层黑灰,肖恩便管她叫“黑鬼”。
“黑鬼”,塔拉曾一千次被那么叫过,她曾经笑过,但她现在笑不出来了。她想起了那些宏大的历史、教授曾讲过的奴隶制和民权运动。
肖恩的羞辱,让她意识到某些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返回大学后,塔拉得面对学费的难题,教堂的主教建议申请政府助学金,塔拉拒绝了,在打了多份兼职,仍然交不起学费后,这个一直听父亲话的乖孩子才妥协。
当生活不再窘迫后,塔拉在学习上迸发出惊人的求知欲。在一堂心理课上,“双相情感障碍”这几个字,勾起了她的兴趣。彼时,父亲的做法,在此刻的塔拉眼中,正是躁郁症的症状之一,并为此写了篇论文。
那个周末,塔拉回到了大山,对父亲嘶声力竭地大喊,她决心此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无声告白》的书封上,写着一句话,“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而教育,则是通往彼端的摆渡。
其实,“教育”正是本书的英文版书名,塔拉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她所指的教育并非狭义的技能培训,而是广义的自我创造。
通过教育,那些曾经确信的事物,变得不再确定,而正是这些不确定性,开启了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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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也是一种获得
有时生活的残忍在于,我们不能同时拥有两样东西,对塔拉而已,“家人”和“自我”彼此不兼容。
独特的家庭教育,赋予塔拉独具一格的视角,塔拉的论文受到教授的赏识,获得去剑桥学习的机会。
在毕业生晚会上,塔拉的父母拒绝出席,他们不希望女儿远赴英国。理由是,当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只要塔拉还在美国,他们就能接她回家,如果去了大洋彼岸的剑桥,那就不能够了。
而塔拉选择了离开,教育,让她和家人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塔拉选择了正视过去,她试图向父母控诉童年遭受的不公、以及肖恩的暴行,而家人却污蔑她的记忆出现了扭曲,甚至遭到了肖恩的威胁。
塔拉匆匆逃离了大山,自此以后,与多数家人至今许久未见。
如果自己和家庭注定分离,塔拉选择主动离开。
每一次的选择,都会带来得失,也正是这一次次的选择,构成了我们的人生。
在前段时间爆火的《都挺好》中,苏明玉成长在一个极度糟糕的原生家庭,父母重男轻女的程度,让她怀疑自己并非亲生,甚至还去验了DNA。明明考上了清华,却因苏母不愿出学费,无奈去上免费师范。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和哥哥们相比。”
这句话,就如紧箍咒般套牢了她的青春。面对眼前的一地鸡毛,她选择了与家庭决裂,一向倔强的她,后来成长为独立女性的教科书。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家庭,她也许会成为千千万万的牺牲品之一。
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
而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藏着未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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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趟单向列车,原生家庭是旅程的起点,它不可避免地影响列车的方向,但人生的方向盘始终握在自己的手中。
逝去的无法逆转,未来的仍可期待。
而教育就像是一份地图,它引导我们找到心中的目的地。
这一路,必定崎岖,我们不断探索边界,在一次次的摸爬滚打中,重新定义自己。
这趟旅程,也必将出现分歧,左边是家人所在的方向,右边是向往的彼岸,无论多么困难,都要作出选择。
告别,是人生的一大课题,这一课,我们或许会流泪、会惋惜,但最终会感谢当初坚决的自己。
伊坂幸太郎曾写过一段对话。
“你知道人类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吗?”
“是豁出去的决心。”
当你选择与原生家庭挥手作别,奔向目的地时,恭喜你,开启了这场自我救赎之旅。
*解读:黄栀子,公众号“黄栀子的书影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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