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月下:记忆中最美的乡村

记忆中最美的乡村
月下

儿时父母在城里忙于工作,暑假时将我送回乡下奶奶家,并在那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

奶奶家在北方的一个普通的村落里,村落依河而建,村中建了许多低矮的平房,家家门前都有开辟的小片的菜地,种着时令蔬菜,长势喜人。一条土路贯穿了整个村落。村后是大片农田,种着小麦,玉米等农作物和一些果树。

时值夏季,整个村落都被绿色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庄稼日益成熟的香味,狗儿在路上悠闲地逛着,不时传来几声鸡鸣。这一切对在城里住惯了的我来说,都是格外新奇。而接下来的乡村生活,也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

每天天一亮,奶奶就起身准备鸡食,听到动静的我立刻翻身下床,跟在奶奶身后看奶奶喂鸡。院子里种了许多杨树,鸡们吃饱后,奶奶就把它们放到院子里散步,捉虫。水要从井里打上来,井水甘甜清凉,诱人一饮而尽。做饭不是用电饭锅,是在柴房的泥灶台上,奶奶添柴,生火做饭,我则在一旁拉风箱,有时拉的太快,弄得脸上一脸黑灰,被奶奶笑话像个小花猫。

吃完饭,奶奶带我去葡萄地里干活,此时葡萄早已成熟,奶奶去地里采摘,留些自家吃,剩下的带到集市上卖钱。这是我最喜欢和奶奶一起做的事情,因为每次随奶奶去地里,总能得到又大又甜的葡萄,我总是抱着葡萄吃的眉开眼笑。从集市上回来后,奶奶在院里的老槐树下放一张竹椅倚在上面午睡,我则出门去找小伙伴们玩耍。

在乡下,你永远不愁找不到事做。我和小伙伴们经常会去村里的一个小树林,丢沙包,捉迷藏,上树掏鸟蛋,用带枝丫的树枝做弹弓打麻雀。或是去小草茂盛的地里捉蚂蚱,蝈蝈和胖胖的蟋蟀。捉到大个的蝈蝈后,会用麦秸做成笼子将蝈蝈装起来,回家放在窗台听它演奏。到了晚上,会拿了手电筒,带着一头粘有面团的竹竿去树林里粘知了猴。一会功夫就能收获不少,欢喜的拿回家,油炸了吃,喷喷香。或是去河边,女孩在岸边采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带回家在瓶里养着;男孩则扎到河里玩水,摸鱼,捡河蚌,或是发现一些新奇的鹅卵石,欢喜的捧回家收藏起来;什么都不做时,则在岸边看老爷爷们钓鱼,钓到一些小鱼时,就央求爷爷送给我们,爷爷常笑呵呵的答应。直到天渐渐暗了,妈妈和奶奶们呼唤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晚饭后,奶奶会在院中放两个板凳,拿着蒲扇乘凉。我则央奶奶给我讲故事,于是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的故事在奶奶的讲述下变得鲜活起来,和着虫鸣,我渐渐进入梦乡。

但这样的乡村也只有在梦中回忆了。长大后我离开了奶奶家,时隔多年重归故里,却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一条宽阔的水泥路直通整个村庄,路的两边整齐划一的栽种着白杨树。平房被两层小洋楼代替,所有的房子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整齐划一。村旁的小河已被拓宽,还用水泥砌了拦河大坝。农田大多数早已被公家征用,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仅剩老者独守家园。这还是我记忆中的村子吗?眼前所见,就像浓妆艳抹的山里姑娘,陌生的可怕。毋庸置疑,这些变化确实为村里提供了更为便利的生活,但那些独守空房的老人们真的喜欢这陌生的新生活吗,而我记忆中的乡村,我该如何去找寻?

推开奶奶的家门,令我惊喜的是院中的大树还在,树下的竹椅还在,我想奶奶跟我一样,仍在心中努力的保留着一些记忆。躺在竹椅上,在一阵凉风中,我渐渐进入梦乡,梦里伙伴们的笑声,河水的流动声,虫鸣声由远及近,渐渐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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