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妈妈走了……
妈妈走了……
这是我两年前满含泪水写就的一些文字,尘封两载,始终不敢轻易触碰,生怕因为触碰给我带来更多的伤痛。可我又无法永久躲避,经历的事情,无论是多么的痛苦,你都要选择勇敢地面对,好在如今我已经有了这个勇气,惴惴地把这些文字拿出来,奉上我对母亲的无限思念……
妈妈走了,2015年11月10日四点多。
2015年早上5点多钟,老家打来了电话,是妻子接的,说是让我们今天务必回去,母亲恐怕不行了。当时家里没有告诉我们母亲走的消息。六点多,妻子再次往家里打电话时候,母亲已经走了。
时令正是冬天,早上六点多天还没亮,我们简单收拾了准备的东西,打了车,七点多便往家里赶。车子走的很快,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就赶到了。到了家,我顾不上拿东西,径直往家里走,一进大门,便见到了灵棚和灵柩,我极其悲伤地跪在了灵柩前,烧了纸,深深地给母亲磕了三个头,内心的痛苦无言以表,泪水夺眶而出,失声痛哭,那种悲痛真是撕心裂肺,苦不堪言。我忍着悲痛,久久地伫立在母亲的棺木前,没有任何言语…
母亲在一年前就因病卧床不起,由家里三哥和三嫂照料,起初的半年里还能够正常言语和别人交流,吃喝也还正常,以后每况愈下,渐渐地不能坐立,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需要别人帮助处理,照顾的人自然也是很辛苦。我因为在外地,只能一个月回去一次,照顾照顾,尽一点孝道。十月一的时候,我回去住了一宿,母亲的情况就不太好,骨瘦如柴,吃饭只能是一些流食,且需要掰着嘴,长时间来喂,身上已经有一些褥疮。大概10月4号,孩子放假,姑爷开车,我们一家人又回去一次,在家呆了近五个小时,我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母亲身边,我知道母亲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更多地陪陪她。谁料想,距离上次回家才一个多月时间,母亲便溘然而去。
按照习俗,母亲要在次日的凌晨六点五十起灵出殡。晚上五点是镜面,这是亲人最后瞻仰老人的时候。当看到母亲安详地闭着眼,穿戴着寿衣,静静地躺在棺木里,我悲伤万分,泪如泉涌。上次回来,我还亲自喂母亲吃饭,她还能用那近乎呆滞的目光看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已经感到十分的满足,毕竟母亲还在,我还没有离别的那种苦痛,而今天确全然不是,虽然面容依旧,但灵魂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是多么不希望看到这个场景啊,但如今,这一场景确无情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撕心裂肺,久久不忍离去,想更多地看看我的妈妈,生我养我的妈妈,给了我一辈子爱和呵护,把我培养成人的妈妈。我知道,这将是一种诀别,我将再也无法见到她的尊容。我的心在流泪,片刻也没有停歇,我无语,只能默默地无数次地为妈妈祈祷。
镜面结束后要送三。家里人带着糊制的金元财宝、牛和曾经用过的被褥,到西边的河套空地焚烧,主持诵经后,便将纸牛和一些用品一同烧掉,为母亲西天路上做个铺垫。送三后便是辞灵,儿子和孙辈,儿媳和女儿及孙辈,依次跪在灵柩两侧,母亲的亲属依辈分和远近依次跪拜烧纸送灵,我们弟兄及晚辈磕头还礼。巨大的悲伤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始终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无情地折磨着我。
夜里我和姐夫及几个侄辈轮流为母亲守灵。虽是初冬,因为刚下过雨雪,夜里还是十分寒冷,我穿着大衣,默默地伫立母亲的棺木旁,静静地守候,内心的悲凉比天气要冷上几倍。
第二天清早,6点51,起灵送葬。我和几个哥哥拉着纤绳,带着重孝,引领着母亲的灵柩,悲痛地向墓地走去…
母亲是要和父亲的墓合葬的,墓地在村子后梁的梁头,路程不远,但要上个梁,路面的泥泞和湿滑给行走带来了巨大的困难。究竟是上天不愿意接受母亲而设置了障碍,还是老天也为母亲的逝去而悲哀不已?
不到一个小时时间,灵柩被抬到了墓地。墓室昨天已经挖好,当轻重的人员将灵柩放到墓室,掩埋以后,我已经没有了泪水,心早已僵硬麻木。母亲被安葬了,将在这黄土坡上与父亲长眠。昨日的音容将从此荡然无存,母亲将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就在这黄土下面,没有一点气息,没有一点音讯,留给我的将是永久的思念。
将祭品烧掉,安葬结束。我长久地跪在父亲和母亲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身体几乎要瘫倒在地,再无力起来,心如刀绞。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又该想什么,我还能为父亲母亲做些什么?
安葬结束,沿着原路返回。泥泞的路面更加泥泞,我不敢回头,内心无比沉重和落魄。
父亲的离去,天像是塌了一半,母亲的离去,整个天都塌了下来。我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插图/网络
简介
范景来,现居北京,本科学历,爱好文学,喜欢用文字抒发情感,享受生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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