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月夜聊229期：一部讲述人工智能机器人耍了人类的有趣电影

这两天，网络被阿尔法狗和李世石的围棋人机大战新闻刷屏了。韩国天才棋手李世石令人震惊地连输两局。这是继1997年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输给超级计算机“深蓝”后，人类再一次输给计算机。虽然比赛尚未结束，但据谷歌工程师估算，李世石的胜算为0！人工智能真的要挑战人类了？

无独有偶，今年的奥斯卡电影奖最佳视觉效果奖就颁给了一部反映人工智能的电影《机械姬》。同时它还获得最佳原创剧本奖提名。这部电影去年1月就上映了。去年7月我就在微信公号里点评过。美国权威电影网站Criticwire组织88位专业影评人评出去年上半年十佳电影，《机械姬》排名第二。这是一部人工智能机器人耍了人类的有趣而又发人深思的电影。

世界上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蓝皮书公司（是不是在影射谷歌啊？）的程序员加利·史密斯被老板纳森选中去他的山间别墅度假一周。其实加利被邀请来是协助纳森完成他所开发的智能机器人的测试。纳森研制了具有人工智能的机器人艾娃。为了确认她具有思维能力，纳森希望加利为艾娃进行著名的“图灵测试”。7天的测试过程紧凑而富有悬念。为了便于朋友们看片，这里我就不剧透了。总之，按照英美影评人的说法，这是导演亚力克斯·嘉兰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全片风格化、优雅、紧张、理智、反讽并且诡异，拍摄手法细致入微，表演精彩纷呈。女主演艾丽西卡·维坎德大胆的演绎足以让你大脑短路，用一种狡猾的不动声色从两位男主角手中偷走了这部电影。

如今，好莱坞的电影几乎都是科幻题材的。看到《机械姬》这个片名时，我也不以为然，以为又是一部视觉效果新奇而内容空洞的片子。看完才知道，我又错了。我很喜欢这部影片不动声色娓娓道来的风格。全片除了开头结尾，就是两个男人和两个女机器人在一座房子里说话，场景单调但却一点都不乏味，情节悬念和戏剧冲突引人入胜。这使我想到了另一部美国电影，斯嘉丽·约翰逊仅凭借声音就获得第八届罗马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的《她》。两部影片都涉及人工智能主题，都一反好莱坞大片过度追求视觉刺激的风格，安安静静却扣人心弦地讲故事，令人惊叹不已。这不仅需要编剧和导演的精心设计，更需要演员的完美表演。《机械姬》的三位主演名气都不大，饰演加利的多姆纳尔·格利森只演过《哈利·波特》里的比尔·韦斯莱，饰演纳森的奥斯卡·伊萨克主演过《醉乡民谣》，饰演艾娃的艾丽西卡·维坎德在凯拉·奈特莉主演的电影《安娜·卡列尼娜》里饰演了女二号凯蒂，老实说都是二线甚至三线演员。但是他们结合起来，却演出了一幕引人入胜的好戏。

很喜欢影片中关于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大师杰克森·波洛克的一段议论。在一幅波洛克的作品面前，纳森对加利说道：“他放空自己，双手才能好好发挥。不是蓄意的，也不是随机的，而是两者之间。他们称之为‘无意识艺术’。如果波洛克反过来呢？万一他不再无思考地创作艺术，那会怎样？他就永远无法创作出伟大的画作。对，挑战不是无意识的行为，这是去寻找一个有意识的行为，从画画到呼吸到说话到上床，到恋爱。”这是迄今为止我所听到的关于人工智能的最精彩的表述。人工智能是对人的意识、思维过程的模拟，既有序又无序。人工智能不是人的智能，但能像人那样思考，也可能超过人的智能。卡斯帕罗夫和李世石的尝试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对于人工智能的未来，好莱坞已经用它的影片无数遍预想过了，大多数的结论都是悲观的。正如片中的加利引述奥本海默的名言“我成为摧毁世界的死神”，人类创造人工智能会毁灭人类的未来么？

最后，用影片中纳森的一句话来为文章结尾：“替自己难过吧！将来有一天，人工智能回顾我们，就像我们回顾非洲平原的化石一样。直立猿人，住在尘土里，使用粗糙的语言和工具，最后全都灭绝。”这一天会出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