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盘阳公主》第三回 九公主违规入狱 太白仙暗访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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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普林 著
《盘阳公主》第三回
九公主违规入狱
太白仙暗访下凡
“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天上一日，人间数十年，能见黑发变白，子大孙成，天上一年，人间几代，能见死生无数，几度轮回，沧海桑田，不知山在河东河西了。
壮姬私下红尘，在凡间生活八年，在天宫不到一天。当天八姐妹在百鸟岩洗澡，被荔枝突然的出现，吓得匆忙离开百鸟岩，忧心忡忡回到天宫，不敢耽搁，立即进机房劳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壮姬未归，心中非常担忧。王母娘娘见壮姬不在织坊，问大姐说：“壮姬为何没来？”
大姐说：“她有事，等一会就到。”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
王母问二姐：“壮姬哪去了，你知道吗？”
二姐说：“大概身体不适，在寝宫吧。”二姐胡乱回答。
王母立即来到壮姬寝宫，寝宫无人，王母怀疑壮姬又私下红尘了，立即来到织坊拷问众人，众人含糊其辞，个个低着头。王母想，果然旧病复发，趁银河洗澡之际私下红尘了。于是说：“你们在银河洗完澡，壮姬去了哪里？不说实话，每人罚跪三天！”八姐妹当时在百鸟岩被荔枝吓得仓忙逃走，不知道壮姬没有跟着回来，又不敢说去了凡间，王母一追问，毫无思想准备，不知怎么回答，一个个低头不语。
王母大怒，说：“都哑巴啦！”
大姐觉得姐妹为九妹罚跪，于心不忍，自己也不想跪，此事不弄清楚母后不会罢休，早晚瞒不住，只得将随壮姬到盘阳河百鸟岩洗澡的事说了，九妹不知为什么没有随大家回来。
王母说：“你是大姐，为什么不返回找她？”
大姐说：“我们正在洗澡，突然来了一个打鱼的凡人，我们吓得慌忙逃走的，没有注意到壮姬，又不好返回去找。”
王母闻言，觉得壮姬太不像话了，上次私下红尘搭帮太白金星的帮助，瞒了过去，今天又带姐姐们私下红尘，胆子越来越大了，张扬出去，我这做母亲的脸面往哪里搁，如何母仪天下！子女违反天条，如何处理？如何面对众仙？玉帝威严将受大损，事已至此，终究毕露，如不禀报玉帝，定会怪我教女无方，还隐瞒罪女，会罪加一等。于是只得禀报玉帝。玉帝大怒，即刻发兵将壮姬抓回天庭。
翌日，玉帝高登宝座，一脸杀气，王母娘娘颔首坐在傍边，脸露憔容。众仙纷纷入殿，见玉帝一脸怒容，王母垂首，甚为惊奇。众人你瞅我我瞅你，眼色传来传去，饱含千丝万缕，不知从何理清，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玉帝，灵霄殿内鸦雀无声，待满朝文武齐至，山呼礼毕，按文武分立两边。玉帝突然喝道：“将忤逆壮姬押上来！”
天兵将五花大綁的壮姬推到玉帝位前，壮姬披头散发，穿着凡人衣服，昂首挺立，毫无一点惧色。
天兵说：“跪下！”壮姬就是不跪，天兵踢壮姬的脚弯，才被迫跪下，并不低头，昂首看着玉帝。
玉帝怒道：“忤逆壮姬，不听教诲，竟敢私下红尘，无视天规，是谁允许的！”
壮姬说：“没人允许，是女儿自己去的。”
玉帝说：“为何私下红尘？”
壮姬说：“为了帮助凡人。上次杀蜈蚣，救凡人于水火，也是小女私下红尘发现的，为凡人做了件千古流传的好事。儿知凡人愚钝，无天伦无智慧，行为野蛮，还过着人吃人的日子，儿想教化他们，故而下凡为凡人做了些好事，未做半点坏事。”
玉帝大怒：“你已多次私下红尘，将所犯天条统统说来！”
壮姬说：“我只下了两次红尘，这一次我嫁给了能干的荔枝，一个善良有孝心的人，并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已有七岁了，我在凡间八年，叫凡人纺纱织布，制作膳食，教他们识字化愚，取消了他们吃“鲜肉”、分吃“陈肉”的恶习。吃“鲜肉”，就是 将满六十岁的人杀了共同煮来吃掉，他们的旧俗是人满六十岁是寿命终点，必须死，这天死是登仙，大家都来恭贺，用他的鲜肉来招待。分吃“陈肉”，就是将死了的人切块分送到各家各户，分给大家吃掉。我苦口婆心，教他们要尊敬老人，不要再吃“鲜肉”和“陈肉”了。从此将死了的人埋葬，现在人人敬老爱幼，人人有孝心和善心。我的所作所为，错在哪里？我有何罪？”
玉帝脸胀得通红，怒道：“仙凡有别，仙人不准私下红尘，岂容你下嫁凡人，还为凡人生儿育女？凡人的事自有凡人处理，岂容你扰乱凡人秩序！你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打入天牢！”众天兵将壮姬推了出去。壮姬不服，大喊：“我私下红尘，救苦救难，教化凡人，我有何罪！”众仙不敢阻拦，有的同情，但也不敢言，有的幸灾乐祸，看玉帝的笑话。有的认为处罚太轻，但都藏在心里，写在脸上，不敢多言。
玉帝说：“众爱卿，朕管教不严，出此忤逆之女，望各位严加监管，以后不管何人，有私下红尘者，一律严惩不贷！”
众臣说：“遵命！”
太白金星奏道：“启禀玉帝，九公主私下红尘，虽然犯了天条，但功大于过，是否可以从轻发落。”也有几个随声附和者，请求从轻处罚，玉帝没有回答。
太白金星见有余地，进一步说：“启禀玉帝，据九公主所说，她在凡间功不可没，是否属实，贫道愿意下凡一趟，如凡间变化确如其言，请玉帝从轻发落，请恩准。”玉帝还是不松口。群臣齐道：“太白金星言之有理，请玉帝恩准。”
玉帝说：“就依众爱卿之见，请太白金星辛苦一趟，了解凡间还有何疾苦，可派仙人下凡点化，绝不准私下红尘，违反天规者一律严惩不贷，退朝。”玉帝为维护天规，不敢释放女儿。
壮姬被抓入天牢，不吃不喝，时而大哭时而大骂，狱卒不敢惹她，听之任之。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仙凡不能通婚？为什么我在凡间做了那么多好事，得不到奖赏，反而要判罪？为什么凡间那么苦，那么愚昧，不能帮助他们化愚成智？时刻想着自己的丈夫现在怎么办，既当爹又要当妈，还要上山打柴，下地干活，孩子怎么照顾，回家还要洗衣做饭，谁来纺纱织布，他们以后穿什么？东张西望生得那么可爱，没了母亲，谁来照看，谁来教他们读书？想着孩子那两双机灵的眼睛，两张可爱的笑脸，就揪心地痛！他俩吃得饱吗，吃得好吗，穿得暖吗？屋前有塘，屋外有河，他们会去耍水吗？那多么危险啊！他们还不懂事，不知深浅，如果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如果他俩到外面乱走，山上有狼和野狗，有毒蛇，一旦被咬如何是好？或受了惊吓、或受了风寒，谁来料理？荔枝忙里忙外，一旦有个伤风病痛，不能洗衣做饭，谁来照顾他，谁来照顾小孩？壮姬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决心要回到凡间去，怎么走得出呢？玉帝下了“围山电”，蚊子都飞不出去，如何是好？自己只有嚎哭大喊的能力，于是放声大喊：“我要出去！我有何罪！为什么抓我？放我出去！”无人理睬，于是嚎啕大哭。
好不容易盼到母亲来送饭了，壮姬急不可耐地说：“母亲，我有何罪？父亲要怎么处置我？”
王母娘娘说：“玉帝诏群臣作了商量，有的说有情可原，可以轻判。有的说要重判，太白金星说，如果在凡间确实做了很多好事，可以轻判或免去牢役之灾。玉帝不好开口，太白金星提出派员下凡调查，玉帝准奏，派太白金星下凡去了。你不要太闹大了，争取玉帝和群臣的同情，争取轻判。”
壮姬说：“母亲，我要回去，我要去管好我的孩子，我不做神仙，我去做凡人，还要判罪吗？”
王母说：“壮姬，你本来就是仙人，仙人违犯天条，当然按天规处罚，你要做凡人，按天规该貶下凡间就貶下凡间，该坐牢的就坐牢 。父亲是玉帝，何能纵容自己的女儿，他以后如何管理众仙？耐心等待吧，太白金星回来就会做出判断，别胡闹了。”说完出牢狱而去。
太白金星奉旨下凡，来到神州西南上空，寻到了命字形盘阳河，找到了百鸟岩天窗，降落洞中，观看了洞中奇景，怪石嶙峋，有的矗立如柱，有的垂吊似屏，有的如怪兽狂奔，有的圆如脸盆，有的如方桌、长凳，千姿百态，目不暇接。见洞底那清澈的河水，不觉心动，难怪公主们来此洗澡，也脱下衣服洗起澡来，洗着洗着，突然听到了说话声，立即上岸穿好衣服，隐藏石后。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撑着竹筏，竹筏上有两个小孩，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生得眉清目秀，身材标致，十分可爱。
那中年说：“当年就在这里碰到你母亲，她和八个姐姐在这里洗澡，八个姐姐被我吓走了，从天窗飞上天去，你母亲就跟着我回家成了亲。”
太白金星听到这里，大喜，真是无巧不成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精神。他们就是荔枝父子，就是九公主的儿子和丈夫。
闻一小儿说：“父亲，今天我们能等到母亲和姨妈们来洗澡吗？”
荔枝说：“会来的，今天天气热，她们一定会来的。”
另一个说：“六、七年了，天天打鱼到这来等，都未等到，妈妈不要我们了。”
荔枝说：“不会的，你母亲多么爱你们，多么爱我，多么爱盘阳河和这里的的人们 。如果她在天上坐牢已坐了六、七年了，应该出狱了，一定会来的。”
太白金星想，多么痴情的人啊！他怎么知道天宫一日，凡间好几十年，他们无缘再聚了，我要想办法告诉他。我要随他去，证实九公主之言。于是就变成村间野老，有气无力地喊救命。
一个孩子听到了，说：“父亲，好像有人喊救命。”于是就停住了撑篙撒网，静静地听，确实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于是靠岸循声寻找，在一个叉洞里看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荔枝知道老人饿坏了，立即将老人背上竹筏，令孩子们到天窗里抜了些干草，捡些干柴生火烤了条鱼，喂给老人吃了。
问道：“老人家，你何以至此？家住哪里？我好送你回去。”
老人有气无力地说：“我家在广东雷州，满六十那天，大家要杀我吃'鲜肉’，我提前走了，我昼伏夜出，朝深山走，饿了吃野果，寻山薯，饮山泉，为防野兽蛇蝎，睡山洞，歇树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受够了惊恐、饥饿，才寻到了这个天窗，以为是世外桃源，想在此打鱼隐居，谁知这里常有人来打鱼、洗澡，令我无处躲藏，已病饿交加。早已是该死的人了，你们还烤什么鱼救我呢，我求你们给我个痛快，使我少受痛苦，你们动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但泪如雨注。
荔枝说：“老人家，我们这里已经不吃'鲜肉’和'陈肉’了，对老人要孝敬奉养，死了的人也不分吃了，都安葬到山上。”
老人说：“天下老鸦一般黑，难道你们这里是另一块天？你们这里为什么不吃'鲜肉’？”
荔枝说：“老人家，不瞒你，我们这里和广东是一块天，说来话长，自从儿子的母亲壮姬，从天上下来与我成亲后，教导大家不要杀吃老人，父母养育我们吃了多大的苦呀，老人应该得到回报，应安度晚年，后人要尊敬老人，好好奉养老人，死后安葬到山上，年年祭拜，不忘老人的恩德。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吃人肉了。”
太白金星说：“这壮姬如此大德，我一定登门替天下老人拜谢她。”
荔枝叹了口气说：“她已被玉帝抓上天去，已几年了。”指着东张西望说，“这是她为我生的一对双胞胎孩子，已十四岁了，天天哭着要妈妈，我带他们天天到这里来打鱼，等他娘下来洗澡，可是一年又一年，望眼欲穿不见人影，是不是在坐天牢，不让出来呢？是不是她不要丈夫和儿子了呢？抓上天时，她哭着喊着不去呀，害得我好苦啊，既做爹又做妈，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多可怜呀！”
太白金星说：“好人呀，哪里去寻呀，苦了你父子了，我比你们更苦呢，回去又无力走了，又怕吃我的'鲜肉’，我是有家不能归，只能在这里病死饿死了。”
荔枝说：“老人家，你不着急，壮姬曾说过，天下的老人都应得到孝敬，得到奉养。你就到我家去吧，我们负责孝敬您，让您安度晚年。”说着就令两个儿子扶着老人，自己撑篙出洞而去。
来到村前，荔枝将竹筏系上柳树，扛着竹篙和渔具，东张、西望掺着老人，向村里走去。太白金星一看，村子依山傍水，沿河稻浪滔滔，满目葱绿，村落房屋参差，炊烟袅袅，鸡鸣犬吠，鸭鹅成群，一派祥和兴旺景象。人来人往，见面喜气洋洋。
一人说：“荔枝，十五年前，你带回仙姑，给你留下两个儿子，给我们留下美好的生活。今又带回个老人，又是个神仙吧？”
荔枝说：“是逃避被吃'鲜肉’的可怜老人，她已无家可归了，我留他在我家养老，以后请大家多关心他，帮助他。”
来人说：“应该应该，所有老人我们都要帮助。”说着对老人点头微笑。
太白金星听在耳里，想在心中，此地已不是蛮荒之地，好山好水，钟灵毓秀，人多么亲善啊，九公主功不可没，口碑载道，世代传颂。此乃盖世之功，应予褒奖，何罪之有？看来天规未必完美，私下红尘者，应予以区别对待，想着走着，不觉已近一栋房屋，土墙茅盖，一共三间，中间堂屋，左边厨房，右边卧室，四人齐进堂屋。荔枝说：“老人家，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半个时辰就可以吃饭。”对儿子说，“东张西望，你俩好好陪着老爷爷。”
两儿子应道：“好！”
太白金星说：“你俩几岁了？做些什么事啊？”
东张西望说：“我们十四岁了，跟父亲学耕地，打鱼，闲来读妈妈写的书。”说着东张西望立即捧出三本书。太白金星接过来一看，有《父母子女篇》、《农耕纺织篇》、《道德礼仪篇》。于是一一浏览，全是四言体，其内容是如何为父母，如何做子女，如何耕种纺织，如何与人相处，传播为人之道。看完后，对壮姬特别佩服。叹道：“此乃教化凡人开先河之举！”
东张问：“老爷爷，你看得懂吗？”
太白金星说：“我略懂一点，你们已读完几本？”
西望说：“我们都读完了。”
太白金星说：“你们院子里有多少人读了？”
东张西望说：“全院子的人都读了，听大人们说，周围几十里的人都在读，都盼我妈妈回来指导。”
说话间，荔枝已将饭菜送到桌上，有鱼有青菜，主食有米饭。荔枝说：“老人家，您贵姓？请吃饭。”
太白金星说：“我姓白，好人呀，你救苦救难，养我孤老，你为的什么呀？我只有来世变牛变马相还了。”
荔枝说：“我不为什么，所有老人都应得到奉养。没有老人，哪来的后人，老人将后人养大，恩如山高水长呀，孝敬老人，都是每个后人应该的。”
太白金星说：“我与你非亲非故，与你有何恩？你为何收留我？”
荔枝说：“壮姬曾说过，天下应该像一家人一样，别人的父母如自己的父母，别人的子女如自己的子女，天下就安宁了。您老就是我的父亲，请你安心住下，不必担忧。”
太白金星感动的得双泪直流，眼看着荔枝突然高大了，其身如峻岭矗立，须仰视才能见其面貌。壮姬之言，重胜九鼎，留在凡人心中，已成行为准则。可在天宫，还要罚坐天牢，何等不公！必须修改天条。
这时，屋外来了很多人，像当年围观壮姬一样，将屋围得水泄不通。太白金星想，荔枝和孩子们盼望壮姬，百姓盼望壮姬，然而天规不容。恨不立即面奏玉帝，修改天规。于是站起来说：“荔枝，各位父老乡亲，我是神仙太白金星，奉玉帝之命，下凡了解民情，弄清壮姬在凡间的所作所为，以便给他定罪。我现在就回去禀告玉帝，免去壮姬的罪行，放她回来。”言罢出门，升空而去。
荔枝一家和全院子的人跪地齐喊：“多谢太白大仙！”
话说那壮姬，在天牢里等待轻判，等得不耐烦了，就大吵大闹起来，大喊冤枉：“我帮助凡人，解贫济困，化愚成智，去恶从善，我有何罪！而名为神仙，神通广大，道貌岸然的仙人，只会围棋书画，胡弄丝竹，纵酒行乐。口说为仙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为何不去帮助凡人？我为凡人解难，反要坐牢，是何道理？！”
牢子不敢近前，其他神仙听了，个个汗颜，明知壮姬言之有理，但不敢为壮姬鸣冤。有的见壮姬出言不逊，心生怨恨；有的同情，但无能帮助，徒为兴叹。
王母娘娘前去劝慰，要她克制情绪，不要再闹，求得玉帝的轻判。
壮姬见母亲来了，万般冤屈要向母亲诉说，哭道：“母后千岁千千岁，儿好冤呀，我为凡人解贫济困，教化从善，重德尽孝，深得人心，我有何罪？我要回去，我生是荔家的人，死是荔家的鬼，我的儿子还只有七岁，我要去做凡人，我不做神仙，求玉帝放了我吧！”
王母娘娘看着女儿，想起女儿在凡间的作为，既同情又生恨，同情她功不能奖，反得罪报。恨她劣性太犟，屡犯天规，让玉帝威严大损，以后在天宫如何令行禁止？要维护天规，必须要壮姬伏法。于是说：“壮姬，凡间疾苦，自有凡人解决，纵需天宫帮助，也得由玉帝派仙人下凡点化，岂容你私下红尘？尤其你与凡人生子，罪加一等。你一贯不听教诲，屡犯天规，令父王怎么做人，如何维护天规，你必须伏法，不得在此胡闹。”
壮姬说：“我就是不服，仙凡为何不能是一家，天规有错，为何不能改？我就是不服，我不做神仙，我要做凡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王母娘娘无法说服壮姬，只得摇头而退。
太白金星回到天宫，玉帝立即召集文武大臣商讨壮姬定罪之事，一会儿，文武大臣纷纷来到灵霄殿，山呼礼毕，按文武分立两边。个个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玉帝与王母娘娘，等待玉帝开言，殿内鸦雀无声。
玉帝说：“众爱卿，太白金星从凡间回来，先听他介绍凡间情况，以对罪女做出处罚。”
太白金星说：“各位道兄，贫道领玉帝之命，去到了东胜神州西南的盘阳河，变成重病的孤寡老人，隐藏在百鸟岩洞中，事有奇巧，正遇着一个中年带着两个孩子，撑着竹筏，来洞里打鱼，在他们的言谈中，得知他们是九公主的丈夫和儿子。”接着就将荔枝如何对待他，并领他回家养老，了解到九公主在凡间教凡人纺织、耕种，废掉了杀吃满六十的老人“鲜肉”和分吃死人“陈肉”的恶习，并写出了《农耕纺织篇》《父母子女篇》《道德礼仪篇》等三本书，叫凡人习字学文，重德尽孝。现在盘阳河一带，旧风陋习已除，人人习文重学，敬老爱幼，一片祥和。九公主在凡人中口碑载道，荔枝父子和民众都盼她回去等情况说了。最后说：“九公主虽然私下红尘，触犯了天规，但功大于过，可以从轻处罚。”
众仙听后都很惊讶，有的觉得太白金星有袒护之意，有的有不满之情，有的喜形于色，有的在观望玉帝如何发落。见王母娘娘听完后，由满面阴雨转为满面春风，玉帝脸有难色，殿内一片寂静。
元始天尊出班奏道：“启禀玉帝，无规矩不成方圆，九公主两次私下红尘，虽然在凡间立下不朽功劳，但私下红尘者必须严惩，否则，三界将会大乱。”
太乙天尊奏道：“九公主在凡间救苦救难，教化凡人重孝从善。功不可没，可以从轻处理。”
广化天尊奏道：“九公主之举，我等得到启示，天宫以前对凡间关心不够，以后要常派神仙下凡视察，及时为凡人排忧解难，教化凡人尊重生命，尊重自然。树立天宫在三界的至尊地位，促进三界和谐运转。再则，天规不能更改，九公主可以酌情从轻处理。”
众仙齐道：“天规不改，九公主可以从轻处罚。”
玉帝说：“众爱卿，本人教女无方，愧为帝尊，正人必先正己，理当从严处罚，众爱卿见其为凡人做了点好事，无有大罪，要求从轻处罚，为维护天宫至尊地位，私下红尘者，不能不罚，判她坐天牢三年，立即执行！”
众仙齐道：“玉帝英明，万世楷模！”
玉帝说：“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说：“臣在。”
玉帝说：“爱卿德高望重，与壮姬最善，煩你前去告诉她，叫她改过自新。”
太白金星说：“遵命。”
玉帝说：“退朝！”
太白金星来到天牢，告知了玉帝旨意，并劝壮姬改过自新。
壮姬大闹：“我有何罪？我不做仙人，我要做凡人，求玉帝放我下凡！”
太白金星说：“九公主，众仙再三求情才得以轻判，玉帝乃三界至尊，一言九鼎，岂可随便更改，请你想开些，三年瞬息即逝，以后遇事三思而行，不要过于冲动了。”
壮姬大喊：“我要做凡人，放我出去！”
太白金星说：“公主，凡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躬耕于垅，劳力劳神，何等辛苦！只得粗茶淡饭，还有旱涝天灾相侵，七痨五伤病痛相扰，兵燹血光之灾相害，身无自由，多为积痨而死。为仙长生不老，都有变化之法，呼风唤雨，遨游三界，一切随心所欲，何等逍遥快乐！请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服刑，三年后还是巾帼英雄，贫道告辞。”言罢拱手而去。
壮姬还在大喊：“我要做凡人，我不做神仙，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