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仁和路
每次漫步在大街小巷,就有一种特别的感动和温暖涌上心头。也有一种冲动,将自己的心情记录下来。——题记
黄昏。灯光迷离,树影幢幢。
回家的脚步总是轻盈的。听着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呼啸着,感觉开车人、骑车的人回家的急切。我的家,咫尺之遥,我比太多奔波在路上的人,多了一份闲适。
很喜欢一个词——漫步,尤其喜欢的是漫步在马路上。更多的时候,我漫步在这条仁和路上。仁和,是个美好的名字。
路边有一处残垣断壁,并不影响城市的美好,它们是城市发展的见证,这里的杂草杂树丛生蔓长。在微弱的灯光下,小树是那么美,树枝上缀满了下垂的树叶,一色的金黄,如挂缀着两排整齐的小旗帜,在风中轻轻舞动着。树枝参差不齐,但是又错落有序,将小树装扮得玲珑多姿。
细细看看每株树。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这片空地大概没有纳入城市建设的规划中,一切都是自然的,随意的。有的小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斜斜地伸向空中,宛如画家的写意画,看似简单,实则韵味十足;有的小树灿烂无比,所有的叶子都熟透了,金灿灿红彤彤地俯视着大地,只是在等待寒风将它们送入大地的怀抱;有的树浑然不觉严寒的逼近,依然绿意葱茏,笑傲隆冬。一树一草,在闲适的氛围中,都能化成一片别有风情的景色。
犹记得,在盛夏的清晨,在这些恣意蔓生的树林中间会冒出大片大片或紫或蓝的牵牛花,那才叫生机勃勃,娇嫩的花瓣上挂着剔透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仁和路上,成规模种植的是栾树和红叶石楠。
红叶石楠,平时是不起眼的,翠绿,碧绿地生长着,总是被修建得整整齐齐,密不透风。春天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长出的新叶红红的,亮亮的,像极了两条红流流向远方。
栾树是秀气挺拔的。和栾树相识,是初中。那时,学校里有一棵高大的栾树,最不能忘怀的是秋天的栾树,一身盛装,悬挂着密密麻麻火红火红的小灯笼。遥望,就是一树的绚烂。现在,满大街的栾树,漫山遍野的栾树,只因它生命力强,生长迅疾。或许,也因为它的常见,它那属于秋天的艳丽会被人们忽略。现在想来,我的少年时代其实是灰色的,而唯一的鲜亮就是栾树枝头的火红。这片火红也成了我最温暖的回忆。
现在,我仍然喜欢栾树——秋天的栾树。不过吸引我的不再是那满树的小灯笼,而是枝头上那一串串金黄的花粒。细看地面,也撒满了细碎的金子,一条金色的花路延伸到远方。每次走在这样的路上,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踩碎了这些金花粒,又唯恐辜负了栾树的情意。于是,我总是轻轻地踏在花粒多的地方。走过这样的路,就仿佛将花香捎回了家。甚至,有的时候,我会停下脚步,盯着路边的花朵,久久凝视。这花虽小,很精致,花瓣黄灿灿,花萼胭脂红,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也总让我想起“富足”这个词。
冬日的栾树也显得风姿绰约。火红的灯笼变成了褐色,依然挂在枝头,树叶虽然没有枫叶的绚烂,但也称得上浓墨重彩,被深深浅浅的黄装扮着。
最美的,是有阳光的日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撒在地面上,一圈圈小太阳在地面上摇曳着,婆娑的不只是树叶,还有阳光。马路上的一切都鲜活起来了,都是有生命力的,可以跳跃,可以曼舞。我往往会生出一种幻觉,自己仿佛就在阳光的空隙中行走,那么灿烂,但又那么轻盈。哦,现世多么安稳,岁月多么静好。
每个季节,每条马路,风景都不尽相同。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奔波”在马路上,和所有的人、车一样,在熙熙攘攘中匆匆前行——忘记了——漫步同样可以到达目的,而且,不会错过任何风景。
多提醒自己,多几次漫步,让日子风轻云淡一些,不负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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