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里的息夫人
唐代诗人王维有一首题为《息夫人》的小诗,“莫以今时宠,宁忘旧日恩。看花满目泪,不共楚王言。”这首诗背后的故事,唐人孟启的《本事诗》有载,今天我们来说说诗里提到的息夫人。
息夫人是春秋时期陈国国君的女儿,出生于妫姓世家,因嫁给息国国君息侯,后世称她为息妫,又称息夫人。史书称她风华绝代,美丽绝伦,她目如秋水、面若桃花,又被称为“桃花夫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她还有个同样美丽的姐姐,嫁给了蔡国的国君蔡侯。
息国和蔡国是邻邦,蔡侯和息侯又娶了陈国一对美女姐妹作夫人,两国因此成了“连襟”。有一年,息夫人回陈国探亲而途经蔡国,就顺道去探望姐姐。谁曾想这一再平常不过的访亲举动却带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灾祸。息夫人的姐夫蔡侯颇为好色,一见到美丽的息夫人就有点难以把持,在家宴上不仅胡言乱语,而且还动手动脚对息夫人百般纠缠。息夫人大感耻辱,拂袖而去。
回到息国后,息夫人向夫君哭诉,息侯闻听大怒,恨不得马上出兵报复蔡国。可两国交兵毕竟胜负难料,息侯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忍气吞声又终归不爽,息侯思来想去有了个主意,向楚国借兵报这侮妻之仇。
当时的楚国由楚文王当政,他爽快出兵讨伐蔡国。小小的蔡国哪是楚国的对手?很快,蔡侯就兵败被俘。做了人家的阶下囚,蔡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他破罐子破摔,在楚文王面前盛赞息夫人的美貌。楚文王为此动了心,便趁息侯答谢之机顺道灭了息国并把息夫人带回了楚国的后宫。
息夫人到楚文王身边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都没有主动和楚文王说过话,楚文王再三向她询问,息夫人惨然回答:“我一个女人,侍候两个丈夫,即使不能死,又能说什么呢?”
息夫人的结局有着几种不同的说法:一种是息国亡国后,楚文王让息侯做了一个守城门的小官。三年后,息夫人趁楚文王出城打猎的机会,偷偷出宫与息侯相会。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二人哭完抱在一起,双双跳城而死;另一种是虽然息夫人念旧不与楚文王说话,但她深明大义,在文王死后,她倾力辅佐她的儿子(息夫人与楚文王生有二子),选贤才、劝农桑,除逆安邦,大胆改革,最后还政于君,为楚成王及楚国奠定了雄霸中原的基础。还有一种出自唐代诗人宋之问的诗:“可怜楚破息,肠断息夫人。仍为泉下骨,不作楚王嫔。楚王宠莫盛,息君情更亲。情亲怨生别,一朝俱杀身。”玩味诗意,尽管楚王对她“宠莫盛”,息夫人还是铭记“息君情更亲”,最终“一朝俱杀身”,则表明她最终是被楚王杀死的,原因当然是她不忘旧情。
因为蔡侯好色,阴差阳错导致了息夫人及息、蔡两国的命运大转变,更给我们带来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