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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阔||河北
“这年过得真没意思！”挂掉儿子赵刚的电话，老赵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一句。
老赵随儿子居住在外省，每逢春节就回家一次，平生最爱的不过是喝酒。过年了，热热闹闹地和朋友来两杯，倒也不失人生的一大快事。老赵的酒量超人，熟悉的人都称他“酒哥”。他不仅能喝酒，而且特别能劝酒，加之他年轻的时候没少帮助村里人，因此只要有他在场，准会喝得人仰马翻。儿子是医生，因为今年爆发疫情，儿子主动请缨参与救援任务，所以没跟老赵回来。临走前，儿子反复叮嘱：“爸，您要听话，没事不要随便外出走动，别跟人喝酒、串门、打牌。”老赵见儿子这般严肃，满口答应了。
大年初二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如同人忧郁的表情。在家里憋了三天的老赵，觉得心里烦闷，拿出手机给那些老乡打电话，谁知他们都纷纷推脱不去，老赵便扯开嗓子喊道：“你们要是不来，就是不给哥哥我面子。”
妻子吴倩云刚好从旁边经过，破口骂道：“吼什么吼？儿子不让你聚众喝酒，这两天又犯毛病了。”
“你一个婆娘懂什么，儿子说不让我串门喝酒，又没说不让别人来家里喝。再说了，大过年的不喝点酒怎么能行呢！”妻子倩云拗不过老赵，便只好帮他摆起了宴席。
等老乡一到，老赵便笑脸迎了过去，一番寒暄过后，纷纷落座。一时间，觥筹交错，劝酒声，笑骂声，闹成一片。殊不知，酒席过后，老赵便感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和妻子打声招呼就倒头睡下。却不料，等老赵醒了便高烧不退，他本不想去医院，在家人百般相劝下，才勉强同意。
医院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支，来往行人带着口罩，迈着急促的脚步，眼中透露着焦虑。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一让”，几位身着防护服的医生正推着一位病人往这里走来。听说这是一位已经确诊的病人，希望他能在不久的将来康复吧。挂号排队的人早已排成长龙，等待他们的已是百号以后的号码。
深夜，医生把他安顿下来，嘱咐几句才走。这时，赵刚的电话打来，电话刚一接通，“爸，你怎么样？我这边工作刚忙完，几个病人刚睡下。今天省医院又添了几例病患，这里的病房快满了，那边几位同事还在忙，我爸这边，恐怕……”
电话这头，吴倩云仿佛都能猜到儿子那副难为情的表情，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儿啊，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爸在这节骨眼上病倒了，还要隔离观察，你就不能回来看看？”
“儿子，你甭回来了，听话！”老赵抢过电话，没等儿子回复，就关掉了手机……
插图/陈颖
作者简介
杨阔，笔名清缘。一名普通高中生，热爱传统文化，未来想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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