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老班长

老班长

那年,我从学校教导处散落一地的书本、文件中,偶然发现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盖钢印的高中毕业证书。拿着它,我回到了农村的家。

公社武装部传达了部队征兵的通知,而且听说还是海军,真是令我喜出望外。此前在高中读书时,我有两次招飞的机会,县级体检都顺利通过,可一到市里体检,却总是因为紧张激动,脉搏过快,两次都被刷了下来。我想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于是立即报了名。通过体检、政审和部队领导的家访面试,我很快就被批准入伍。当我脱下身上破旧的棉袄和打满补丁的裤子,换上崭新的灰色军装站到母亲面前时,她把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拉起衣襟,摸了又摸,捏了又捏,眼睛湿润了:“儿啊,娘从来还没有给你做过这么好的衣服。到部队上一定要好好干,要对得起国家。”

三天后,全区的新兵从集合地出发,分乘八辆蓬布卡车,经桐城,下午四点多钟到达池州市江边码头。大家依次上了一艘刚卸完煤炭的小轮,铺开草席,放下背包行李,并排坐下,听连长给我们讲航行中的注意事项。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可邻近的两位老乡低着头,眼泪汪汪,没有去打饭。班长一看,知道他们可能是想家了,向我使了个眼色:“你去劝劝他俩。”

老乡劝老乡,无非拉家常。入伍前我们相互并不认识,就从家庭住址、家庭成员谈起,又谈到家中亲人对我们的期望,以及临别时乡亲们欢送我们的情景。谈着谈着,他们的情绪逐渐好了起来,后来不但吃了晚饭,还拿来拖把,把船舱打扫了一遍。班长看到后很高兴,拍了我一下肩膀:“嘿,你还行!”

认识班长是在他家访时,一见面他就自我介绍:“我叫魏泽民,湖北人。”没想到,从此我就和魏班长有了不解之缘。

小轮在长江上开开停停,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到达黄浦江码头。大家分乘大卡车到达新兵训练营地,刚放下行李,吃好午饭,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连长站在水泥台上,大声地下达了工作任务:“今天,有一批沙石料到达码头,我们要抓紧时间,保质保量地从船上卸下来!”班长带领我们全班十人来到工具仓库,每两人发一根毛竹杠,一把铁锨,一个竹编大稻箩,立即出发来到卸料码头了。只见十几条装满黄沙石子的驳船一字排开,船头上架着一块与岸边相连的大跳板。班长带领我们上了指定船位,大家立即干了起来。一满箩的石子和黄沙,足有两百多斤重,走在跳板上,大家提心吊胆,迈不快脚步。班长大声喊道:“大家把头抬起来,把腰挺直,右手扶杆,左手伸出保持平衡,大胆往上走,不要怕!”我们按照班长的要求做,卸船的进度果然提高了不少。半夜时分,眼看船上的石料快要卸完,又开来一批驳船准备进港。大家虽然都来自农村,但像这样的突击任务,过去还没干过,一个个都感到体力不支。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终于完成了任务。

回到驻地,我正准备去洗脸,班长叫住我:“这入伍第一课,大家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家看到邻近的军舰上,水兵们都穿着皮鞋、呢子服。我们和石头黄沙打交道,这算什么海军,不就是和工程队一样嘛?”

班长笑了笑:“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晚上再讲,先把你肩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我的肩夜里就磨破了,衬衣和伤口粘合在一起,疼痛难忍。班长用温水轻轻地把伤口处润湿,用毛巾压住周边的皮肤,把衬衣慢慢地脱了下来,接着又从卫生员那里拿来紫药水,用棉球醮着涂了一遍:“好了,这样就不会感染了。你身体单薄(入伍体检,我体重99斤),只要锻炼锻炼,以后等肩上长出老茧,就不会痛了。”

晚上开班务会,总结这次卸船的情况。班长主要讲了我们所从事的工程建设的重大意义。

“我刚入伍时,也有人开玩笑,叫我们是土工兵。是啊,我们的工作,是和工程队差不多,但是,我们是穿军装的战士,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所建设的工程,是保卫祖国海防的坚固堡垒。我们能参加这样的建设,是我们一生的光荣和骄傲!”班长的一席话,让我们这些刚入伍的新兵,明白了不少道理。

由于老兵退伍,加之工程任务重,新兵连的集训,只是进行了一般的队列训练和我军的宗旨、作风和纪律教育,一个月时间就结束了。新兵分配的日子,在指导员作完集训总结报告后,就开始宣布分配名单。战友们一个接一个被老连队干部接走,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心情不禁紧张起来。正在这时,班长兴冲冲地走过来,拎起我的行李,说了声:“来,跟我走!”

我来到四连一排四班,班长就是魏泽明。他把自己的被褥和草席放到上铺,把我安排在靠近窗户的下铺。营房是用毛竹、油毡和芦苇等材料建成的,一到夏天,油毡发出刺鼻的气味,融化的沥青有时还滴下来。我几次要求班长搬到下铺睡,他一直没同意,总是说:“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

班长处处以身作则,是一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人。我们营房虽然简陋,但班长对内务卫生的要求一点也不含糊。被子怎样叠,枪支怎样放,牙具怎样摆,都作了严格的规定,即使是平时施工中穿的工作服,解放鞋,都要放得整齐划一,日复一日,天天如此。连队每次进行内务检查,四班总是能夺得流动红旗。

连队当时正在开展“三忠于,四无限”活动和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教育。班长买来红线和空心针,组织我们在每个挎包上都绣下一个“忠”字和一行“为人民服务”的主席题词。每次连队开讲用会,班长都找来多份学习资料,帮助发言的同志认真准备讲稿。因而每次四班的代表发言,总能赢得热烈的掌声。

班长身高一米七五,穿着军装,显得十分精神。每次洗衣服,他都将领章下下来,等衣服晾干后再钉上去,因此他的领章,一直鲜红平整。他有时还用搪瓷缸装上开水,对衣服的皱褶进行熨烫。老兵们私下开玩笑说:班长爱“臭美”。他听到后,一本正经地说:“军人嘛,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自己也笑了起来。

班长是婚后入伍的。每次通讯员分发信件报纸,班长总是及时赶来。一次班长正在观看随信寄来的照片,被班长的同乡看到了。他抢过班长手中的照片,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大家快看啦,班长的夫人多漂亮!”又一个老乡接着说:“班长的宝贝女儿好可爱呀!”不知谁又来了一句:“班长,什么时候再给我们添个大侄子啊?”班长抢回照片,说了句:“你们毛头小子懂什么!”看着这情景,新兵们不敢插话,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笑。

很快就轮到我们连出海施工。连队开了动员大会,各个班排之间表达决心,展开挑战。全连上下充满了“谁英雄,谁好汉,大风浪里比比看”的气氛。听老兵说,施工地点的海况十分恶劣。涨潮时什么也看不见,退潮时礁盘露出海面,有的犬牙交错,有的尖耸陡峭,整个工地周边白浪翻滚,涛声震天。渔民们说这里是:“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游鱼不敢近,飞鸟不敢停。”班长跟我说:“在陆地上你干得还可以,但只有在海上过得硬,才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午饭后,部队登舰出发。老兵们静静地躺在舱内床上休息,新兵们站在甲板上,迫不及待地等着观看大海的景象。舰周的水色由浑浊变清,由清变蓝,最后与蓝天溶为一体。成群的鸥鸟追逐着舰尾激起的浪花,上下不停地飞舞,发出“嗷嗷”的叫声。夕阳的余晖照耀在蓝色的海面上,波光粼粼,色彩斑斓。海天相连处,一艘艘巨轮就像一叶叶扁舟,镶嵌在一幅无边的油画上。

风渐渐大了,夜里,军舰不停地摇晃着。早晨起来,头昏眼花。班长要求我们坚持吃下早餐后,第一批上登陆艇,向工地所在的海区开去。巨浪把艇身一会儿抛上波峰,一会儿又扔下浪谷,艇首的大门放下后,与码头不停地上下撞击,冒出阵阵青烟和火花,发出刺耳的响声,四根粗大的钢缆交叉套在码头的缆桩上,一会儿落下,一会儿绷紧,断裂的钢丝发出“啪啪”的响声,让人不禁心惊胆战。我努力站稳身体,与战友们把一包包水泥放到吊车下的网篮上。当第一船物资快要卸完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卸第二船开始,我再也站不住,扶着船边,黄水从鼻孔和嘴巴一齐流了出来,后来吐出的是丝丝鲜血,终于晕倒在船舷边。骄阳似火,把甲板烤的滚烫,再生胶做的解放鞋底踩在上面,几个小时后就翘起变形。班长叫人把我背进船舱休息。我的第一次出海作业,就这样结束了。

返航后总结讲评,班务会上我作了检查。第一次出海就打了败仗,拖了全班的后腿,心情郁闷难受。班长看在眼里,晚饭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来,我们出去走走。”

我们来到营房附近的一座小桥边,在一块石板上坐下来。班长开门见山;“第一次出海,很多新同志都有晕船呕吐的问题。我们老兵,也是一步步战胜这方面的困难,才在大风大浪中站得住,冲得上。你们这样垂头丧气地怎么行?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停了一会儿,班长又问我:“你知道新兵连分配时,你为什么最后才被我领走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

“其实啊,营部想调你去当测量员,政治处想调你去放电影,可能还让你写材料。在这个问题上,我有点私心,我了解你,就是想把你要到我们班来。我的理由很充分,新战士嘛,先应在基层锻炼锻炼。最后,各方都同意了我的请求。”

班长接着说:“你想想,如果一下子进机关,你从家门到校门,从校门到机关门,不就成了‘三门战士’了?将来工作需要你当个班长什么的,一点基层情况都不了解,怎么带兵?趁现在年轻,在基层锻炼锻炼,虽然苦些,但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这一晚,班长还谈到了自己在家乡当生产队长,入伍后如何团结全班同志多次完成艰巨任务的经历,熄灯号之前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是休息日,班长提出到附近生产队去帮社员插秧。插秧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每年暑假回到家里,正是“双抢”季节,每天和社员一起劳动,虽然只计八分工,但完成的插秧量并不比整劳力少。

吃过早饭,我们来到队里,生产队长十分高兴,带我们来到指定的田块,大家立即干了起来。城市入伍的同志对拔、插秧的农活没干过,不但拔得慢,而且还把有的秧苗给拔断了。班长让大家停下来,由我示范拔秧要领和动作。这天我们干到天黑才收工。晩上班长作总结:“今天我们学雷锋做好事,大家互相学习,干得很好。特别是小黄同志,不但拔秧拔得快,而且插秧插得直,受到贫下中农的称赞,值得表扬。”

为了向党的“九大”献礼,上级党委发出了加快工程建设的号召。经过几次的出海锻炼,我晕船的状况也有了很大的改善,最后一次同班长出海,已是元旦前夕。台风刚过没几天,海上的涌浪象小山一样此起彼伏。我们正在卸石料,艇前的一根钢缆突然绷断了,断了的钢缆象鞭子一样猛抽过来,艇前的一位水兵受了伤,一根飞出的钢丝射中了班上一位老兵的眼部,鲜血流了出来。班长刚组织我们把伤员送到舱内包扎好,意外的情况又发生了:由于艇身剧烈摇晃,几块石料滚落到输送机的皮带和滚轮之间,输送带一下子停了下来。班长一看,扔下手中的铁锨,一个箭步冲上去关掉输送机电源,拿起一截钢钎,迅速地爬到输送带顶部,又一个浪头打来,在艇身下落的一瞬间,皮带和滚筒之间有了松动,班长用钢钎使劲一敲,终于将夹在中间的石头击落下来。

返航途中,我和班长谈起这次排除故障的情况:“真是太悬了,你要是从输送机顶部滑落下来,正好是艇首大门和码头不断撞击的地方,那就有生命危险!”

班长很坦然:“这次故障不算什么。工程前期的战友们流血牺牲,为我们打下基础,眼看工程就要胜利完成,再苦再险也要上。”

回到连队驻地,除了备料为出海施工作准备,就是政治学习。一天晚饭后,班长又拍了拍我肩膀:“来,我们出去走走。”

来到班长第一次找我谈话的地方坐下后,班长拽起路边的一根茅草,不停的在手上拨弄着,好长时间才开口:“小黄,我要复员了。”

突然听到班长讲自己要复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呢?我们班是先进班,你干得这么好,为什么让你复员?”

“这是组织上的决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

“那能不能向组织上要求,再多干几年?”

“不行啊,我虽然舍不得离开部队,可我已经超期服役两年了。”

我俩在石板上坐了很久。一种失落和不舍的情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我将班长要复员的事悄悄地告诉了班上的几位新战友,大家商议,一定要送点礼物给班长作纪念。我们从镇上买了一枝钢笔,一本笔计本,一顶深蓝色的带沿呢帽。当我们把这些东西送给班长时,他两眼湿润了,一边用手摸着帽沿,一边说:“这颜色好,就象大海的颜色一样。”他拉开铺板下的小抽屉,从中拿出珍藏的毛主席像章,一一挂到我们的胸前。

晚上连队召开军人大会,正式宣布了复员老兵的名单,新老战友们依依不舍,一夜无人入睡。

舰艇又要出海了。没有班长同行,大家好象失去了依靠,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过。汽笛长鸣三声之后,舰艇缓缓离开码头。我站在甲板上回头一看,只见班长和其他复员老兵一起,正不断地向我们挥手告别。大家不约而同的排好队伍,向岸上的班长和老兵敬礼致意,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一个星期后我出海归来,连队留守战友交给我一封信,一看字迹,就知道是班长写给我的。

“小黄,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回到了家乡。

一年来,你在学习和施工中锻炼成长,取得了不小的进步,我们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请你相信,今后我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干什么工作,我都不会给部队丢脸,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军人。

希望你和全班同志一道,更加努力地学习和工作,保持四班的荣誉,为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作出应有的贡献。你性情直率,工作中要注意方法,多和班上的同志交流思想,更好地和他们打成一片。

上次施工中你腰部受了伤,一直没有很好地进行治疗。望抽空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以免留下后遗症。

有件重要的事告诉你,你的入党申请书我已交给了指导员。我本想当你的入党介绍人,看来这个想法无法实现了。你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希望你继续努力,争取在部队长期干下去,这是我对你的最大期望。”

五十余年过去了,班长的声容笑貌常常浮现在脑海里,班长的教诲和希望常常回响在耳边。我和班长相遇相知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无疑会打上那个时代的印记,但人民军队忠于党忠于人民,英勇顽强,不怕牺牲,军民一家,团结友爱的光荣传统和作风,一直在传承和发扬。

“班长是军中之母”,他就象一位慈爱的长者,牵着我的手,让我迈开了军旅的第一步。

老班长,我想你!

二O二O年五月于合肥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黄顺枝,安徽桐城人。1968年入伍,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干事。多年从事宣传教育和新闻报道工作。1984年转业,任职省直司法单位,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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