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叔爸爸
二叔爸爸
我的父亲一生养育了六个儿女,但这六个儿女自从呀呀学语,就称呼父亲叫“叔”。更令人纳闷的是,大哥还称父亲叫“二叔”,母亲叫“婶”,难道父母不是亲的?
这个疑问,在我小的时候并没什么感觉,只是很自然地跟着哥哥姐姐们叫着。可年龄大一些后,看到别人都对自己的父母爸妈或爹娘地叫着,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同时也觉得称自己的父亲叫叔,很别扭也很奇怪。忘了是什么时候,想不起自己有多大,反正是到了憋不住时候,便问妈妈是怎么回事?
原来父亲曾经有一个亲哥哥,也就是我们还有一个亲大伯。妈妈说,大伯在23岁时是因意外突然死去的。当时正是麦收季节,天气还非常热,晚上收工后,大伯要到河里去洗个澡,本来会游泳的他,结果跳到河里就没有再出来。等到被捞起,早已经断了气。就这样,大伯离开了人世。妈妈还说,大伯已经定下了婚期,准备秋后迎娶。那时,妈妈已经嫁到了我家,并且正怀着大哥。
按照过去的习俗,男人已成人但未成家或未留后而亡,要将哥哥或弟弟们的其中一个儿子过继给他。尤其是横死(非正常死亡)的,其阴魂不愿在阳间离去,否则,会闹的家人不得安宁。所以,大哥出生后便过继给了大伯,而且要他叫自己的父母“二叔、二婶”。可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叫不要紧,后面的也都跟随着这么叫,似乎都跟着大哥过继给大伯了,只不过唯一的差别是,二哥和三哥把“二”字省略了,只叫叔或婶。到两个姐姐和我这,单叫父亲叔,母亲直接喊妈妈。可怜了父亲,一辈子有那么多亲生儿女,却没能听到爸爸这个称谓,真是太难为他老人家了。
好在我这个老小把媳妇娶到家时,她觉得父亲比她自己爸爸年龄大的太多,叫叔不好意思也不应该,所以她坚持叫爸爸。记得当时父亲听到了这个亲切且久违的称谓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甜蜜而欣慰的笑容。
父亲在74岁的时候离世,那是1984年;在之前的1982年,刚刚49岁的大哥先于父亲病逝,他老人家见证了老年丧子的痛苦。而我那未曾谋面、英年早逝的大伯,因过继其名下的大哥离世,也等于无人再为他尽孝,祭祀大伯的责任不知不觉落到了我的头上。几十年来我和妻子无需提醒,只要是为父母祭奠,都没有忘记给大伯烧纸钱,虽然我不知道他葬在何处,他的名字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
爸爸,亲爱的爸爸!儿子这么喊您,也许您不会再听到,但这是儿子应该喊出的声音。如果您确有在天之灵,您绝不会因为过去没有这么叫您而怪罪我们,您也会因听到这样的呼喊而更加慰藉。
爸爸,“心宽不怕房屋窄”。这是您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您一生的座右铭。我知道,您不会在意儿女们怎么称呼您。您在意的是,作为您的儿女,不仅要记住您说的这句话,也要用它来鞭策自己。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守权,退休,现居哈尔滨。军旅十八载,战友之情甚笃。如今:年过花甲,闲赋于家;时尔润笔,未显章华。百聊之余,漫步天涯;随心题记,权且涂鸦。无心栽柳,初露萌芽;偶见于报,网刊也发。国运祥通,恩泽华夏;生活美妙,尽显余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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