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文化玉器造型设计的理论分析

根据目前考古资料所知,我们所说的高古玉一般分为新石器时代玉器和商周、战汉时期。

而新石器时期的玉器主要分布于我国东北及辽河流域,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

目前最早的文化遗址发现集中在辽河流域的查海文化、兴隆洼文化,其中也包括后来被我们统称统称的红山文化;

在同一时期存在的还有长江流域,这里主要有代表的是河姆渡文化,马家滨文化、北阴阳营文化、薛家岗文化包括沿长江流域顺流而下的崧泽文化,后面有影响力的良渚文化、大溪文化等,还有就是沿黄河流域出现的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以及黄河源头,青海区域的齐家文化等。

在这些璀璨耀眼,光彩夺目众多的史前文化玉器中,尤以北方红山文化、南方的良渚文化玉器最引人注目,并成为两个地域的代表性玉器,成为史前文化玉器研究的热点。

它们相互对应,又各具特色,相得益彰,又自成体系,似浩瀚宇宙中漫天的星光。

红山玉龙

在万年以前的古老的中国大地上,交相辉映,叠彩纷呈,各具风骚。

从制作的工艺风格上来说,目前我们所见到的经过考古和博物馆早期征集回来的玉器实物中,红山文化时期的玉器造型普遍浑厚凝重、概括而洗练,从造型的设计上,很难揣测古人的意图和制作的原始图形,擅长从总体上把握对象。

很多的器物表面琢制上一般不加以修饰,或仅采用少量阴刻线条,用寥寥数笔的琢磨线痕表现一下所要描述的鸟头 、羽翅、兽面及獠牙。

从工艺造型的角度来看,它们虽然整体设计简单,质朴无华,琢磨方便,但仅用廖廖几笔的线条,就仿佛再现了器物整体造型,它的设计来源那种貌似形似和关键部位的神来之笔。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些看似简单,容易模仿的玉器作品,在当时看来绝非是单纯地对自然景物的一种描写。

无论是那些作出展翅飞翔状的猛禽,还是那些被神化了的一些动物形象,它们应代表着当时人们的一种神圣的情感和某些特殊的观念。

特别是在红山文化时期,那些玉器所独有的玉器造型,例如玉龙和兽形玉饰(猪龙),更使我们无法解读,感到神秘莫测。

至今为止,我们所见到的许多红山时期同类文化器物,尽管在玉质的色泽、形体的大小、出土的地点都会略有不同,但是玉器的整体造型及玉器的细部处理均已基本定型。

它们的身体通常浑圆光素,大多都会卷曲成“C”字形,类似于胚胎的雏形,只是缺口处大小不一。

但是共同的特点就是所有的同期物品,其头部刻画的都是较为细致,五官较为突出醒目;同时可以看出些许在沉稳端庄的神态姿容下,透露出一种神圣的威严仪态。

由此可以推论,古人制作这些高度概括而且较为规范的造型和艺术形象,肯定不会是随意而出的随心所为之作。

当时的设计和制作者身份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的职能,我早期写过文章,推论在新石器时期,第一批玉石匠人应该是”巫师“,或者是族群内德高望重的长者,他不用参加每日繁重的耕作或狩猎,他所制作的器皿是用于沟通神灵的媒介和钥匙。

他必定是遵守着族群内形成统一意识的严格规则,按照规定的观念形态的制约,并按照当时社会风俗的需求而进行制作的。

同时,这些我们现在难以辨认的动物形象,只能是远离现实的生活题材,也许只能是虚拟幻想中的一种可以寄托的偶像,服务于早期那些原始宗教仪式及其神灵的崇拜过程。

各个时期的玉猪龙

也可以这么说,红山时期的玉器,它们是红山文化中特有的一种人文动物,在当时应该具有特别的象征意义。

此外,很多我们现在无法识别和解读的玉器,也许并非是我们现在认识社会的思维模式下所出现的产物。

例如那些怪异而奇特的勾云形佩,曾经让每一位观者无不赞叹惊讶,它的造型鬼魅神秘,又以其风卷云回的气势,勾画出简洁利落的边角,从那些险峭剔透的造型中,充分的显示出一种变化无穷的幻化之美。

虽然有专家认为:这一种玉器应该是“勾云形器”,它可能不仅仅是一种实用器,而应该是一种文化的视觉符号。

但是我们进一步的分析,此种符号,有更多的史实依据吗?我们不能像“XX帮”那些拿着垃圾发癔症的胡言乱语,但是从科学的角度解读,红山文化的线条和符号造型,在其陶器和所有同期的器物上应该有共生的存在,应该是一种宗教萌芽的文化意识下提炼出来的产物。

由此可以推论,对于类似此类造型其塑造的那一些原始的灵感,应该是来自于对强有力的动物,例如鹰类的一种模仿。

祖先在远古之前,曾经也期望自己能够像鹰一样,展翅翱翔,可擒万物。

同时拥有那种锐利的双眼,以及拥有弯而带钩的喙及爪,也是他们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的利器,因此在琢磨的过程中,将边角做成勾云形器作为一种象征或是一种比喻,佩戴在勇士的胸前,相信会给他们的狩猎带来无比的生命力。

由此可见,在远古时期,红山文化的先民们就已经有了象形的描述和表达思维模式,他们对事物的概括能力已经具备相当高的表达水平了。

他们可以把具象的物体转化为具有象征意义的抽象的观念符号,这种能力和表述的方法,在史前文化玉器的造型设计艺术中,是我们现在应该叹为观止的伟大创举。

勾云型佩是红山文化独特的文化现象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南北区域的文化背景,更主要的决定因素应该取决于其所在的生存环境,红山时期的文化玉器所反映出来的那些独特艺术风格,应该结合东北地区寒冷的民族的生活习俗有一定关系。

在我们目前的生活状态下,大家似乎也能从现在北方人(尤其是草原人)的一些生活习惯中,感受到生活在这块辽阔区域中,那种天大为房,地大为床的豪爽气概,习惯于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嗓门唱歌的性格中,领略到由于地域差别,所形成的地域文化差异,可以想象古人那剽悍爽快的生活风情和大刀阔斧的琢玉气魄。

他们从四处迁徙到择地而居,从狩猎谋生到种植谷稻,在历史的变迁中,格外重视玉器的质地和光泽,实用性更加突出,他们不太讲究华美的装饰,也不太重视一些玉器细部的刻画,而是在制作中物尽其材,尽量反映和体现材料本身的天然美感,同时也显示出了远古时期,红山先人那种简朴纯真的审美时尚和精神世界。

至于那些我们至今无法参透的玉器的造型设计,我个人认为它们既非某一自然物的摹写,也不是众多物象的简单拼合,而是祖先在琢制时进行大胆的取舍、专张,创造出的一种艺术形象。

红山文化的箍型器现在的功能还存在争议

根据这一理论推测,红山玉器艺术形象的确立,需要经历一个长期共同的文化积累和演变进化过程。

因此,红山文化时期独特的玉器造型和艺术风格,具有一定的区域地理性, 在红山地区以外的文化特征中别无他见。

同样,它也是该文化区域的内一种特殊的精神文化产物,它们普遍地存在于人们的潜意识中及生活中。

尤其是那些被我们至今解读为神化的原始动物形象,应该跟早期的原始图腾崇拜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先人们的眼中,这些类似神一般的物品,它们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佩饰之物, 而是服务于早期的原始宗教,或者象征身份地位和权力的一些神圣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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