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茶山里的诱惑不止好茶,还有……

除了诱惑,我们什么都能抵挡。

所以每到春茶季,都要去澜沧江两岸的茶山溜达一番。诱惑着我的,不只是茶山曼妙的美景,还有带着山野气息的种种美味。他们与葳蕤挺立的古茶树一样,都是大自然回馈给我们的饕餮级礼物。

当春风拂过澜沧江两岸,万物复苏,竞吐新蕊,水墨了一个冬季的山峦,忽然间如油画般开始绚烂起来。高高大大的白花,率先在山谷间怒放。白花说来还是味中药,清热解毒。
滇南一带,差不多2月中下旬就开启吃花模式,白花之后是棠梨花、苦藤花、芭蕉花、南瓜花、菜花。
白花吃法多样,可煮汤可凉拌。白花怒放时,青蚕豆也已成熟。于是用火腿汤或腊肉汤煮白花加豆米,成为一道爽口而下饭的佳肴。

茶山美食∣白花

正所谓靠山吃山,普洱茶主产区西双版纳、普洱、临沧一带地属滇南,少数民族众多,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使得这一区域的食材丰富、自然而又吃法多样。
一个月后,当白花开始落潮,香椿、木姜子、树头菜、象耳朵菜等山野之菜又被端上餐桌。香椿、木姜子只需简单凉拌就很下饭,唯树头菜味苦性寒,非得用火腿或老腊肉炒了才好吃。

茶山调味品∣木姜子

树头菜
而在普洱,这时候肥硕、鲜嫩、香甜的甜笋开始上市。普洱的甜笋不仅可以做成菜品,甚至可以生吃。做法也是多样,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清炒或炖鸡。除盐之外,无需放其他佐料,怕夺其鲜嫩香甜。

普洱赶街∣胡乱

5月,干了大半年的云南大山,开始进入历时半年的雨季。绵绵的,或者急骤的雨水,不仅给红土高原带来了清爽与湿润,也给人们带来了大山的馈赠——野生菌。

野生菌∣王帮旭

在云南人的吃菌宝典里,大凡颜色比较鲜艳的野生菌都是不能吃的,容易中毒,但大红菌是个例外。大红菌主产于普洱、西双版纳一带,营养丰富,用来煨汤鲜美浓郁。
第一次吃大红菌,是在景东。那天在蒙蒙细雨中从无量山上采访完下到山脚,带我们前来采访的朋友找了家农家乐,点了一锅大红菌煮鸡。鸡是刚杀的无量山乌骨鸡,菌是早上刚从山上捡下来的新鲜大红菌。
煮好端上桌,带着点浓稠的汤红得宛若胭脂,清甜自然的香气四下漫溢开来,咬一口菌子,肉质丰厚弹牙,饱满多汁。从此,再也难以忘却那一刻的鲜美。

以盆为单位的大红菌

鸡是云南人待客的首选。去过茶山的人都知道,茶山上的鸡很任性,农家的院子都关不住,大摇大摆地在村子里散步,在茶园里刨虫子。即便晚上睡觉都不安分,非要飞到几米高的树上才能安然入睡。
于是外地人到了茶山,就给鸡起了许多新的名字,比如走地鸡,比如飞鸡,好像鸡原本不会走路也不会飞似的。
这种在奔跑、飞翔中长大的鸡,肉质紧实有嚼劲,汤香郁而鲜美。勐海烤鸡,更是到勐海必须要尝的。所以到茶山,你一定不能错过鸡。
勐海小烤鸡
鸡是土鸡,猪也是土猪。农家养的猪,基本都是一年以上的,生活的自由度虽然没有鸡那么高,但也是吃五谷杂粮、山茅野菜长大的,肉质的紧实鲜香绝对让人难忘。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冬瓜猪,在版纳一带的茶山比较常见。
这种从本土野猪驯化而来的猪,据说从东汉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生长速度较慢,肉质上乘,是傣族、布朗族等待客的上品菜肴。

临沧腊肉

磨黑烤猪蹄

大山大水将澜沧江两岸的莽莽群山,分割成了一个个相对闭塞的小区域,于是也就培育出各具优势和特色的物种。
比如,无量山的乌骨鸡,景东的黑山羊,镇沅的瓢鸡,江城的小黄牛,勐海的茶花鸡,版纳的冬瓜猪,澜沧江的江鱼等。它们在不同的地理、气候条件下繁衍生息,活得自然纯真,成为足可以触动我们味蕾的佳肴。

镇沅哀牢山婚宴大锅菜

一个地方民众口味和菜品风格的形成,显然与地理、气候、水土有着密切关系。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条件,绮丽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让滇南各地的菜肴在食材和调料上极其丰富,选料奇谲,制作方式和口味呈现多样化。自成一派的傣味,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到茶山,少不了小吃。不得不尝的是稀豆粉,以及饵丝、米线、米干。稀豆粉与米线,在云南是像土豆一样到处存在的食物。
稀豆粉这个带着豌豆清香的角色,可以稀如浓汤,亦可凝结成块,也就衍生出了无数种吃法,从一碗单纯的稀豆粉,到凉拌到炒再到油煎。
饵丝、米线、米干算得上是同宗,大理、保山一带以饵丝、米线为主,普洱、版纳一带以米干为主,夹在中间的临沧兼而有之。
云南人对米线、米干那叫一个真爱,可以是早点米线,午饭米线,晚餐还是米线。而稀豆粉与饵丝、米线、米干之间的搭配,也是一个绝妙的组合,就像豆浆配油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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