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神隐

在中日文化中,都可觅得“神隐”一词的踪迹,离得较近的,像是《千与千寻》的日文译名中,就包含神隐二字。两国在词语的释义上稍有出入,但大多都包含被带离、隐去、消无踪迹之意。

以上是对题目中生词的简单解释。至于为何要选用这个瞅着有些晦涩的词语,我想还是放在行文中慢慢道来吧。

最近思考的比较多的,是“情”在应试播音中的恰切应用。之所以会激发起我这个念头,也是因为过去这段时间,学生们在以视频方式提交作品、参加考试的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巧合的是,就在我提笔成文前,中国传媒大学的播音艺考专业初审成绩发布了,我所看到的结果,也能从侧面佐证我先前的一些思考。

不知道此刻的你是不是刚经历过一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那我们就伴着照常升起的朝阳,来聊聊艺考与神隐。

首先,完成这场自我救赎的大前提,是请你放下两份执念:其一,去疯狂比较的执念——“你看看,ta那么差,ta都能过,我怎么就不行?”;其二,接纳成绩后自我怀疑和否定的执念——“我是最差的,我根本没那么优秀。我是不是走错了路?”“完了,梦想垮塌了,我的人生提前结束了。”

接下来,我们先从“性量研究”说起。通常的,从本科生开始,学生就会接触到学术研究方法中最重要的两类,即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我们无意也无须在此处做更深的讨论,之所以要借鉴这组概念的原因,是让读者先要明了性量研究的根本区别,不如我们就采用最肤浅的认知?即定性研究是从经验出发,厘定概念找出规律;而定量则是从测量和数据入手,以量化的方式来阐述研究目的。本段阅读理解的思考题是:如果我们把播音艺考当作是一次学术研究活动,你觉得它是偏向定性研究还是定量研究,还是两者皆有呢?

你看,神隐之处渐渐显现了。

当你弄懂了刚刚这道题,其实你对于艺考的理解(甚至也是对于艺术的理解)也会进入更深的境地。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叫“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艺术二字说明了这个专业和其他文理科有什么不同?显而易见的是,播音人对主观世界的感知,以及客观存在对主观意识的作用与反作用,是讨论这门学科时的必读内容。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我把这段拗口的话理解为“传情”和“评价”两部分。

我帮不同的学生修改了这次中传艺考视频录制的稿件,基本上都被我改的“面目全非”,甚至是推倒重来。因为情、与恰切的传情,对于这个专业,对于学生们心心念念所仰望的这所我的母校,太重要了——

你为什么要报考中传,这是情;

你为什么要学播音,这是情;

你未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媒体人,这仍是情。

你见到了疫情中,曾经的中传学子在抗疫一线新闻报道中几进几出最危险的隔离病房,让你感怀,让你愈加对中传的崇敬,这是情;

你悟到了总书记所说的初心是什么使命又在哪里——当你成长为年轻的新闻工作者时,随时等候着祖国在下一次危难中的召唤!这更是对播音职业的大爱之情。

但在传情的操作过程中,仍会产生问题,就比如在最新一期网易公号“食味艺文志”的刊文中所言:

古罗马诗人、文艺理论家贺拉斯在《诗艺》中曾经提出一个重要观点:艺术的作用应带给人乐趣和益处,但也应对受众有所劝谕、有所帮助。这当然是没错的...问题在于,如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获取内容如此便捷。教化的痕迹太明显、教化频率太高,只能引起人们的厌烦...。

网易公号 食味艺文志-《对不起,第二季〈风味人间〉我实在看不下去》

这里提到的误区,在我看来就包含“传情”与“煽情”的不同,一个是“润物细无声”般的娓娓道来,另一个则更像是早年的单纯的“我播你听”的广播电视,或用借用时下那句段子: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读到这,读者先前对于性量研究的疑问应该能更进一步的被解开。我们在播音创作中,是否能传递情感而不是冷冰冰的照本宣科说着那些万年不变的水词官话,这是在“定性”范畴下展开艺术创作的思维范式;(但也要同时指出的是,虽然考官会有人手一份的打分表来实现最大限度的“客观”“公平”“真实”,但艺术学科极强的主观性仍旧会给这个评判过程带来诸多影响。)

说了这许多,真要概括起来好像也并不繁杂,对于那些想要弄明失利原因的考生们,不妨去考虑:

从定性的角度来看——

1、你的视频是否实现了传情?传的哪种情?

2、通过你这几个考试项目,结合你传递的情感,能体现出你是什么样的性格特征?

3、你的情感是流动的吗?能够通过你在镜头前的表现触摸到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吗?

从定量的角度来看——

1、播读、评论、主持等专业表现是否出现了问题?(是否有你出错了都不自知的问题?)

2、时间把控(过短或超时)、视频质量是否有缺陷?

3、外部形象等其他问题

最后还是要格式化的说那句“考完了就放下”。无须自我否定,更不能自暴自弃。毕竟还有那些尚未揭晓的院校,毕竟还有高考后的浙传。抓住问题的实质,从“神隐”中走出来,方为本届“史上最难艺考生”的制胜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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