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秋日
写在秋日
无意中又看见了李清照的那首《点绛唇》: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
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
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
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那是宋朝的三月吧,阳光明媚,蝶舞莺飞,空气中有种梅子的清涩芬芳。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正在花园里荡秋千,那薄薄的粉色的衣裙随风轻扬。蝴蝶在她的肩头翩翩而舞。阳光从繁杂的枝叶间倾泻下来。
也许是久了,一会儿她就香汗淋漓,湿透衣背,犹如一枝娇弱花朵上的露珠,露浓花瘦,咯咯的笑声欢快的在园中荡漾开来······
有人来了吧?女孩慌忙向她的闺阁走,忙乱中鞋子都没穿好,羞怯地低头就着袜子匆匆小跑,发髻上的金钗好像都要溜了。
来人肯定是个帅气的书生,到了阁楼女孩还停下脚步,倚在门口,回首嫣然一笑,眼神闪闪烁烁,又怕被人说,假装嗅那枝头的青梅······
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啊。
和妻相识的时候,也在春天,农历三月,暮春。
一直幻想着我的她像个仙子,一身粉色衣裙翩然而来,就像李清照笔下的那个女孩。
那时妻眉清目秀,身材娇小。喜欢说笑,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一笑起来阳光灿烂,半点浮云都没有。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并不是一身粉色衣裙,翩然而来,但确实是笑靥如花,声若银铃。但性格出奇的耿直,
那个三月,我们相识后就阳光明媚了。
第一次牵手是羞涩的,却也是甜蜜的,我很自然,她有点闪闪烁烁,她怕被她的熟人看见。那眼神,那双颊,煞是可爱。
她也有香汗淋漓的时候。那次是奶奶生日,我接她来家里,我们两家之间那时还没修好柏油路,翻山越岭要四十分钟。那天她穿条黑色的裙子,剪着好看的短发,黑色的高跟鞋。衬得肤色越发白皙。
初秋的阳光有点那么热烈。她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双颊绯红,笔挺的鼻梁上也有细细的汗,看着不禁让人想亲一口······
恋爱时光美好却是很短暂。婚后天天柴米油盐,丫头的洗换尿布。
花前月下去哪儿了?
孩子转眼又上学住校了,家里只剩我们两人。时间是把无情的刀,在我们的额头眼角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生活把我们最初带着棱角的激情磨圆了。
当初那个女孩呢?去哪儿了?
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声若银铃,一袭粉色衣裙的荡秋千的女孩,还在,在李清照的《点绛唇》里:
······
和羞走,
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作者:吴春年 安徽桐城汪河人 ,现工作于范岗某厂,业余爱好码字